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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内裤?”阮绵绵匪夷所思之余,森森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
凸!拿球砸她就算了,还对她进行诽谤外加人参公鸡!
如她这般冰雪聪明纯洁如白纸的小白花怎么会做出那么低俗无下限的事情!
就算她偷去了也不能穿啊!她也没那个兴趣爱好珍藏起来啊你妹!
男生捡起球抡起手臂抛给身后篮球场中的人,示意让他们继续,自己则双手插口袋中,随意地看了一眼阮绵绵,“‘我是D杯我自豪’是你的百度ID吧?”
阮绵绵一听,更意外了,“你怎么知道?”
艾玛要真追溯起来,那都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阮绵绵在穿到这篇肉文里之前,百度ID其实是叫“我是平胸我自豪”,现如今屈辱的A杯升级为华丽丽的D杯,肿么说也得换个符合自身实际情况的ID吧?
于是“我是D杯我自豪”就在男生的艳羡和女生的唾骂声中诞生了。
“你用自己的照片做头像,我当然认得出来你。”男生薄唇上扬,看似亲和,却明显有着疏离感。
妈蛋!原本的她生来顶着一张大众脸,一顶就是二十年,现在好不容易变成黎譲笔下“粉腻酥融娇欲滴,腰若春风拂绿柳”的肉文女主美女胚子,她自然把以前羞于见人而用上的时下流行的网络红人蛇精头像换成了自己现在这张秀色可餐的脸!
她在阴影之下憋屈的活了二十年,难道就不允许她报复一下社会?刺激一下那些P成锥子脸的蛇精们?
阮绵绵眉头微拧,冷淡横他一眼,“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尼玛D杯怎么了!尼玛用自己的照片当头像怎么了!这和自己拿没拿他的内裤有半毛钱的关系!
“其实就是我的一条内裤不见了,然后寝室的哥们儿恶作剧给我在学校贴吧发布了一条寻物启事,偏偏回复的人有很多,吧主便给置顶加精了,然后你就出现在483楼来自首了。”男生默默看着她,言辞颇有深意,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某种起伏不定的情绪。
内裤?贴吧?寻物启事?加精置顶?
把这几条线索串连起来,阮绵绵感觉自己好像知道眼前这个男生是谁了。
“我是姜昕。”下一秒,男生开口自报家门。
她就知道……果然是那个发帖寻找自己丢失的子弹型内裤的童鞋……
面对四周专注围观事业二十余年的专业围观人士的“指点江山”“高谈阔论”,阮绵绵抹了一把老汗,“这位姜——”
艾玛,人家刚说了名字,转身又给忘了!
“姜昕。”姜昕并没计较也并未露出什么受伤的神情,反而笑盈盈提醒她。
“这位姜昕童鞋,我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但是真相只有一个,你这样随口污蔑无辜童鞋的行为是不道德的。”阮绵绵尽量忍着火气,努力让自己现在的境遇在外人看来就像一个坠落人间的天死。
“我刚才说过了,你去回帖自首了。”姜昕把刚才阮绵绵听漏的话再次耐心重复一遍,耸耸肩表示无奈,之余一双漆黑的眼亮晶晶的,“我一向很欣赏敢作敢当的人,所以我对你印象深刻。”
敢作敢当你妹啊!做都没做哪来的当啊!
此刻的阮绵绵面对咄咄逼人气焰嚣张的姜昕,战斗力急速下滑,她急需宁轻和倪蒂亚这两个革命战友的助阵。
转身回头就瞥见那两死女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围观的人群中,双手环胸冷眼旁观,脸上皆是挂着与围观人群一样同仇敌忾的神情。
宁轻那似愤慨似鄙夷的神情就像在说,“哟,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瞧她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干得出那种败坏校园风气的事呢!同为美女,我深表痛心!”
一旁被人群埋没的倪蒂亚”咔嚓“咬了一口巧克力棒,她脸上写着对宁轻的森森赞同,“同为美女的我也深表痛心+身份证号码。”
这对待室友比秋风扫落叶更无情的两货是谁?
阮绵绵不得不向现实低头,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回帖?我给你回了什么?”
她什么时候回帖了?回帖的分明是宁轻好啵?
世界上最悲惨的事情,不是《窦娥冤》中信守孝顺坚贞不渝的窦娥在遭到流氓恶棍张驴儿逼婚以及遭官府的酷刑,由安分守己、逆来顺受到毫不犹豫地进行坚决的斗争却还是落得个六月飞雪血溅午门的下场!
而是《茶花女》中那个出生在法国巴黎被诱成为交际花却不幸得了肺病的美丽少女玛格丽特,她曾三次立志要把病治好,重新做人,但最终在爱人阿尔芒的刻意报复之下郁郁而终并且带着那个不能说的秘密离开了人世。
所以,为了避免人间悲剧的再次重演,好歹死也要死个明白!
姜昕似是没料到她会当众这么问,当下也觉得她勇气可嘉,“你回复说你已经穿上,还说会和它相处很融洽,让我不要担心。”
我!嘞!个!擦!
见阮绵绵一副姚明式的暴走脸,像是怕她不信,姜昕拿出手机点开网页,“不信?我给你看证据!”
阮绵绵僵硬的低头,仔细瞧了瞧凑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手机,483楼那个和她头像一模一样就连马甲也一模一样的人回复了一小排字——
【我已经穿上了,很合身,你不要再担心它了,我想它会喜欢我这个新主人的,谢谢!】
这语气这句式一看就是宁轻的人物设定!
我艹你大爷的宁轻!
阮绵绵愤恨回头,只见那堆人群中早已不见了宁轻的人,只剩倪蒂亚一个人站在那里啃巧克力棒,然后时不时旁边那个空位里会有一只手伸出来拍拍掉落在头上的巧克力碎屑。
阮绵绵森森感觉自己被宁轻坑大了!但是迫于眼前的形势,她只能无奈叹气,“如果我说你的内裤不是我拿的你信不信?”
“我信。”姜昕弯着眼角笑得十分迷人,伸手指了指周围看好戏的童鞋们,“但是我觉得他们不会信,所以我觉得你还是把赃物交出来比较好。”
“你为什么非得对这条内裤这么执着呢?反正都是穿过的了!重新买一条不就好了!”阮绵绵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只得咆哮。
姜昕仰头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说起我和这条内裤的渊源,那还要从我的孩提时代开始说起,那年的一个冬天,我的奶奶……”
妈蛋!你这内裤难不成还是祖上留下来的传家之宝!都追溯到你奶奶那个年代了!
话说,生活在红色年代的你的爷爷奶奶压根不知道什么是子弹型内裤吧?
依照“那年的一个冬天”这种故事设定,肯定是个又臭又长类似于老奶奶裹脚布的传奇,阮绵绵赶在他开始无限循环“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庙里有个和尚讲故事,讲的故事是——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这种没个十几分钟半个小时难以讲述清楚的兀长回忆进入白热化之前打断了他。
“诶,那个姜——”姜什么来着?
“姜昕。”
“对对,姜昕童鞋,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你内裤丢了的事情与我半毛线的关系都没有!我是被冤枉的!是有人盗用我的号给你回复的!”
“不是你?那是谁?”姜昕斜斜站在她面前,双手环胸交叠着腿。
“我怎么知道是谁!”阮绵绵简直是忍无可忍了,转念一想她对一个受害者这种态度也不太道德,毕竟也不是他的责任,错都在宁轻身上。
阮绵绵收敛了怒气,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和颜悦色,“不过,你要是实在没有内裤换了,我可以免费资助你一打。”
想了想又解释说,“一打有十条,就算不洗也可以够你换一个星期了。”
她难得这么慷慨大方一回,哪知姜潮还是不依不挠,“我很专一,只认丢失的那条。”
阮绵绵怒不可遏,关键时刻你在这里装什么坚贞不渝装什么不为五斗米折腰!
她正打算指着对方的鼻子来一段国骂,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阮绵绵瞬间泄了气,看见来电显示上是阮景期的号码,愣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焦躁的心境,这才按了接听键。
“在哪儿?”是三哥一贯冷漠的腔调,不知道是不是在电话里的缘故,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要更加冷上几分。
阮绵绵环视一下四周黑压压的人群,“在宿舍里。”
电话那头静默了几分,然后传来阮景期的一声冷哼,“你现在很出名呵?”
阮绵绵不明所以,那头阮景期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在宿舍里都有那么多人围着你看。”
泪~~经过今天这一场闹剧,想不出名都难啊!
“三哥……你在哪儿?”阮绵绵心虚的舔舔唇瓣,他怎么会知道她不在寝室?难道他就在这附近?
被那么多人所注视到现在,阮绵绵除了觉得丢脸和尴尬,没有其他的感觉,甚至还能巧舌堂皇和姜昕斗争这么久。
可是一旦知道阮景期也在哪个地方注视着她,他正默默看着这一切,看着她的糗样,阮绵绵脸颊由红转白,除了觉得丢脸,更想找个洞钻进去。
果然三哥在她心目中是不一样的,到底是因为他和自己不对盘还是因为彼此是一家人,才会产生这种区别于其他人的异样感觉呢?
电话那头没人吱声,阮绵绵一边往四处的人群里面张望,一边重复问了一次,“三哥,你在哪儿?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问题太多!只回答第一个!”阮景期冷硬丢下几个字,顿了顿,又说,“你往图书馆四楼窗户这里看,小贱人。”
阮绵绵闻言抬头,视线急切扫过图书馆四楼每个窗户,终于在第五扇窗户那里看到了正将手机贴在耳边与自己通话的三哥,与他身旁,站着一个咖啡色中分大卷发的气质美女。
咦?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