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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和使劲嗅了嗅香喷喷的烤鸡,完全无视清醒过来的赵首辅。
她撕下一根鸡腿,递给早已馋的流口水的鼠老猫。
“嗷呜!”鼠老猫欢快的用爪子将鸡腿塞进嘴中。
“赶紧吃,吃了咱们还有事情要办呢!”
一人一鼠吃着香喷喷的烤鸡,香味直直的飘进赵首辅的鼻子中,让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从昨天下午他就没有进食,此时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呜呜!”
赵首辅挣扎了一下,企图引起吃烤鸡人的动静,但奈何,他呜呜的半天,一个理他的人都没有。
待吃完烤鸡,静和吩咐鼠老猫在原地看好赵首辅,自己则走出了林子。
这片林子位于城西的一座民宅后面,而城西是京城穷人聚集的地方。
静和看着到处搭建的窝棚,脏乱差的环境,路边随处跪着乞讨的乞丐,很难想象,这里竟然是天子脚下的京城。
“姑娘,行行好,给我们点吃的吧!”
周围的乞丐看到静和身上穿的衣服不似贫穷之人,便一拥而上,围在了她的周围。
一时之间,被一群乞丐围着,静和是退也不得,进也不得。
如今的她自然是不差银子的,不过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乞丐们,她要是给了一个乞丐银子,下一瞬怕是整条街的乞丐都要围上来。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用武力突破乞丐的包围时,突然一个声音大喊道:“不好了,官兵来了!”
这话一出,就像开了闸一般,顿时围在她周围的乞丐如洪水一般快速散去。
街上其他的人也纷纷躲进了自家窝棚里,可见百姓们对官兵的畏惧有多深。
静和不想自己太打眼,正准备转身离去,一个小孩拉住了她的衣袖。
“姐姐,你来我们家里躲一躲吧!”
说着拉着静和的衣袖往旁边的一个低矮的窝棚走去。
“姐姐,快进来!官兵马上来了。”
小男孩见静和停在门口不走,赶紧开口说道。
静和犹豫了一瞬,跟着走了进去。
刚一进窝棚,静和就闻到了一股潮湿的霉味,夹杂着一股药味。
窝棚里的光线很暗,但静和极好的视力仍是将窝棚里面的布置看的一清二楚。
屋里只有一丈长,半丈宽,正对着门的位置摆着一个砖头搭建的简易木板床,床上躺着一个妇人。
进门的左手边摆着一个烧火的小炉子,炉子上温着汤药,右手边放着一个小矮几,一个缺了口的碗中放着一个发黑的窝窝头。
这就是窝棚里面全部的家当。
“娘,孩儿回来了!”
小男孩一进屋,便径直向床上的妇人走去。
那妇人听到声音,睁开了眼睛,挣扎着坐起身。
小男孩见状,忙上前帮忙,将娘亲扶起。
“娘,儿子又给您找了一些药回来,喝了这些药,您的病就会好了!”
小男孩兴奋将怀里揣着的一个布包宝贝似得拿出,然后将布包打开,向自家娘亲炫耀自己找到的药。
静和分明看到,那布包里包的,是一团已经用过的药渣。
不知为何,看着小男孩此刻脸上纯真的笑容,静和的心猛然间涩涩的,酸酸的。
妇人看了眼布包里的药渣,然后抬起手,慈爱的摸了摸儿子的头,虚弱的开口道:
“娘亲知道,我儿是为了娘亲的病能够快快的好起来,但是,咳咳咳!”
说到一半,妇人突然激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
“娘!”
小男孩大惊。
“您别说话,孩儿这就给您把药端来。”
说完,赶紧将手里的药包放下,然后来到炉子前,将里面温着的药倒进一个缺口的碗中。
而静和,在小男孩倒药的时候,两步来到咳嗽不停的妇人跟前,将装有灵泉水的玉瓶喂到妇人嘴边。
妇人咳嗽的正难受,再加上窝棚内光线暗淡,以为是儿子在喂自己,便顺着静和的手将喂到嘴边的水喝了下去。
喝完水,妇人马上停止了咳嗽。
端着药的小男孩走了过来,神奇的看着不再咳嗽的娘亲。
他目光崇拜的看着静和:“姐姐,你给我娘喝的是仙水吗?娘亲竟然不咳嗽了!”
要知道,往日娘亲咳起来可是恨不得连肺都要咳出来的,哪怕是他给娘亲喂了药也缓解不了多少。
床上的妇人在喝完水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抬头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竟是一个十三四岁的陌生小姑娘。
正欲开口询问她是谁,又被儿子的一声姐姐弄的迷糊了。
“五儿,这,这位姑娘是?”
“哦,娘亲,我刚才忘记说了,官兵要来咱们这儿了,我看到姐姐一个人站在外面好像没地方去,就把姐姐喊了进来,让她在咱们家躲一躲!”
说完,又想到了什么伤心的往事,红着眼睛道:“娘亲,您知道的,那些官兵都不是好人!爹爹和哥哥……”
“五儿!闭嘴!”
见儿子在外人面前议论官兵,妇人连忙严厉的呵止。
小男孩委屈的闭上了嘴。
妇人顾不上儿子的委屈,忙在静和面前解释道:“孩子还小,言语无状,姑娘不要在意!”
静和微微一笑,道:“无妨!我倒觉得小家伙说的对,那些官兵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怎么会一听他们要来,街上的人全都躲起来了呢!”
小男孩闻言,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静和,眼里的崇拜更甚。
妇人尴尬的笑了笑,不欲在官兵的事情上多言。
她扯开话题道:“刚才多谢姑娘的灵药,我喝了,身体觉得轻松了不少!”
这声谢谢妇人是真心实意的,毕竟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沉疴这么多年,身子一直沉重无比,可刚才喝了那药水,她觉得自己都能下床了。
她是这么觉得的,也这么做了。
当小男孩看到自己卧床多年的娘亲竟然下床了,惊喜,激动,兴奋多种心情出现在稚嫩的小脸上。
“娘亲,您能下床了!”
小男孩来到娘亲身边,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确实他很想一头冲进娘亲的怀里抱住娘亲,却怕娘亲承受不住自己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