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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修远说出‘藏宝图’的一瞬间,赫连羽精神就紧绷了起来,直觉这里面一定有事!
所以卓修远中箭时,他的反应最快,未等赵杼道明暗箭来历,他就抱起沈万沙,朝着箭射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小栎子——”沈万沙眼神还在卢栎身上,急的一个劲抓赫连羽的腰,“小栎子有危险!”
“放心……”赫连羽在沈万沙额上亲了一口,“他不会有事。”
沈万沙扒着赫连羽的肩膀往下看,见卢栎果然被赵杼抱走,方才拍拍胸口,“还好还好……”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大厅中的江湖人有些混乱,一时不知道做何反应。
赫连羽飞身揪出射暗箭的人,赵杼高声命令手下抓外族人之后,突然厅内四周偏僻角落蹿出数道人影,抬手就是杀招,江湖人提防不及,瞬间死了四五个。
江湖人这下明白了,原来有歹人潜了进来!
于是根本不用赵杼命令,也不用温祁动员,大家立刻抄家伙,与距离的最近的歹人交手。
这些歹人很奇怪,大都其貌不扬,衣着朴素,武功路数很奇怪。一边交手,江湖人一边回忆,这些天……倒是见过一些,不过这些人大都沉默低调,独来独往,不与旁人接触,也少有客套聊天,所以他们没有注意……
原来竟是心怀鬼胎之辈!
江湖人非常愤慨,配合着形成合围之势,誓要让这些人有来无回!
卢栎觉得现下形势很奇怪。
卓修远劫持他,是因为短暂时间里,平王赵杼对他表现出太多重视,卓修远想以他为威胁,迫温祁交出他想要的东西。温祁若不配合,平王会以身份权力施压,所以此计定的很聪明。
而且若非万不得已,卓修远一定不会杀他,因为那样做弊大于利。
可眼看着计策刚起,还没怎么动,卓修远就被人杀了……这个时间点有些微妙,好像被灭口似的。
卢栎有些不理解异族人的行动,如果与卓修远早有勾结,不是应该听到结果再说么?若与卓修远有仇,也不应该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下手,时间可以提前或挪后一点,这样也不会成为众矢之地,大家群起而攻之了。
卢栎觉得这些异族人好像没打算暴露,若非赫连羽动作快,赵杼又揭破他们身份下了命令,这些人应该射支暗器就悄悄消失……
因为有江湖人加入战局,卢栎与赵杼身边环境轻松很多,卢栎便把自己的猜测说与赵杼听。
赵杼颌首,眸光犀利,“你猜的不错,他们的确没准备动手。”
“那为什么……”
定有藏宝图有关。赵杼心里有猜测,护着卢栎往圈外走,“抓到他们就知道了。”
卢栎任赵杼拥住自己,“也是。”
异族小队无奈被逼出来后,开始想擒贼先擒王,冲着赵杼卢栎就过来了。刀光剑影中,赵杼抱着卢栎,身形腾挪旋转,手中长锏威力无穷,任何敢上前的,只有一个结果:死!
视野在摇晃,刀兵交接的尖锐声响炸在耳畔,卢栎几乎可以感觉到杀气如实质般袭来,激的他浑身汗气竖起。
有温热血滴溅在脸上,腥甜的味道直冲鼻间……
卢栎下意识看向赵杼。
这个人一如既往的强大,眉目锋利,杀气十足,就算抱着他,动作也丝毫没有缓慢停滞,仿佛天生的战士一般!
这人霸道矜傲,又不失沉稳睿智,仿佛跟在他身边,不管路都有多难,都用不着担心,他会带着你看尽一路风景,到达美妙终点……
不是一路畅通没有危险,不是一路晴好没有风雨,但与他在一起,这些都会变成独特风景,你只需安心享受就好。
……
卢栎不只一次体会到古代生存环境的恶劣。比如他自己,到这里一年,经历数次杀机,若非赵杼在,只怕已经死了好几回。赵杼强大不错,可强大的人,难道不会遇到危险了么?
不,以赵杼的身份地位,手中握有有权柄,他面对的危险环境,一定比他想象的要多的多……
恍惚之间,又是一个迅速旋身,卢栎定定看着赵杼侧脸。烛光这一刻特别清晰,卢栎看到了赵杼脸上青黑的胡茬,眼底的血丝……
就像颠沛流离很久的人。
平王爷,身份尊贵,地位崇高,怎么会……
卢栎心中微动,是因为找他吗?
他忍不住伸出手,抚上赵杼的脸,想替他擦去那些奔波的风霜痕迹。
之前三个月,他想了太多太多,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安全二字。
世事多变,别说明天与今天,就是今天之内,下一刻和这一刻都可能不同。
他在这异空间不知道能停留多久,所以,既然喜欢了,为什么不珍惜?
所有问题先放在一边,珍惜眼前人,许是他最应该做的……
……
外族人数量上少了很多,再垂死挣扎,也逃不过被制住的下场。很快,厅中形势已定。
与江湖人对阵的异族人基本都死了,不是被江湖人杀死,就是感觉逃不掉,咬破齿内毒丸自尽。赵杼的暗卫们比较有经验,提前一步卸了异族人的下巴,绑了几个活人。
因与藏宝有关,事涉机密,赵杼就没与江湖人解释,直接让手下把人带走。江湖人当然也没什么敢反驳的,温祁带头,众口一词:任凭平王处置。
这时候,又发生了一个意外。
沈万沙见卢栎没事非常高兴,冲着他小跑过来,卢栎也很开心,想与小伙伴来个爱的抱抱,谁知赵杼一直紧紧攥着他的手,就算确认安全了也不放心。
卢栎见他与温祁说话,以为他没注意自己,力气用的大了点,结果还是没甩开。
不但没甩开赵杼,反倒因为力气太大,把自己扯了个趔趄。
卢栎一时没站稳,用力拽住赵杼的时候,衣襟因为过于用力扯开了,脖子上一直戴着的木牌,掉了下来。
他脖子戴着的,就是那块写着‘穿云’二字的宗主令。
‘啪啦’一声清脆轻响,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
在场江湖人,只要有些年纪阅历,没有不认识宗主令的。年纪小,却倍受长辈关爱的,也曾被告知过宗主令之事,甚至见过宗主令画像,所以这个牌子一出……众人心头齐齐一震。
卢栎之前与钱坤打算好,若这次能顺利的解决温祁父亲之死,就把宗主令放出来,只要时机选的好,他的出现就不会引来反感。
可他万万没想到,宗主令竟然意外掉下来了!
还在这种气氛微妙的时候!
卢栎有些茫然。
胡薇薇心疼宗主令摔在地上,赶紧蹲下去把它捡起来,吹吹擦擦,弄的干干净净后,才递至卢栎面前,“主子——下次小心点。”
主、主子?
江湖人眼睛同时睁大。
宗主令……主子……
莫非这位卢先生,是宗主令持有者,这一代的宗主?
温祁眸中精光闪过,朗笑两声,站出来,拱手朝在场江湖人行了一圈礼,“诸位恐怕还不知道吧,我温家堡请来的这位先生,就是当代宗主!”
既然赶到点上,不如就抢个头功,反正不管以卢栎验尸技术,还是他背后着的平王,卢栎这个宗主位置,一定能站的稳。温祁微笑着朝卢栎行礼,“这次还要多谢宗主帮忙,我父之死才有了结论,温祁谢宗主厚恩,今后宗主若有吩咐,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厅中倏然一静,很快,气氛又热烈起来。
温家堡近来隐隐成为江湖之首,他一表态,在场江湖人不管想没想通,第一个动作就跟着表态,俱都行礼,“见过宗主!”
“原来卢先生就是宗主,怪不得身怀鬼神之技……”
“宗主实在太客气,来了为何隐藏身份,只偏着温家堡,我等很是嫉妒……”
“宗主回头有空,一定要到我枫叶山庄做客啊!”
……
卢栎眼睛瞪圆,看着现场像演戏似的,一幕接着一幕,差点反应不过来。
所以这是……虽然不在计划内,但结果达到了?
他怔怔看向赵杼,这里恐怕,有很多这个人的原因吧……
他虽然有仵作本事,但老堡主之事还未查明,牌子一掉,温祁立刻表达追随之意,接着所有江湖人跟从,看的肯定是赵杼的面子。
胡薇薇有些着急,一个劲朝卢栎使眼色,可惜眼皮都快抽筋了,卢栎就是没看到。
既然江湖人认了宗主令,当务之急,表态最重要啊!
赵杼见卢栎发呆,干脆替他说话,“诸位,卢宗主性爽快,不拘小节,大家不用多礼。”
“爽快好啊,咱们江湖人就是爽快!”
“不拘小节更好,我就是个懒的,哈哈哈——”
江湖人纷纷表达宗主怎么样都最好,赵杼满意颌首,“卢宗主事务繁忙,在江湖中的时间很少,诸位若有何需求,可与——”
赵杼指着胡薇薇,“其侍女胡薇薇联系。宗主刚刚回归,江湖之事不太了解,稍后会有规矩指令一一发出,大家照做就好。”
平王神态一点也不亲切,声音也是冷冷的,可江湖人没一个敢反对。平王爷亲自言说江湖之事,多难得!由温祁带头,所有人喜笑颜开的接受新宗主出现的事实。
卢栎:……
什么都没做,路就平了呢!
……
总之,一切因为平王的出现,顺理成章。
温家堡老堡主的案子还没解决,卓修远虽然死了,但他儿子还在,被赵杼的暗卫抓获,接下来,需要细细问一问。因为事涉藏宝,不好宣扬,赵杼提议单审。
胡薇薇美眸转了两转,干脆把钱坤揪出来,同她一起,将江湖人召集到一边,聊聊之后的事。
如此江湖人有事忙,也不算被赵杼赶开,大家都有面子,皆大欢喜。
温祁专门腾出间厢房,引赵杼几人过去,审问卓子昂。
赵杼没有给卓子昂犹豫的机会,直接放话,“你若交待,允你全尸,不涉家人,否则,你卓家满门,别想要了。”
卓子昂身子一抖。
平王……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平王……
遂他说了。
老堡主,的确是卓修远杀的,动机是想要温家老堡主身上的藏宝图。
卓修远知道老堡主身上有藏宝图,可试探两次老堡主都不说,甚至还有了提防之意,卓修远便定计,拷问老堡主。他先是提前找到了身形,面部特征与老堡主很像的人,很巧,这个人也在庄子里,是温家堡的下人。
那天,卓修远先是给老堡主下了药,再给那个与老堡主很像的人易容,喂毒——一种可以表现出走火入魔死相的毒。
之后,卓修远扛着那个人,偷偷潜进水榭,把晕了的老堡主换出来。
在此期间,卓子昂负责把风。
卓修远与儿子叮嘱完,离开去做事时,卓子昂发现了误闯过来的阮英,顺手把人打晕。因为父亲的事很关键,他不敢擅离,决定先行把风,等事做完了再来料理际英。
他有些紧张,没看清阮英的脸,但他自信自己的力道,阮英晕半个时辰以上不是问题。
可做完事,回来时阮英却不见了,他有些慌,又不敢与卓修远讲,自己私底下默默关注温家堡的事。
“可就算你爹武功高强,老堡主身边护卫也不少,给他下药,进他房间就那么容易么?”沈万沙有些不懂。
卢栎眉梢微扬,提醒他,“他们在温家有内应。”
“谁?”沈万沙大眼睛忽闪。
卓子昂垂着头,“……温让。”
温让没什么本事,心却很大,嫉妒心强,稍稍许之以利,就能打动。偏偏老堡主重情义,对弟弟提防不多,所以才着了道。
也是温让帮忙盯着,卓子昂才知道春|杏有些反常。可惜当时事情过去数日,春|杏没有表现出太多东西,卓子昂便也没出面,只让温让继续盯着。
因卓修远与老堡主交情甚好,他在庄子里有个单独大院,私密性非常好。所以卓修远得手后,并没有离开庄子,就在自己房间,给老堡主用刑,逼问藏宝图之事。
温祁目眦欲裂,“这个畜生!”
卓子昂缩了缩,说他父亲给老堡主用的,就是卢栎验骨时猜测的‘四蹄倒攒’。卓修远知道当时问老堡主肯定是不肯说的,所以先关了老堡主三天,又用这个‘温和’刑法吊了他三天,说先给他松松筋骨,等受够了若,不用他们问,他就会招。
谁知道老堡主没耐住这个刑法,没打没加刑的,老堡主就断了气。
卓修远气的不行,可人已经死了,气也没用,他便给老堡主易了容,扮成那个下人的样子,做出为主人殉节的表象……
在此期间,温家堡一直在闹,数拨人争权,根本没人管事,让他们计划进行非常顺利。
这事没有结果,卓修远心中有另有计较,为避嫌,他又设了个计,让温家人把他赶出门,回了莲华山庄,实则他暗地里留了人,专门盯着藏宝之事……
然后,时间就来到这一次英雄大会。
卓修远说,藏宝图还在温家堡,必须拿到,二人再次过来,表现上是想谋联盟,实则还是为了藏宝图。
卓修远猜中温祁想查其父之死,故意做作的请来了白时。他自信白时查不出真相,又觉白时能借平王之名,让事情进展顺利。白时对当年之事不清楚,但自己有想要的东西,所以两人一拍而合……
在此期间,卓子昂发现,春|杏看到他后面色大变,惊恐非常,心中猜想她果然知道那夜的事,遂悄悄跟踪。春|杏去见了阮英,夜色之下阮英侧脸有些眼熟,卓子昂想起那夜被他打晕的人……
于是,他把阮英推入了湖。发现阮英不会游水,他更加满意,都不用自己伸手按了。见阮英不再挣扎,他才放心离去。
听到卢栎把阮英救回来,他非常震惊,可听说阮英失忆,他才略放些心,准备等阮英附近防守没那么厉害再下手。
对春|杏,他就没什么顾忌了。他故意让春|杏给他斟酒,借着喝多了,一边对她上下其手扰乱她的心思,一边套她的话。
最后问出春|杏的确不知道更多,可卓子昂也大意之下喝多了,一身燥热,酒意散之不去,便悄悄来了春|杏房间。
“她其实可以不用死的,只要从了我,做我的人。她那么大年纪我都没嫌弃,她胆敢嫌弃我!”卓子昂咬牙愤愤。
卢栎恍然大悟,“所以你杀了她。因为你当时醉酒,气力不足,武功使不出来,所以像普通人那样,硬生生掐死了春|杏。”
卓子昂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那那个温让跳出来说春|杏是他杀的,也是替你遮掩了?”沈万沙跟着拍桌子。
卓子昂再次点头,“我杀了春|杏,往回走时,见到了温让……”
这时,房间门被敲响了。
温祁过去开门,发现是温九闲。温九闲过来是为报告一件事:他与发现春|杏尸体的丫鬟去查过,卓子昂房间里有样香料味道特殊,与春|杏死那晚房间里的味道相同。
这是个有力证据……那么卓子昂方才所言,应是事实。
卢栎又问了些案件相关之事,卓子昂皆没有隐瞒。
……
案件问完后,赫连羽敲着桌子,漫不经心开口,“所以……藏宝图是怎么回事?”
卓子昂这下摇头了,“这个我真不知道。”
他不知道卓修远从哪里听来藏宝之事,也不知道卓修远怎么就确定老堡主手上手,卓修远从来不与他说这些事。
“我悄悄注意过我爹,见到他与来历不明的黑衣人说话,可我不敢靠近,因为我爹肯定会发现……”卓子昂把所有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我爹没说藏宝的消息从哪里来,但他说老堡主欠宗主救命之恩,这么容易就还了,不用再理会百宝楼,是因为他替宗主做了一件大事,这件事,就与藏宝图有关。”
听到这里,卢栎有些震惊,“这个宗主,可是……”
卓子昂点头,“没错,就是你颈间那枚宗主令。”
所以……苗红笑与卢少轩的失踪,与藏宝图有关?
卢栎脑子有些懵。
赵杼想起,有关藏宝图之事,卢栎知道的并不全面……他握住卢栎的手,在他耳边轻语,“藏宝之事,以后我细细同你言说。”
知道赵杼了解此事,卢栎突然就不着急了。
事情总归会一步一步,水落石出,着急无用,慢慢来就是。
……
再问,卓子昂却不知道更多了。
众人听完,表情各异。
沈万沙对藏宝很感兴趣,赫连羽摸着他的头,说以后同与他细细讲。
关于宝藏,赫连羽已经找了很久,大多时候一无所获,他都习惯了。好在线索一点点在出来,继续下去,总会有好结果,他并不着急。
赵杼也不着急,他现在比较着急的是,与卢栎单独相处。
一见面就这么忙,也是够了!平王耐心几乎告罄。
做为有野心的江湖人士,温祁对神秘气息萦绕的藏宝图不可能不好奇,但他有野心,更加有头脑,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所以他干脆没提这一点,甚至为了避嫌都没要求把卓子昂交给他好手刃杀父之仇,相反,他笑眯眯说庄子上的厨子不错,今日累平王四人忙碌这么久,他心内有愧,已经给几人准备了住处,稍后会有精致饭菜送上。
沈万沙欢呼一声,“哟,好吃的!”
……
不过吃饭之前,得先洗漱。不提身上沾染的死人尸气,光是在厅内打架,众人衣上都溅了不少血,谈正事时可以忽略,吃饭就不行了。
这么久不见,沈万沙很想与卢栎一块洗澡,可重逢这么久,卢栎与赵杼还没怎么好好说过话……赫连羽十分懂眼色,拦腰抱起少爷就走,“我陪少爷泡洗澡呀!”
沈万沙愤怒的挠赫连羽的脸,赫连羽凑到他耳边如此这般一说,沈万沙怔了怔,明白了,笑眯眯与卢栎告别,“反正每天都要洗澡,小栎子今天先与平王,明天再与我一起!”
然后他非常高兴的拍赫连羽的背,“驾!快点快点,少爷等不及啦!”
卢栎根本来不及道别,少爷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他眼前……
赵杼非常想与卢栎一块洗澡,但他直觉媳妇不会答应……反正厅内前事未完,他须得去交待下,于是他让卢栎先去,自己随后就来。
暗卫们在身边跟着,外面也调了兵,到现在,赵杼已经不再担心卢栎安全了。
在他手心,若还能出事,他这平王也不要当了。
卢栎想了想,微笑着与他道别,自己一个人先走了。
每次,都是赵杼在为他做事,这一次,他要表现些自己的诚意。
他得让赵杼知道,他心里有他。
……
赵杼这天忙了很久,到卢栎房间时,卢栎正在等他。
不大的房间,置着两个炭盆,很是温暖。炭盆内火燃的很旺,隐有‘噼啪’声响。炭火上放着煮酒器具,水汽氤氲,酒香袅袅。
窗子开着,隐隐可见一弯新月,月下伸出一枝早梅,艳红花蕾随风微摆,其色妖娆。
卢栎穿着月白中衣,披散着头发靠在窗前,一边拨着炭火,一边赏月。
见他进来,卢栎微微歪头。
“我有一瓢酒,可以慰风尘。”卢栎拎起酒器里烫好的酒,笑容明亮,“饮否?”
胡薇薇说,在喜欢的人面前,不需要顾左顾右,用最真的自己面对就好。不要想太多,认真去对待,爱情会变成你喜欢的样子,最适合你的样子……
这一次,我会好好看着你,希望能为你做些什么。
这一次,从促膝长谈开始,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