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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冉冉到底是没对陆直做什么。
一方面是因为她有贼心没贼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陆直乖得有些离谱。
白冉冉几乎没操什么心，他自己就洗漱完躺床上睡了。
陆直睡觉的时候，挺得板正，双手垂于胸前，呼吸均匀。
好看。
真的很好看。
小时候的陆直还没长开，白冉冉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可那时候，她当着整个部队大院的人大放厥词，说总有一天她会让陆直在她身后摇尾乞怜。
搞得整个部队大院的人都知道她和陆直之间不共戴天，自然她也就拉不下这个脸去欣赏陆直。
但凡平日里听到别人夸陆直长得好看，她铁定得出来反驳两句。
如今细细想来，果然还是当初太天真了。
白冉冉看着陆直的睡颜，忍不住有些感慨，早知道这小子以后会成为自己的男朋友，小时候就对他好一点好了。
……
陆直的生物钟一向准时，早上七点，他就睁开了眼睛，意识有一瞬间的涣散，随即逐渐归位。
宿醉之后的头疼让他不舒服的皱起了眉头，下意识的起身，就看到了窝在旁边睡着了的白冉冉。
她坐在床边，半个身子趴在床边，睡得正香，可能是睡得有些不舒服，眉头微微的蹙着。
陆直看着，昨晚的记忆涌上心头，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及不可见的弧度。
然后，他毫不留情的在白冉冉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白冉冉疼得立马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陆直：“干嘛？”
陆直收了笑：“该回学校了。”
白冉冉一听，脸色就垮了，抬手看了眼时间：“这才早上七点！”
她一边说，一边就把头给埋了下去：“你让我再睡会儿。”
明显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要是换做夏芝芝，多半也就随她去了，可偏偏现在在她面前的人是陆直。
陆直可从来不惯她的毛病。
一听到这话，回头手一伸，就把她整个人都给提溜了起来。
白冉冉的脸都跟着皱起来了，怒气冲冲的看着他：“陆直，你忘恩负义！”
陆直不以为然：“我没有。”
白冉冉愤怒的跟在他身后：“你有，昨天晚上我辛辛苦苦的照顾了你一晚上。”
“醒来你就这么报答我的？”
她跟在陆直身后，亦步亦趋的，丝毫没有发现他这是要进厕所换衣服的准备。
陆直只好无奈的停下身子，将她挡在外面：“我要换衣服。”
白冉冉吃了瘪，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色一时间变得难看起来。
但……
陆直就喜欢看她这副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的样子。
等他出来，刚好和出任务回家的陆庭远和李嫣嫣撞了个正着。
他们俩正拉着白冉冉坐在客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看到陆直出来，李嫣嫣抬头就打了个哈欠：“行，收拾好了就出门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往里屋走，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让你刘叔送你和冉冉去吧，这段时间不太平，小心点好。”
不太平。
陆直不知道她说的不太平是什么意思。
但他清楚的嗅到了，李嫣嫣和陆庭远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身上带着的淡淡的硝烟味。
这个味道他很熟悉，对面的训练场上，每次只要一开枪，隔着老远他都能闻得到。
他的眸子暗了暗，眼神下意识的在李嫣嫣身上扫了一遍，确定她没事后，这才点头。
从小的生长环境让他在面对这种事的时候，早就学会了不过多询问。
李嫣嫣看了一眼他们俩牵在一起的手，缓缓笑了笑，又嘱咐了一句：“这两天外面不太平，你们俩要小心，下课就回宿舍，不该管的不要管。”
这种话，白冉冉从小到大听过无数遍，每一次白恒出任务的时候，都会顺带着对她说教一番，陆直也是。
两人了然于胸的对视了一眼。
紧接着白冉冉才说：“好，谢谢阿姨。”
李嫣嫣没说话，好一会儿才看了她一眼说道：“我听陆直说，你辩论赛赢了？”
听陆直说？
白冉冉诧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什么时候说的？
陆直的脸色明显的有些不太好意思，不自然的别过脸去，轻咳了两声：“只是提了一下。”
李嫣嫣见状，忍不住挑了挑眉头，只是提了一下？
她怎么记得，自己那八百年都不见得给自己打个电话的儿子在那天破天荒的给自己打了个电话？
见着她的表情，陆直更不自然了。
好在李嫣嫣没有多说什么，又嘱咐了他们两人几句，这才让他们赶紧离开。
回到学校之后，白冉冉立马就感觉到同学们对自己态度上的转变了。
以往她和陆直走在学校里，大部分的人都会对她投来不屑的目光，仿佛她走在陆直面前，是一件多么不匹配的事情一般。
可是今天，她一路走过来，不仅是碰到了之前中文系的同学，就连外交系的也碰到了。
他们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白冉冉明显的感觉到了，这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眼神。
白冉冉忍不住挺直了脊背，大有一种小时候在幼儿园里得到小红花后，昂首挺胸走在学校里的样子。
陆直在旁边，忍不住笑。
白冉冉立马一个眼刀就飞过去了：“你笑什么？”
陆直这才收起笑容，脸色逐渐严肃起来：“辩论赛只是一个开始，期末考试才是重头戏。”
“你要是挂科了……”
话都还没有说完，白冉冉就立马打断他：“不，我才不会挂机！”
她说这话的时候，格外的自信，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在这个时候眯成一条线，冲着陆直就笑。
晨起的阳光落在她脸上，照得她整个人格外的漂亮。
人就是这样，会在成长中不断找到自信。
辩论赛这场仗，让她明白了，自己是可以做好的。
陆直听见她的回答，微微一愣，随即也跟着笑起来。
他揉了揉白冉冉的头顶，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好，那我就等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