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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四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站在暗室的角落里,低垂着脑袋,面色冷酷。
段涟漪皱了皱眉,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几人,心底不安的感觉越发的明显了起来。
段涟漪再看向主座,那里端坐着一人,身材壮硕,坐在阴影之中看着她,目光阴翳森冷,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却也依旧是她不认识的人!这些人为何会将她捉来??
正疑惑着,头顶上有人在大声地嚷嚷了起来:“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啊,大人在前面坐着呢,还不快快行个礼!”说着,随手把手里的盆子丢在了一旁,发出了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
段涟漪下意识地一个躲闪,他见着了,竟一脚就踹到了她身上。她本就冻得厉害,现下一脚疼痛更是无法言说。
连忙倒吸了一口冷气,想要瞪那人一眼却又抬不起头来。
她全身被绑着,嘴里又被塞了布团,怎么个行礼法子,这人脑袋当真也是个不好使的。
那人见她不回话,竟然又是一脚,直直地踹到了她的胸脯上,疼得让人喘不过气。她平素穿衣就是以卖弄和夸张为首选的,眼下这件衣服较之普通姑娘家的衣服,领子要低上许多,眼下一挣扎,却不曾料到,竟然将领子给弄得松开了。
段涟漪虽然是个性子,却一直都是个个性极为刚硬的妓子,当下便觉得羞愤不已,咬碎了一口牙齿,心底恨恨地将这人祖宗上下给问候了一遍,却又隐隐觉得这个人说话有些许耳熟,似乎在哪里曾经听过。
那人见她僵着身子不动,又要动粗。
这时候旁边椅子上坐着的一个人开口了:“呵呵,你该对她温柔些,这般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折腾......”虽然听着似乎在劝架,但言语间却没有一丝真的要帮她的意思。
段涟漪抬眼瞥了他一眼。却发现那人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xiong脯,眼神猥亵,一脸的放荡不羁,如狼似虎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将她全身上下都给看了一遍。好似她今儿个没有穿衣服一般,看得人渗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难怪......这脸上看不出几分姿色,这身段却真是顶顶的好......”那人又说道。
段涟漪闻言,登时气急,只能拼命弯腰。换个他看不见的角度继续趴着,也不顾不上地上有多么阴冷肮脏了。
这时候,主座上的那人开了口,说了句什么话,段涟漪疼得头晕眼花,听不真切,她身旁的人连连应下,紧接着就转身,一把扯出她嘴巴里面塞的那个大布团,原来是叫那人见她嘴里的布团拿开。
段涟漪嘴巴被布团堵久了。酸痛酸痛的,听得那人对她说道:“说,你和杜子墨究竟是什么关系?”
呵——!这又是闹的哪一出?段涟漪皱着眉头冷冷地看着眼前两人,越发的觉得眼前这人有些不对,声音极为耳熟。
她方才还以为是墨道夫让人将她给绑来的,可眼下却又有几分疑惑......
不知是谁去拨了拨炉子里面的火堆,火苗闪闪烁烁蹿高了几分,暗室里面一下子亮堂了许多,夏天的天气热的厉害,这暗室里却极为凉快。纵然起了这么大的火炉子也没觉得有多么热,想来自己现在应该正在一个地下暗室里头。
段涟漪眯了眯眼,这下可瞧见了面前这些人的的模样!
视线在所有人面上划了一圈,旁的人她都不曾见过。但面前这个动作粗鲁,对她又大又骂的人她却是有些印象的。这人眼睛贼溜溜的,冷笑着回望了她一眼,被她认出来了他也一点也不在意。
段涟漪觉得自己的声音登时冷得能筛出冰渣子来:“狗腿!丑八怪!可是墨道夫让你将我绑来的?”段涟漪嗤笑,纵然现在身子疼的厉害,心底却蹿起了燎原大火:“我早说了。我和杜子墨一点关系都没有,真要找个关系的话,她只是付了钱的恩客,你们抓我来做什么用处?你让墨道夫自己来问我,我要和他好好说说......”
那人是个典型欺善怕恶的,没注意听她后面说的话,倒是被她那两句“狗腿!丑八怪!”给激怒了,一下子气得冲到了她面前,举起了手掌对着段涟漪的脸比划着,瞪着双眼龇牙咧嘴道:“你他妈的再骂一句试试,你有种再骂一句,小心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冷眼瞧他,面不改色:“我都被你给绑到这里来了,我当然相信你能让我吃不了兜着走,但墨道夫没说要我死,你还不能让我死掉罢......呵呵!”
“你——!”那人一脸的凶相,作势真要打来,比划了两下,却又出乎预料地收了手,他讽刺地笑了笑:“你还真说错了,你以为是墨道夫绑你过来的么?墨道夫还需要抓你么,他现在可是记恨着你,真要对付你的话直接将你杀了便是,现在请你过来的可不是墨道夫......”他顿了顿,视线转向自己的身后,意有所指地轻笑一声:“是另有其人!”
“你不是墨道夫的师爷么?”段涟漪惊呼,她几乎要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是又如何。”男子不甚在意道:“快说,杜子墨这几天接近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又转身皱着眉头问她,一脸的烦躁不耐。
段涟漪不答话,一口痰啐在了他身上。
那人不可置信地抹了去,顿时暴怒不已,拳脚如雨点一般地就落到了她身上,段涟漪也不知拿来的硬骨气,认识咬紧牙关忍了下来,只觉得全身疼得麻木了一般,嘴里生生给咬出了一丝腥甜。这师爷打得越来越激动,最后还是座位上那个色mimi的人实在看不下去,将他给拉开的。
“这小娘子倒是个骨气硬的......”那人笑道,眼里精光闪过,看向段涟漪的模样就好似老鹰在看向猎物:“虽然是个花楼里的女子,倒也难得看到这般硬骨头的。”
蜜段涟漪素来聪明,眼下冷静了几分。脑袋转了连转,总算不难猜出事情的来龙去脉——这师爷说绑她来的并不是墨道夫,看样子是另有其人,且目的都是针对杜子墨。但因为杜子墨身边有武浔。不怎么好下手,故而将她给绑了过来......本来也是,她在春风渡的消息想要隐瞒怕是也隐瞒不了多久,昨日她甚至还出现在春风渡后门见了她阿爹呢。
说来说去他们还是抓错人了,她可是无辜的呀。段涟漪无奈地叹息一声。
至于这些人究竟是谁,她却是猜不出来了,而这师爷恐怕是这些人藏在墨道夫身边的细作,墨道夫常常来她房里寻她,故而她也不是第一回见这个师爷了,恐怕这师爷也想得太开了,她呀,是当真不清楚所谓的内幕的。
却不曾料到,自己今儿竟被这个奸细给抓了过来,实在冤枉?!
段涟漪脸色一僵。连忙矢口否认:“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们要怎么样才会相信呢,我只是个ji子,我没必要袒护谁的!”
“这可难说,墨道夫这么些年都一直挂念着你,虽然你模样一般,说不定有些什么功夫厉害着呢,不然也不会教墨道夫如痴如醉地缠着你不是么......再说了,就算你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可那杜子墨却不一般呀。要模样有模样,要家世有家世,什么都有了,他这样的男人你们女人就没有几个是不喜欢的罢。”那师爷皱了皱眉。道,“你当我们好骗呐。”
段涟漪正欲再说些什么,却见他皱着眉头转过了连看向座位上那人,鞠躬道:“大人,她不招。”
他话音方落下,座位上那人便冷笑一声:“不招?用刑便是。”
声音幽幽。似乎从地底而来,竟然段涟漪惊得浑身一个哆嗦,再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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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这厢春风渡,妙妙和温二似乎闹了什么小矛盾,两个人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絮絮叨叨的也不知在说什么话,只见得温二那厮脸上一下笑意盈盈,一下子又哭丧着脸,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大约也算一种情趣罢。
好容易温二终于劝得妙妙开了门,一言不发地坐着大眼瞪小眼。
忽然听得楼梯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是有人在急急忙忙往这边奔跑而来,妙妙和温二顿了顿,停下了争论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瞧了过去——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楼梯口,妙妙抬眼瞧去,竟是云笙!
只见她脸颊通红,趴在栏杆上弯着腰,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似乎跑了很长的路,喝了一肚子的冷风,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妙妙见云笙表情不对,忙打开了门,拨开挡在自己前面的温二,跑过去扶住云笙。
“云笙?怎么了?”妙妙急忙问道,忽而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是不是段涟漪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本以为段涟漪有事情找她,托云笙来给她传个话还是怎的,眼下一瞧,却见得云笙满面愁容,耸拉着八字眉,一副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别急,快和我说说?”妙妙心一沉,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抓着云笙的肩膀一阵猛摇,嘴里叫云笙不要着急,自己却也急得不行。
温二看不下去,走过来拦住妙妙,“不要摇他了,你看他都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叫他进里面喝口茶,慢慢说。”
妙妙点点头,放开手,温二扶着云笙进里头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水放在她面前,云笙真是渴急了,一把揽过茶杯就一口咕噜咕噜灌了下去,凉爽舒适的感觉从顺着喉咙一直滑到了胃里,又从胃里漫上了心头,云笙顿时放松了些许,可她一放松,却顿时鼻涕眼泪都飚了出来,双手颤颤地一把抓住妙妙,神色焦虑:“妙妙,妙妙怎么办,涟漪不见了!!”
妙妙面色一禀,心道果然是段涟漪出了事情,连忙又抓住了云笙的肩膀:“你说什么,说清楚些?怎么好端端的人会消失呢?”她素来没个耐心,神色也焦虑起来,脸色也一并沉了下去。
云笙吞了口口水,连忙收住自己的哽咽,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随手一抹,道:“涟漪早上起的不怎么早的,忽而我早上一般不会上去烦她,可今日直到午时了也不见她下楼,我便主动上楼敲了她飞房门,许久也却没个人来开门。我觉得奇怪,便推门进去瞧了一瞧。房里连半个人影都没有!我还以为涟漪可能早下楼了,只是我没听到声音罢了,正要离开,却见窗台下有一小滩血液,窗台上还勾着一条粗绳呢......”
云笙颤抖着双手,握着手里的一条粗绳,心中猜想着这可能是对方拿来绑人用的。
“这个可能是用来绑住涟漪的,可能那时候不小心落了下来......白日里我一直呆在房间里,没有听到楼上有异样的声音,他们可能是昨晚就出现将涟漪给带走了......”云笙道,一边说着一边皱起了眉头,咬牙切齿道:“肯定是墨道夫,肯定是他!”
妙妙静静地听着,眉头越拧越紧,蹙成了一个川字,紧紧抿着双唇,若有所思。
墨道夫从她手里抢人......这事从理性上来说不大可能。
云笙心急,见妙妙不说话以为她不信他,又或者觉得事情太危险,她不肯出手相救,连忙抓着了妙妙的衣袖,急急说道:“我说的句句是真话,妙妙,肯定是墨道夫命人做的,我去找他算账......”
这可实在冲动了些,妙妙连忙扶住他,说道不可不可,且再思量思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