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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劫税银?
此话听起来十分的大胆,相信任何土匪都没有这样的胆量,更何况,这一次运往成安县的税银还是郡守派重兵押送。
不过,萧战如今手握重兵,劫郡守护送的税银完全不是问题,只不过,这件事还需要进一步验证,因为,他还是不能完全相信这个水稷,需要留个后手。
“打劫税银,此事应该是水先生早就已经计划好的事情,既然早已经计划好,为何到如今方才行动,如果想说为了等我那些话语,我劝你还是不用说了!”
萧战知道此事可行,但是,他想要了解这个水稷的真实想法,时辰,押送路线,如此周密的计划,如果说为了玩,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水稷刚想开口,到嘴边的借口,硬生生咽了回去,跪在地上,眼珠子一转,再次抬头时恭敬抱拳,说道;
“殿下,虽然罪臣不确定您的身份,但是,从项大哥对您的恭敬程度,再加上殿下对成安县如此感兴趣,而且,如此年龄,如此阅历,如此胆气,罪臣斗胆猜殿下身份!”
“这份计划罪臣的确是计划已久,之所以罪臣迟迟未曾行动,完全是因为实力不够,外加上报效无门,整个成安县,乃至虞县郡守,皆是当今二皇子的人,罪臣胳膊拧不过大腿呀!”
水稷凭借猜测,将身家性命赌上,如果面前之人非当朝太子,那他们父女的命便交代在这里了。
萧战并未感到意外,不过,水稷此人竟然提到了二皇子,这就有点意外了,毕竟自己这个太子在皇宫中可是不理政务,难道此人见过二皇子萧邬。
“水先生此话之意,是否可以理解为你见过吾弟萧邬?”
萧战也不绕弯子,将问题挑明,那条路线图,才是快速进入成安县的重点。
“罪臣拜见太子殿下,罪臣的确是见过二皇子,之前罪臣猜测殿下身份,未敢冒昧拜见,还请殿下恕罪!”
水稷身体颤抖,跪在地上能够清晰看到其身体抖动,激动的内心非假装演出。
太子殿下?
水曼婉满脸惊恐之色,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被她称呼为淫贼的人,竟然是当朝太子,如此看来,岂不是犯了死罪。
扑通!
水曼婉直接跪在了地上,因为太急,架在脖子上的剑划破皮肤,但是,她仿佛察觉不到疼痛一般,双手前伸,说道;“殿下恕罪,曼婉不知殿下驾到,冒犯之处还请恕罪!”
萧战还不至于和这两父女真的动怒,摆了摆手示意两人站起来,面露轻笑道;“不知者不罪,吾并未表露身份,只不过,现在知道本太子的身份了,那就不一样了,水稷你要将计划实施,否则,你的女儿将永远不会再出现!”
原本一团和气的谈话,突然改变了方向,让人根本抓不到任何思绪。
水稷微微一愣,并没有感觉到恐惧,反倒是满脸激动之色,微笑着说道;“殿下放心,此次任务保证成功,如若不成功,罪臣提头来见!”
“等一等!”
项文柏此时突然开口,满脸好奇之色问道;“水兄为人高傲,为何今日会如此爽快的答应下来,快些讲清楚,否则我要开始怀疑你的动机了!”
“误会了,误会了,项大哥如果早一点讲清太子殿下驾到,水稷早就俯首称臣,哪里还有高傲,大哥可知道我等了太子爷多么久?整整三年!”
水稷说这些话有些激动,但是,转瞬间他便发觉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改口解释道;
“三年前,也正是成安县开始封闭的时候,成安县少府曾多次上奏,却只有太子殿下过问此事,可是,后来不知为什么搁置了,我等猜测,一定是朝中有人从中作梗!”
三年前?
萧战听到三年前,突然明白了这些人为什么要给他下毒,原来,关键点在这成安县。
布局三年,尚氏一族还真是好谋划,怪不得这些人要对当今太子动手,原来是碰到了他们的软肋。
“荆丞相,这件事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三年前可是丞相处理的此事,本太子在宫中被下毒,尚氏一族谋划夺位,想必也是因为此事?即便是如今主谋被清除,这成安县依然是尚氏一族的杀手锏,随时准备谋反!”
萧战此时总算是将其中谜团解开,尚氏一族在尚婕这位皇贵妃的支持下,已经将触手伸向大梁每一个角落,目的就是为了靠山倒了以后起事。
荆霍此时面色苍白,快速上前,跪地参拜,脑袋紧紧的扣在手心,说道;“殿下恕罪,当年微臣的确是调查了,但是,中途成安县少府突然辞官,日后消失,新任成安县少府上奏此事并不属实,被二皇子打回了!”
“荆丞相从那个时候便开始计划了吧?想要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只不过,本太子突然发难,让尔措手不及!”
萧战面带轻笑,将荆霍的心事说了出来,随即摆了摆手道;“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本太子不是反复无常之人,但也不是健忘之人,此次就看丞相这只黄雀的手段了!”
荆霍听到这句话,如蒙大赦,匆忙叩拜道;“微臣谢太子殿下给予赎罪之机会,微臣定当不辱使命!”
荆霍匆忙道谢,他很清楚,如今的太子爷已经不是曾经的太子爷,这次行动一定要成功,因为,这将是他再一次坐稳丞相位置的唯一机会。
项文柏在一旁面色低沉,皱眉深思许久,踏步上前,单膝跪地,说道;“罪臣项文柏,请求太子殿下降罪,三年前罪臣进入宫中,罪臣侄女项凌晴参与了谋害太子之事,罪臣该死,请求太子殿下降罪!”
主动认罪,项文柏此刻刚刚明白,当年的行动,背后还有这么多原因,在他心目中,一直认为是皇子争位。
萧战笑笑不语,并没有责怪项文柏,也没有解释此事,从其身边走过,看着面前的情况,心中暗自思量,此事背后还有多少人在算计,还有多少人参与其中,接下来的麻烦好像是越来越多。
不说话才是最恐怖的事情,所有在场之人皆是内心震荡,不明白面前这个太子爷到底在想什么。
此时此刻,只有郭修一人面无表情,时刻守护在萧战身旁,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一丝心灵波动。
静,夜色下,只有马匹的呼吸声伴随着阵阵虫鸣,火把燃烧,让人心生恐惧。
水稷脸上表情不停变换,牙齿紧咬,踏步上前,恭敬行礼道;
“启禀太子殿下,微臣之所以落草此地,主要原因乃是为成安县上一任少府报仇,今日见到殿下到来主动投靠,因为上一任少府乃是微臣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