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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夏轻寒就跪在姜柔墓前,一言不发。花冉冉没了法子,几次劝阻,道着:“你再怎么跪她也活不过来啊!又不是魂飞魄散,至于如此吗?”
“大不了等得本奶奶回天,求求月老,给你和姜柔凑成一对,让你们之后的几生几世世世为夫妻!”
“喂,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凡人夏轻寒!”
“你这个人怎么不识好歹呢!本奶奶跟你说话呢!你可知多少的神仙、妖怪想要巴结本奶奶而不能呢!”
…………
夏轻寒起身,瞪着花冉冉,靠近,恼道:“就是因为你,贪玩成性,害得柔儿惨死,如今,还说这些风凉之语,你这个面冷心冷的狠毒女子!”
按着平日里,花冉冉早便气了。可忆起姜柔之死,也的确是她一时贪玩,致使这么一个凡人失去了挚爱,不觉得心下愧疚,向后退去,不敢反驳。
一旁的小义见此已是“汪汪”上去护主,花冉冉赶忙喊着:“小义,退下退下!”小义不敢不听,低响几下,拉耸着脑袋,向后缩回去。
花冉冉则是笑脸贴上去,拿出曾经哄她那位天帝叔叔的话,道:“我知道我错了,我会改的,别生气了嘛!”
夏轻寒不想理会,拿了剑转身要走,花冉冉拦住:“你要去哪儿?”
“报仇!”
“你不能去,你杀不了他,你若死了我,我怎么办?”
如今姜柔已死,她的命格应了,之后还不知怎样呢!总该在这凡间找个知根知底的人帮她,姜柔死了,只能是这位凡间姐夫了。
“你不是自称公主,六界芸芸众生都得叫一声奶奶吗,用得着我关心?”
这话虽说不假,但这是凡间啊!
“你答应过姜柔要照顾我的。男子汉大丈夫,不能食言!”
花冉冉知道,这凡人虽是不想理她,但他那未婚妻的遗言,却是不会不顾。
果不其然,夏轻寒回了头,眉头微微起皱,暼着花冉冉道:“可是昨日有个丫头摸着我的脑袋说是要报仇,如今可说说有什么报仇的法子了?”
啊?法子?哦!谁知道呢!不过……
听得肚子“咕咕”叫两声,饿得厉害:“想法子之前该先吃点东西吧!”
“昨日的饭,你没吃?”
花冉冉鼓着腮帮,道:“那是给人吃的吗?”
哦!似乎是,不过,她是仙啊,怎么能吃那么难吃的东西。没有琼浆玉露,怎么着也得有些酒吧,没有玉盘珍馐,也得有点肉吧!
“哼……”
这个奢靡成性的女人,夏轻寒也懒得管了。
花冉冉知道他恼了,忙拦着:“等等,等等……我有主意了,咱们去……去敦亲王府!”
…………
当今万隆皇帝夏甲乙没有妹妹,却是有数不清的弟弟,其中有一位,排名第四十,叫夏丙丁,封了敦亲王。
花冉冉认得他是因着第一次投胎,正巧望见黄泉路上几个恶鬼欺负新来的小鬼。她也是个爱打抱不平的,索性就将他救下。后来才知,这位小鬼正好要与她投身到一处——夏国。不同的是,他为妃嫔所生皇子,她是皇后所生公主。虽说不是一母所生,好歹也是一父同养,算做凡间姐弟,就此聊了两句。
这小鬼瘦弱,面黄肌瘦,恐怕是饿死的,这般弱不禁风,魂魄散乱,投胎后也必定是个体弱多病之人。花冉冉见他听话,这般模样又着实惹人怜爱,索性口若悬河,将自己在天上听得的道法随意说上两句,撺掇他下辈子悟道,一来可解百病,二来也可成仙。
花冉冉的仙位不低,话一出口,一并带到了他下辈子的命格中。就此,自降了凡尘,这夏丙丁不近女色,专爱道法,如今二十五六未娶妻,每日汤药不断,却不忘日日看些道家典籍。
对于朝中有国师之事,夏丙丁不以为然,道着:“修道之人六根清净,怎会这般利益熏心,依我看来,未必是仙!只奈何皇上喜欢,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说不得什么,随他去吧!”
这次投胎之前,花冉冉可是做足了功课。除却孟婆汤掺水,另外将皇宫那几位的命格也研究了一番,虽说只能看到已发生过的,不过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或多或少,也都在她脑袋瓜子里装着呢!
如今花冉冉就拉着夏轻寒站在敦亲王府前。府门敞开,挂着红缎子,张灯结彩。今天是有喜事?
管他红事白事,六界,她花冉冉最大,索性一跺脚,上去吩咐守门的家丁道:“去,叫夏丙丁出来!”
那家丁听此恼道:“哪里来的野丫头,敢直呼王爷全名,不想活了。”一把将花冉冉推开。
花冉冉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姑娘,身为凡人,自受不得这样一推,身子向后摔去,也幸而夏轻寒来的及时,将她接住。
“没事吧!”
“没…没事!”
花冉冉松口气,望着夏轻寒,唔,这是人,男人,却是比天上的神仙还要威武呢!那些神仙,除却天帝叔叔,剩下都是些软骨头,只会巴结啊结巴,无趣极了。
夏轻寒放下花冉冉,与家丁道:“与你家王爷说,门外有仙人等候,让他出来相迎!”随后松了手。
这家丁手酸的难受,还要恼,另一位忙阻止,道着:“住手住手。”一边与夏轻寒陪笑,一边与家丁解释,道:“王爷今日挂红张灯,就是为着迎接仙人,莫不就是她们?”
“你眼瞎了吧,这小黄小丫头,牙都没长齐,怎么可能是神仙!”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那国师还好色成性,调戏良家妇女呢!快去禀报吧,别误了王爷的大事!”
“去就去,我就不信会是这丫头,若是了,我倒着走!”
…………
顷刻间那夏丙丁已有人搀着迎出来。
夏丙丁,因着患病的身子,常出冷汗,故而只穿一层白纱散汗。出来时天冷,他不觉得咳嗽两声,抬头去望,望见花冉冉。霎时间前世今生的记忆涌上来,也不顾身子便迎上去,扯着花冉冉跪在在地,眼泪汪汪,道着:“师父,二十多年了,徒儿终于等到您了!”
那家丁傻了眼,紧接着,随行的丫头、侍卫,包括刚才说话的家丁,一并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道着:“仙人,仙人!”
花冉冉一愣,念及当年地府之中,她与他吹牛,他的的确确说是要拜师的,不过,那是上辈子的事,他还记得?
见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又是这么个柔弱的模样,身子单薄,花冉冉忍不住要将衣服脱了给他披上,随后摸着头道:“哦!乖徒儿,乖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