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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 周青仔细地端详着陆阳,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瞪得老大,惊呼道,“你…你…你是…?!”
“没错,老周,我现在是佐藤一郎少佐。” 陆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他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假发和胡须,熟练地戴在自己脸上。一副金丝边眼镜架在鼻梁上,更添了几分斯文败类的气质。
“头儿,你这化妆技术,不去丽春院唱戏真是可惜了!” 周青看着眼前完全变了一个人的陆阳,忍不住感叹道。
陆阳笑着摇摇头,收起化妆盒:“少贫嘴了,抓紧时间 。”
……
夜色深沉,寒风刺骨。一辆黑色轿车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颠簸着,车灯的光柱在黑暗中摇曳,仿佛是两只 搜索的眼睛。
“头儿,按照我的记忆,再往前走十里地,就到邵家窝棚了。” 周青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嗯。” 陆阳微微点头,目光望向窗外,心中思绪万千。
邵家窝棚,这个名字对于陆阳来说并不陌生。那是位于哈尔滨城外呼兰河畔的一个小村庄,也是抗联的一个秘密联络点。老齐叔,一位朴实憨厚的农民,是这个联络点的负责人,负责传递情报和接应人员。
轿车在夜色中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抵达了邵家窝棚。
“老齐叔!老齐叔!在家吗?” 周青走到一间破旧的土坯房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伴随着一阵咳嗽声。
“是我,老周,我来给你送东西来了。” 周青压低声音说道。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一条缝,老齐叔探出头来,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是周青,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喜色:“老周啊,你可算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周青闪身进了屋,陆阳也紧随其后。
“这位是…” 老齐叔看着陆阳,眼中满是疑惑。
“这位是…佐藤太君,是…是…” 周青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介绍陆阳的身份。
“我是佐藤一郎,是周桑的朋友。” 陆阳用流利的日语说道,并微微鞠了一躬,显然自己的身份不能轻易泄露。
老齐叔虽然听不懂日语,但看到陆阳这身打扮,也知道他是个日本人,顿时紧张起来,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齐叔,时间紧迫,我就长话短说了。” 周青见状,连忙说道,“这位佐藤太君是自己人,这次来是有重要任务要交代。”
“自己人?” 老齐叔更加疑惑了,看了看周青,又看了看陆阳,一头雾水。
陆阳走到老齐叔面前,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老人家,我知道你是抗联的联络员,现在我需要你立刻通知田司令,就说…”
他凑到老齐叔耳边,将自己截获的情报和计划,简明扼要地告诉了他。
老齐叔听完陆阳的话,顿时目瞪口呆,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看了看陆阳,又看了看周青,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佐藤先生,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 陆阳语气坚定地说道,“事关重大,我没有时间跟你解释太多,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可是…可是…” 老齐叔 觉得挺突然,还有些犹豫,“这…这太危险了…”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 陆阳语气严厉地说道,“你必须马上行动!”
说着,他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拿出两套日本军服,递给老齐叔和站在一旁,早已惊呆了的交通员,沉声说道:“穿上它,跟我走!”
老齐叔和交通员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他们一个年近半百,一个还是个半大孩子, 此刻却被迫换上代表着侵略者的军装,要去做一件九死一生的事情。
“还愣着干什么?” 陆阳眉头一皱,语气凌厉,“时间不等人,马上换衣服!”
老齐叔和交通员不敢怠慢,连忙接过衣服,躲进里屋换装。
“头儿,你真打算让他们也去?会不会太冒险了?” 周青压低声音,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陆阳的语气不容置疑,“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降低抗联的伤亡。 你放心,我会安排人手接应他们的。”
说话间,老齐叔和交通员已经换好了衣服,从里屋走了出来。
老齐叔身材瘦小,穿上宽大的军装,显得更加瘦骨嶙峋,活像一只偷穿大人衣服的猴子。 交通员倒是高高壮壮,只是那张稚嫩的脸庞和这身军装显得格格不入,怎么看怎么别扭。
陆阳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从箱子里拿出两顶军帽,分别给他们戴上,又递给交通员一把手枪,沉声说道:“拿着,防身用。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
一路往北,要通过一个重要的军事要塞,就是绥化的关东军据点。这是哈尔滨背面的门户。
日本关东军将近一个中队,在这里驻守。
为了赶时间,陆阳决定驾车送交通员经过这里,再到伊春附近找抗联。
车子很快到大,绥化的检查站。
此时只有几个伪军再出勤。
日军都去睡觉了。
伪军见到三个日本军人开车。
赶紧敬礼,但是没有打开路障。
周青探出头,用陆阳交的日语喊道:“赶紧让开,军部执行任务!”
伪军一看,真是说日语的日军,也没怀疑,就慌忙挪开路障。
“等等?”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低喝。
“川野队长?”这时,一个日军少尉,披着外套走了过来。
“什么人,深夜过卡?”
“报告川野太君,是几个太君?”伪军连忙哈巴狗一样的报告。
那川野看着远处的车灯,看不清是谁。
有些生性多疑的他,慢慢走过去,并且喊话:“熄掉车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