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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父亲都有一个特点,重视长子疼爱幼子,小儿子大孙子嘛,至于夹在中间的次子,活着就好。
袁绍对袁熙如此,曹操对曹丕亦是如此。
阔别半年再次见到曹丕,曹操惊讶的发现他长高了也成熟了,脸上少了些许稚嫩多了一丝睿智。
不知道是不是即将分离的缘故,曹操突然发现这个以前从未被自己重视过的次子顺眼了许多。
仔细想想,曹丕也是相当优秀的,当年随曹昂辽东征战,曹昂那个甩手掌柜将军中事物全扔给了他,他处理的妥妥当当没出过半点差错,攻占邺城后他又以弱冠之龄担任魏郡太守,在任半年各方关系处理的相当不错,是个能挑大梁的。
曹操伸手将他扶起,以难得温柔的语气说道:“在邺城过的还习惯吗,回来的路上顺利吗?”
突如其来的关心并没有让曹丕感到惊喜,反而跟受了惊吓似的小心翼翼的答道:“谢父亲关心,孩儿一切都好。”
回答的中规中矩却透着一份疏离,让曹操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叹息一声,不绕弯子直奔主题道:“这次召你回来是想……”简单解释了一下橡胶之事后语重心长的说道:“故土难离,让你到万里之外的曹洲建国确实有些残忍,但没办法,那块肥沃大陆是你大哥发现的理应归我曹家,你不去你的后代就得去,总得有一代人做出牺牲啊。”
“你今年才十六岁,原本想让你历练两年再去的,但大耳贼也发现了那片大陆,手快有手慢无,若被大耳贼站稳脚跟,你想建国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分封曹洲的事几年前便提上了日程,曹丕虽然惊异却也有心理准备,躬身拜道:“父亲不用多说,孩儿明白,什么时候走?”
人挪活树挪死,他大哥能力出众势力庞大,又有大义名分在手,他根本竞争不过,与其在大汉消耗青春,还真不如去曹洲建功立业。
曹洲蛮荒又如何,以大汉现在的生产力,他有信心将那里建成海外中原,只要那里不是跟西北无人区一样无发生存的大沙漠就好。
“不急。”
曹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既然是分封怎么着也得先捞一个爵位,王爵就甭想了,有白马誓盟压着朝臣不会同意的,公爵倒是可以争取一下,但希望也不大,侯爵爹还是有把握的,最近在家好好陪陪你娘,顺便想想出海需要带的东西,最好列个清单,想要什么直接说,爹现在有钱。”
毕竟是自己亲儿子,要走了曹操多少有些伤感,说出的话格外温和,脸上的笑容也格外慈祥。
曹丕闻言鼻子一酸差点没忍住落下泪来,记忆之中曹操好像从未跟他如此和颜悦色的说过话,那种感觉怎么说呢?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了父爱,真的好温暖。
曹丕有些哽咽的说道:“孩儿谢过父亲,孩儿明白,到了曹洲一定发奋图强,建立封国壮我曹家宗族力量,请父亲放心。”
说的这么客套,明显跟自己不亲近啊。
曹操叹息一声想要说点什么拉进一下父子之间的关系,曹昂的破锣嗓子突然传了进来:“二弟,你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哥去接你啊。”
话音未落人便冲进了门槛,脸上笑的跟捡了大元宝似的,让人恨不得一拳揍过去。
曹操没好气的说道:“你儿子今天在学校打架了,有空来我办公室一趟,咱俩谈谈关于他的教育问题。”
曹昂的笑容当场僵住,愣了半天才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逆子,才去学校几天就给我整幺蛾子,我找他去。”
说完就要走,不等转身曹操便抓住他的腰带将其拽了回来,骂道:“火急火燎的成何体统,曹洲是你发现的,那里的情况你最熟悉,跟你二弟说说,他出海建国的事就由你来安排吧,你俩聊。”
曹丕跟他不太亲近,再待下去徒增尴尬,还是离开为妙。
他走后曹昂打断正要行礼的曹丕,搂着他的脖子说道:“二弟,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你也长大成人开始独当一面了,去书房,哥给你画份曹洲大陆的简易地图。”
兄弟俩出了大厅,曹昂继续说道:“曹洲大陆跟大汉区别不大,北方冷南方热,原本想让你在北边建国的,那里气候跟中原相似,你很快就能适应,但现在情况有变,你只能去南边了,因为那里有咱们需要的橡胶。”
“这次出去,要人找爹要钱找我,我让炼钢厂给你生产一批特殊装备,就是山地旅那种,曹洲南部大多都是丛林,遍地毒虫猛兽没有好装备可不行。”
“还有医生和药材,回头咱俩去找华佗,让他给你备一份药材清单,路上绝对用得着。”
“治疗瘴气瘟疫以及皮肤病,张仲景才是专家,但他是大耳贼的人咱们请不到,只好让华佗出面,写信跟张仲景讨教一下,同为神医,他俩之间一直有书信往来,都是为医学做贡献嘛,研究出来的成果全人类都能受益,所以他俩的交流爹和大耳贼都没阻止,不但如此,还提供了很多便利,医疗保障方面你不用担心,金钱方面更无所谓了,粮食兵器装备,只要你要,只要哥有,都给你,但有一点你得答应哥。”
曹丕被他搂着无法行礼,只好说道:“大哥请说。”
曹昂松开手臂,转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一脸凝重的说道:“还是高祖说的那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匈奴人鲜卑人乌桓人或者山越人南蛮人都无所谓,他们跟我们是同一肤色甚至是同一祖宗,稍微同化一下就能变成汉人彻底融入我们。”
“曹洲的土著却不同,他们跟我们不是同族,更不是同一肤色,通婚之后皮肤颜色几代人都改不过来,更有甚者,咱们还有可能被他们改变,民族可以融合种族却不行,你懂我什么意思吧。”
说他自私也好,说他霸道也好,有些事他就是过不了自己那关。
曹丕重重的点头道:“大哥放心,汉人绝不与土著通婚,土著也绝不会受到重用。”
曹昂说道:“那你发誓。”
曹丕:“……”至于吗?
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
尽管有些嗤之以鼻,曹丕还是五指向天,发了一个恶毒的誓言。
曹昂这才恢复笑脸,重新搂着他的脖子亲热的说道:“走,跟哥去看看曹洲地图,顺便了解一下那边的地理分布以及环境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