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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燿看着她不咸不淡的样子，忽的就没了辙。
他忍不住抬手捧住她瘦小的脸庞，可他掌心刚触上，那脸庞就哆嗦了一下。
“叫我阿秦。”他必须改变这种现状。
他要和他的素儿回到过去那种琴瑟和鸣的状态。
“将军，于情不许，于理不合。”方静月眸光淡淡。
秦燿突然就觉得心底那抹耐心即将被她眼中的冷清给浇灭。
“不要再叫我将军了！”他将音量微微抬高。
方静月晃了晃眼神，低语：“是。”
“叫夫君。”秦燿抬起粗粝的指腹抚上她的嘴唇。
只要再多一点火候，他就会克制不住，将这半年的思念以吻在这唇瓣上发泄出来。
那失而复得的小心谨慎心情，在此刻全都叫嚣喷发而出。
他是真的，想她快要想疯了。
想拥至怀中，揉至骨髓，藏在心窝。
“这是将军和清雅公主之间的昵称，我不过一介将士之女，没有资格那般叫您。”方静月淡淡说着，嗓音中没有一丝柔情，显得无比生硬。
秦燿的狭眸中带着无法压抑的痛楚，随即而来的是无力而又无措的恼怒感：“我已经放低姿态跟你求好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难道这半年多的时间，你已经和那贺凌有了感情？”
方静月的脸上终是蔓延上一丝情绪，但转瞬便恢复了平静：“随你怎么想，但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绝不伤害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纵使你言而无信过很多次，但一错再错可不是一个将军该有的风度。”
眼前因为自己提及贺凌而让她一下子开口说了这么多的话，秦燿的心沉了下去：“是不是只有那个男人的事，才能在你心底掀起浪花？”
方静月不说话。
她已经没有力气这么直直站立，更何况这屋子里还有让她发闷的气味。
“来人，将那贺凌……”秦燿已经不理智地开了口，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能将那贺凌如何处置。
方静月脸色微变，声音因紧张变得尖细：“秦燿！”
她终是遂了他的愿，叫出了他的名字。
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只要你敢动他，我保证让你连我的尸体都找不到。”方静月一字一顿说道。
那是她的救命恩人，他毫不感激人家，反而不断想法子要如何处置他。
这样的男人，早已不是方静月爱着的那个少年郎了。
“半年时间，你就对他那么情深义重了？”秦燿面色猛然一僵，“这大半年我一直在找你，你却和别的男人过着同床共枕世外桃源的生活对不对？”
“我的命是他捡回来的。”方静月移开视线，眉眼间尽是疲倦。
秦燿的心好像被一把尖刀狠狠剜了一下，疼意细密连绵涌上四肢百骸。
捡，她用这个字来形容她的命。
“乖，我不会动他的，你要相信我……你都快要把我折磨死了……”秦燿长手轻轻一拉，方静月便被带至怀中。
瘦小瘦小的一团，感觉他再稍微用力一些，骨头都能被他捏碎。
方静月眨了眨眼睛，将手指蜷得很紧。
胸口的剑伤，早已愈合，但此刻却疼得让她两眼发花。
这个置自己于死地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再抱自己？
“你我之间，还有信任可言吗？”她轻声道，神情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