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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插他了?
“谁”插他了?
“插”是什么意思?
究竟是“谁”怎么“插”他了?
第五渊保持着后倾探头动作足足十数息,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他折返回去,指尖凝气在第五清寒眉心一点,轻声询问:“儿子,清醒一些,告诉为父是怎么一回事?”
灵气灌体,第五清寒瑟缩了下,眼睛仍是睁不开。
口中无意识的呢喃着:“别、别再插|我了,疼……”
这下第五渊听的清清楚楚,心头登时涌起一道怒火——他儿子不仅被什么给“插”了,而且还被“插”的沉于噩梦、连连喊疼!
他绷着脸除去第五清寒的道袍,旋即深深吸了一口气。
白绢亵裤竟都被鲜血给染红了!
可双腿没有任何伤口,只是从腹股沟的位置向下,连着一片红肿不堪。
他、他儿子究竟是遭了怎样的虐待?!
第五清清在一旁直抹眼泪,她虽鲜少外出,终究也是将近两千岁的年纪了,瞧她哥哥这一身狼狈,一想便知是怎么一回事。
攀住第五渊的手臂,悲愤道:“父亲,您一定要为哥哥做主啊!”
奇耻大辱,绝对是奇耻大辱!
第五渊气的快要升天:“必定是傲视那条猖狂恶龙!我要去将他扒皮抽筋!”
第五清清拽住他嘤嘤哭泣:“父亲莫要冲动,据传,那位小龙王不是被断了子孙根么?”
对!
经女儿提醒,第五渊从暴怒中稍稍稳住。傲视没有子孙根,心有余而力不足。然而此番进入火球的六千精英,除了傲视与落拓和尚,根本无人可与他儿子匹敌呀。
落拓和尚断无可能,唯有傲视!
那恶龙喜怒无常,凶狠残暴,多得是折磨人的花样!
可他没有子孙根啊,他怎么能……
他有玄黄棍!
脑子里似有个榴弹轰然炸开!
玄黄棍,对,一定是玄黄棍,难怪将他体格强悍的宝贝儿子都给插晕了过去!
第五渊颤巍巍一连向后趔趄数步,目眦欲裂,背上宝剑震颤作响:“傲视,我必斩你!”
撂下这一句,狂风般涌出法舟。
一路疾奔,第五渊杀气腾腾落在天洞之外:“谭铃,傲视可曾出来?!”
云霄阁谭铃摇头:“没呢,你……”
话说半茬,只瞧见一道剑光冲进天洞,她惊道:“第五渊,你干什么去!火球内只能容纳十四阶灵气,你进去找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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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游与素和从晌午一直等到临近傍晚,眼见天际那道狰狞裂痕有收拢的趋势,估摸着火球内的修士,都已经出去差不多了,他们才决定动身。
岂料升空不过大半,骤然三道水刃袭来!
“小白龙,总算逮到你了!”
水刃擦着耳畔掠过,夜游飞身绕开,蹙眉望着面前从天而落、满脸怒容的黑衣修士,做出最简单的判断:龙族,有些眼熟,不认识。
素和落在夜游身后,惯性与其背靠背站着,横起火焰弯刀于胸前:“渣龙,这是敖青的母族表弟、青龙族太子衡言,之前你勒死敖青时,他还跳出来阻止过,看来,是专门留下来堵你的!”
正说着,周身一丈外又落下六名龙族。
七龙围成一个圆,将他们无死角的困住。
夜游的容色冷了下来,经常遭人寻仇,他一般不会在意,此一时却不同,他怀里还有简小楼,挡他的路,就是触了他的逆鳞、犯了他的忌讳。
衡言提着长剑怒喝:“将五色神珠交出来!”
“你究竟是来寻我报仇,还是来抢我的宝物?”
“仇得报,宝物也得取回!”
“想怎么打,你我约战,还是你们一起上?”
夜游身怀伏龙锁,连敖青都能轻而易举的干掉,衡言是不敢同他单挑的,横起眉毛道:“当然是一起上,否则我带人来干嘛!”
“你倒是实诚。”夜游说着,用手肘碰了碰素和的脊背。
素和了然于胸,绕到他面前,收回火焰弯刀,伸出手臂。
夜游向前倾了倾身体,传音道:“他们不好对付,我制造机会,你跑,你的速度龙族追不上,先将小楼带出火球去。”
“你自己行吗?”
“不知,全力以赴吧。”
动了动唇,素和欲言又止。他虽不放心,却也知道不走会分他的心思,于是他将简小楼接过来自己怀里:“那行,我找机会冲出去,你能跑则跑,不要逞强同他们硬拼。”
夜游“恩”了一声:“照顾好她。”
素和微微颔首。
夜游再次叮嘱:“千万照顾好她。”
素和沉着脸:“知道了知道了,我死也不让她死总行了吧!”
夜游定了定心思,抽手祭出三叉戟:“我的命,五色神珠都在这里,你可以来取。然而此事与素和无关,请让他离开。”
“不行。”衡言负手道,“他日后会为你报仇。”
当然不能放素和走,他身上不知藏着多少宝贝。最重要的是,衡言看的出来,他怀里那个女人同夜游关系匪浅,说不定拿下夜游,还得从她身上下手。
“那就没什么好谈得了。”
夜游慢吞吞说着话,突然扬手将伏龙锁抽了出来,电光石火朝一人抽去!
那龙族惊了一跳,不去打衡言先打他做什么?
夜游一出手即为狠招,不留半分余地,那龙族慌乱去躲。
而这边,只稍稍晚于夜游半步,在衡言一伙被惊住的那一刹,素和周身爆出一团火焰,与夜游背道而驰,以蛮力在他们铸成的阵势中,硬生生冲出一个缺口!
“跑了!”
“追!”
“凤凰啊,怎么追?”
素和行如流火,不去管后方有无追兵存在,眼睛里只有上方天洞。
他心里想着先将简小楼送出去,他再折返回来,应也用不了多久时间。
然而眼瞅着天洞越来越近,他看到了傲视。
傲视如个门神,紧闭双目,神色肃杀,盘膝端坐在一朵红色祥云上。右手搭在膝盖上,左手则握着他的玄黄棍,棍子架在肩头。
也是在堵人。
想起之前夜游说过傲视要杀简小楼,素和僵了僵脊背,停伫下来。
迟疑片刻,素和决定绕远路,绕的远远地,然后飞到天顶,再从天顶平行靠近天洞。
于是立刻择了一个方向飞驰。
然而,以傲视的修为一早窥探到了素和,他是来堵人的,坐着不动只是方便将神识散出去。他觉着素和有些眼熟,多看了两眼,想起他是第五清寒的小情人。
之前傲视在地穴内追着第五清寒好一顿打,发狠说要杀他,冷静下来之后又不怎么气了,他同一个随时随地发情的公狗有什么好计较的。
只当被狗咬了一口。
再说他不能杀第五清寒,他们蓝星海得罪不起一气剑宗。
对第五清寒都没了杀意,傲视自然也不会去为难素和,至于他怀里抱着的女人,戴着敛息纱,他也没怎么注意去看,估计是琴雾心吧……
所以,若是素和直接飞了上去,他是极为安全的。
他这做贼心虚的一拐弯,傲视反而起了一些疑心,不免多分出一些神识去打量他怀里的女人……
凤目陡睁,傲视持着玄黄棍霍然起身,怒喝一声:“贱人!”
震喝声穿透九霄,素和一个激灵,跑的更快了。
傲视纵身一跳,直直朝着他追了过去。他不是飞行,他只在云层上跳跃,速度快到不可思议,若说素和是一团流火,那他就是一道闪电!
素和也是吃惊的紧,他从未见过有龙族能追的上凤凰?!
傲视应是修了什么神行技能,否则绝不可能。
诧异间,傲视已经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并没有立刻出手:“将这贱人给我留下!”
傲视仍旧没有出手去杀素和的意思,“我与第五清寒早已达成共识,他不拦着我报仇,你不必顾念着他!”
素和冷汗直流,他是打不过傲视的。
莫说他只有十二阶,即使同他一样十四阶,也断不是他的对手。
傲视的强悍世人皆知,根本容不得任何侥幸。
素和有些慌了神:“你为何非得杀她?”
“有仇。”
傲视不是非得杀她,是非得抓她。只有抓到她,才能问出当年闯入他们蓝星海、那个几乎将他虐杀至死的变态男人是谁。
那个变态裹得像只粽子,根本分辨不出相貌和身形。
只依稀知道修为在十三阶,或者再高一些。
三千多年过去,按照正常情况,应该也是十四阶,或者十五阶。
半响不见素和有所反应,傲视逐渐失去耐性:“素和,我无意为难你,女人给我,你可以立刻离开火球。”
素和咬了咬牙:“不给。”
傲视眯了眯眼眸,手中玄黄棍鳞片大开:“对于找死之人,我一贯乐于成全!”
山河一棍,劈头砸下!
素和怀里还抱着简小楼,直接转了身,背部撑起一层红色光罩。
玄黄棍重击在他的防护罩上,素和只觉得浑身骨头快要崩断,傲视的惊世三棍,山河碎骨头,天地碎脏腑,乾坤灭神魂,同境界无人可敌。
傲视冷笑道:“我不过只出了三分力而已,滋味不好受吧,再问一句,给不给我?”
被他的力道压的半跪在地,抬不起头,素和仍是牢牢护住怀里的人,紧紧咬着牙。
傲视再添两分力,咔咔咔……
素和是垂着头的,强压之下忍不住,一口心头血吐了出来,吐了简小楼一脸。凤凰血比人血灼热许多,顺着她的脸滑入脖颈里去。
沉睡中的简小楼哆嗦了一下。
恍惚中以为小黑在啄她的脖子,烦躁的拂了拂了手,梦呓一句:“小黑别闹……”
傲视没再继续蓄力,否则棍下之人必死无疑:“我听闻,你这家伙一贯没骨气,今日是怎么了?”
素和歪了歪头,微微耸起左肩,嘴巴在肩头一蹭,抹去血渍。
他转头睨了傲视一眼,目光不屑:“答应了人的,自然说话算话,我素和是没骨气,但我就是骨头硬!”
“那便让我瞧瞧有多硬!”
傲视彻底被激怒了,长棍陡然收回,再是灌注了十分力道,使出了第二棍。
素和都已经闭上眼睛等死了,却听见一声爆喝:“傲视!”
剑气冲顶而下,将傲视逼出数十丈。
第五渊周身剑光凛冽,手中提着一柄四尺重剑,落了下来。
“前辈多谢!”素和不知是谁,总归是个大好人,一个趔趄站起身,双臂向上一抬,将原本快要掉下去的简小楼再次抱稳,撑起防护罩趁机逃走了。
“何人阻我!”
傲视站稳之后,一看是第五渊,他愣了一下,“第五前辈?”
第五渊脸色铁青,恨不得一剑砍死他,又怕冤枉了他,平白得罪了蓝星海:“傲视,我且问你,你将我儿子如何了!”
“此事稍后再说!”
傲视着急去追素和。
然而以第五渊十七阶的修为,他是难以抗衡的,再被几道剑气逼了回来。
傲视火道:“第五前辈,我不过打了第五兄一顿,落拓一直拦着,应该没有重伤吧!”
打了一顿?那是打了一顿吗?
第五渊本想问“你是不是用你的棍子插|我儿子了?!”,但让他如何问的出口,只道:“你以你的玄黄棍,对我儿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打了他一顿啊!
傲视心里急,偏偏这个老东西一直问东问西,忽地他想起之前捅了第五清寒后背的事情:“哦,我还捅了他几下,他很生气。”
“果然是你!”
第五渊暴怒着双手执剑,刷刷刷,数道剑光飞出,“好一个傲视!好一个蓝星海小龙王!胆敢如此羞辱我儿!羞辱我第五氏!羞辱我一气剑宗!”
妈的!这一家子都是神经病吗?!
傲视躲开那些剑势,耳朵被划拉一道口子,心中怒焰涛涛!“只不过捅了他几下,他来打我也就罢了,打不过我,竟还回去告状?!”
第五渊怒上加怒:“只不过捅了几下?你还准备捅多少下?!”
剑影重重,傲视躲闪不及,身上锦袍不断发出裂帛之声,“哐”,手中玄黄棍陡然胀大数倍,他飞身逃出剑阵,已是浑了双眼。
扬棍指向他,破口大骂:“老匹夫!捅了你儿子又如何,我傲视今日连你也要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