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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格早呆得不耐烦了,他喝着高价从赌坊手里买来的酒,心里的郁闷非但没有被酒浇灭,反而越加浓烈。
在狭窄潮湿的小隔间,一只老鼠东串西跳,将桌上的酒杯碰倒,桑格终于忍不住,嗖的一声站起来,拿出腕间的匕首,盯准目标猛的一抛,那只犯事的老鼠凄惨的叫了一阵,四只脚不断扑通,最后渐渐僵硬。
桑格从老鼠身上取下匕首,用袖子擦了擦后放回腕间,盯着惨死的老鼠仍然不解气,桑格又抬脚将老鼠的尸体踩扁,怒骂道:“他娘的!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桑雅心里也不安和憋屈,但听赌坊的人说,现在县城封锁,他们想要回络山肯定不行,要是就这么出现这县城肯定会被捉住。
因赌坊的老板也认出了桑格和桑雅的身份,见他二人出手阔绰,所以老板并未告诉桑格二人食人族已被县衙剿灭。
老板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打算将二人困在自己的后院,等二人拿不出钱来后,他再去县衙报官,还能再得一笔赏银。
可怜桑格二人还不知道食人族部落,死的死,被俘的被俘,他们还在幻想等风头过去,联络上玛贝,再回族内。
桑雅觉得心累极了,他内心不安,还要开解脾气反复无常的桑格,故有些疲惫道:“桑格大哥,你着急也没用,咱们现在除了躲在这儿,没有其他的选择。”
桑格瞪着牛眼,毫不客气地指责道:“你现在知道没用了?要不是你说县城安全,咱们早就回到部落了!何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虽然桑雅知道,自己不该和桑格一般见识,现在最重要的是齐心协力,渡过危机,但桑雅并不是圣人,因此他被桑格一次次无理取闹而心存芥蒂。
为了不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桑雅深吸一口气,提起了另外一桩事:“不知道麻叔安全回山了没有?要是麻叔回族,那首领定会派人接应我们。”
虽然桑格听了后,的确不再揪着桑雅不放,但听见麻叔二字,他嘴里说出的话依旧难听,略带讽刺道:“咱们就不该让麻叔一个人回去报信,别忘了!他的血里留在一半大武人的血液!谁知道他会不会背叛咱们部落?”
桑格早对麻叔不爽了一路,要不是麻叔搬出首领,他早就和麻叔打了一架。
见桑格说出的话实在不中听,加上桑格并未继续闹事,桑雅索性不说话了,躺在靠墙的小床上,闭上眼睛假寐,尽量不和桑雅交流。
他怕与桑格再说下去,他会失控,和桑格真的打起来。
而桑格与桑雅嘴里的麻叔,此时正出现在青竹村。
麻叔原本想回络山报信,但他却意外发现了守在山谷外的人。
没等麻叔想出对策,戚知县便带着人在山谷用火攻。
麻叔眼睁睁看着瓦格部落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而他却无能为力。
等县衙的官兵下山后,麻叔才失魂落魄地回到山谷,给被烧死,只剩下骸骨的族人收尸安葬。
但其实麻叔对部落的人并没有多少感情,因为他的父亲是大武人,从小生活在瓦格部落的他受到族人的欺凌和排挤。
而麻叔唯一难受的是首领的死,因为首领是在部落里唯一对他好的人。
为了给首领报仇,麻叔不得不按照生父留下的遗言,去找自己的大伯麻空青。
可当麻叔按照生父给的线索,到了青竹村后,却发现青竹村村口竖起了一道用削尖的竹子制成的屏障。
没等麻叔接近,在屏障后面的望台便出现了一个汉子,手拿弩箭,厉声警告道:“喂!别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用弓箭把你射成筛子!”
麻叔万万没想到,就这么个小村子竟然修筑起防御工事,虽然有些简陋,但足以看出,依山县的百姓都知道食人族重出天日的事了,那他想要将族人从县衙救出来,再为首领报仇的事情越加困难了。
麻叔越想越凝重,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混进青竹村,找到麻青空,这样兴许还有些把握能实施他的计划,故麻叔解释道:“别误会,我是来找人的!”
汉子警惕地望着麻叔,询问道:“找人?找谁?”
麻叔装作一脸焦急,急得眼睛红了一圈:“我是麻空青的侄儿,千里迢迢来投亲的,要是找我不到我大伯,那我岂不是白来一趟?那我娘可就要死不瞑目了!”
听完麻叔的话,汉子也不确定麻叔的话是真是假,但麻叔确实是个生面孔,要是按照县令发的告示,得抓麻叔去县衙才是。
可汉子也怕麻烦,但见麻叔风尘仆仆,脸颊消瘦。
汉子就怕麻叔要是真是来投亲的,被误捉进县衙就不好了。
因此汉子犹豫一番后,朝麻叔道:“那你先等着!”
说完,汉子并未走开,而是继续呆在原地站岗。
差不多过了两个时辰,换班的人来了,汉子才不慌不忙地回了家。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汉子觉得还是应该向亲爹讨个主意。
“爹!”
汉子朝自家屋跑去,朝正坐在院里的老头喊道。
院里的孙老头将盖在自己脸上的蒲扇拿掉,有些畏光地眯着眼,看向自己的儿子:“怎么了?你不是在村口守路吗?”
汉子正是孙老头的儿子孙早。
孙早老实地说道:“爹,村口来了个生人,说是要找人,我拿不定主意,所以特来给爹讨个主意。”
孙老头表示怀疑:“找人?现在整个依山县都乱得很,每个村都戒备森严,怎么会突然出现个生人?”
但孙老头与孙早一样,怕错抓无辜之人,因此老头又问:“那人说找谁了没有?”
孙早努力回忆:“说是找什么麻什么青的,隔得远,没大听清楚。”
身为村长的孙老头却立刻从脑海里提取出这个名字,反问道:“麻空青?”
“嗯,好像是这个名儿,爹,你知道?”
孙老头神情凝重,皱眉道:“是啊,村尾的那一户不常与人来往的人家不是就姓麻吗?他家的老爷子就叫麻空青。”
听孙老头这么一说,孙早回忆起来,似乎是有这么一户人家,但那户人家从不与村里人来往,就连这次每户出人轮值看守村口,麻家也没出人。
为此孙老头还去麻家里好几次,但麻家人闭门不出,孙老头也拿麻家人没办法。
且上次麻家的二儿子犯事,被赵家人送去县衙后,事后贺传雯特意给孙老头知会了一声。
孙老头觉得麻家孤僻,且还出了恶人,因此他很不愿意和麻家牵扯上。
孙早也不待见麻家,因此犹豫地看着孙老头:“爹,那咱们要不要通知麻家人去村口看看?”
虽然孙老头不想和麻家接触,但毕竟麻家是青竹村的人,故他点了点头:“你去知会一声,把话带到了就行,至于麻家人愿不愿意去,看他们自己的。”
得了孙老头的话,孙早忙往村尾走,麻家的大门一如既往地紧闭,但烟囱里升起缭缭炊烟,定是有人。
孙早便隔着麻家的篱笆,往内喊:“有人在家吗?”
但没人回应,孙早连喊了好几声,准备上前敲门,但想起亲爹的话,孙早把抬起的手放下去,继续隔着篱笆喊:“麻空青在家吗?你的亲戚正在村口。”
说完孙早便准备离开,但怕麻家的人没听清楚,他又重复了一遍:“有人说是你亲戚,正在村口。”
但麻家仍然没有人回应,孙早便往回走,不再管这件事。
其实在屋内躲着的麻老头和麻老婆子紧张得不行。
麻老婆子心绪不宁,慌张地看着麻老头:“他爹,咱们在这儿除了老大家娘家这门亲戚,还有其他的人认识咱们吗?”
见麻老头沉默不言,麻老婆子的心提到嗓子眼,有些害怕地猜测道:“难道是那伙人来了?”
“别说了!”麻老头急忙制止了麻老婆子的话,警惕地看了看厨房的方向,接着叹了一口气,认命道:“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去村口看看,你和老大他们在家里,哪儿都别去!”
“他爹!”麻老婆子抓住麻老头的胳膊,眼泪婆娑道:“他爹,你别去!”
麻老头拍了拍老妻的手背,转身往外走,“我非去不可,要不然咱们都得没命。”
闻言,麻老婆子只好难过地松开手,内心却怨恨老天的不公:“咱们躲在青竹村整整十八年了,为何他们还是不放过我们!”
麻老头的脚步并未因为麻老婆子的话而停留,直往村口走。
这些年,麻老头去过离家最远的地方便是自己的田地了,他到青竹村落户后,连青竹村都没出过。
麻老头的身形微微颤抖,等到了村口,他才如释重负。
孙早没想到麻老头会来。
虽然他也许久没见过麻老头,但住在一个村,孙早一年还是能碰见麻家人一两回。
麻老头没顾上看孙早的眼神,而是颤颤巍巍地顺着竹梯往望台爬。
但麻老头见眼前的人有些陌生,也不确定是不是那伙人,故他盯着麻叔一言不发。
麻叔抬头望着麻老头,虽然他没见过麻老头,但按照大伯的岁数推测,麻叔知道盯着自己的老头就是麻空青,“大伯,我是麻叔啊,难道我爹没跟你提起过我?”
“麻叔?”麻老头从脑海里立马出现十年前见过最后一面的亲弟弟,麻云竹。
麻老头有些不敢相信地盯着麻叔,怕眼前的人并不是自己的侄儿,而是那伙人故意冒充的。
但眼下就算麻叔的冒充的,麻老头也不得不认下麻叔。
故麻老头朝孙早道:“这就是我侄儿,烦劳你放他进来。”
听完麻老头的话,孙早与另外一个看守的汉子放下绑在树尖上的绳子,打开竹门,放麻叔进来。
虽然麻叔来找麻老头是存着利用麻老头救县衙的族人的心思,但见到麻老头后,麻叔的内心有一份难以察觉到的激动。
毕竟他和麻老头是真正的血亲。
可相比于麻叔的激动不同麻老头内心紧绷的弦始终没有放松。
麻叔见麻老头似乎并不欢迎他到来,他也渐渐平息了情绪。
直到到了麻家,麻老头让妻小躲在屋内,他才小心谨慎地探麻叔的口风:“不知道你前来是有什么事?”
见麻老头如此直接,麻叔倒是并没有将自己已经准备好的说辞说出来。
麻叔想了想,并未提起自己的来意,而是提起来已故的生父:“大伯,我爹死之前,最想见的人就是你。”
麻老头有些不敢相信,“什么?你爹他,他死了?”
说完,麻老头脑海里不断闪现亲弟弟麻云竹的样子,沉默了许久,麻老头才盯着麻叔道:“你爹是怎么死的?”
麻叔不大愿意想起亲爹死时的惨状,但为了取得麻老头的信任,他道:“七年前,我爹在山中采药,被毒蛇咬了,毒发身亡。”
谁知麻老头听完却不敢相信,怀疑道:“你爹怎么会被一条小小的毒蛇给毒死?”
麻叔声音有些嘶哑,“大伯,你不知道,在我爹被毒蛇咬之前,他身体就一直很不好了,因此蛇毒入体后,我爹他没来得及解毒,就死了。”
说完,麻叔又提起十年前的事,“我爹临死之前,告诉了大伯的住址,但爹告诉我说,大伯你不喜欢人打扰,不到万不得已,我爹让我不要找你,所以过了这么久,侄儿才上门拜见大伯,还望大伯勿怪!”
见麻叔声情并茂,麻老头已相信了麻叔的话,他连忙扶起麻叔,眼眶湿润道:“好侄儿,你爹从未怪过我,我又有何立场怪你呢?”
说完,麻老头对妻小的房间道:“他娘,老大,快出来。”
麻老婆子自然听见了麻老头和麻叔的对话,因此她望着麻叔有些激动:“没想到二弟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相比之下,麻伯对堂弟的影响不深,因此他和妻子刁氏只站在一旁,好奇地打量着麻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