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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讯入流离之地?”
紫霄皱紧眉,“你难道不知流离之地现在已找不到入口了?”
墨池目光沉了下去,“什么时候的事?”
“你前些天走后,那恶女娃曾派人去了一趟,流离之地像是消失了一般。”紫霄叹了口气:
“我听云州说她今儿还亲自去混乱之领走了一遭,也不得其门,唉……”
紫霄摇了摇头,面色凝重:“现在的情况委实复杂,真不知道青衣那丫头到底什么盘算,居然一点也不慌?”
“这种时候,慌有什么用。”墨池摇了摇头,却没再与紫霄废话,抽身离开。
青衣那渣女,这回究竟在打什么主意,连他都有点猜不透。
这回的局面可是正儿八经的对她不利啊!
回到寝宫中,青衣兀自在榻上坐了一会儿。
脑中快速梳理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眼下的局面看上去对她百般不利,但却并非全无决胜的机会,只是最后还差的那样东西,仍在流离之地中……
青衣咬紧唇。
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老白脸现在被困在里面,但他应该也有所察觉了才对吧。
正思虑间,脚步声响起。
殿门未关,却是墨池走了进来。
他沉着眉,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流离之地的事你怎不早说?”
青衣笑了笑,“有什么好说的,我又不担心。”
不担心?
墨池会相信她的鬼话,若真不担心的话,她就不会还亲自去走那一趟。
墨池走到她对面坐下,沉眸看了她一会儿,“撒什么谎话,你还能骗得过我不成。”
他说谎青衣一眼就能识破,相反的,这渣女说谎的时候,他又何尝感觉不到。
青衣撇了撇嘴,给了他一个白眼:“你还真当自个儿是老娘肚子里的蛔虫啊!”
墨池瞧了眼她的肚子,“思虑太重对胎儿不好,你就别折腾我干儿子了。”
青衣哼哼了两声,沉吟了一会儿。
低声道:“担心自是免不了的,不过我相信萧绝。”
那个老王八,从未让她失望过。
墨池沉吟了一会儿,“你到底有何打算?”
“你相信我吗?”
青衣忽然看向他。
墨池眸子一眯,“你先把话讲明白。”
“眼下是个机会,不过,需要冒一点险。”青衣站起身来,不疾不徐道:
“阴池那小婊砸诡计比屎还多,在她背后还有些个老不死的在帮着策划,那群家伙才会最让人头疼的。”
“此番要将局面扭转,就必须得让那些家伙真的相信,他们将要赢了才行……”
青衣缓缓道出自己的计划,墨池神色未有轻松,反而越发凝重。
“渣女,不是我泼你冷水,你此番计划太过冒险,稍有不慎,你自己都要赔进去!”
“富贵险中求,咱们这次要对付的可是和我家老王八一样的老不死。”青衣嗤笑道:
“那么老家伙绸缪了十几万年部下这样一场局,若不把戏做足了,能瞒过他们的耳目?”
青衣深吸一口气,眸光阴晴不定:“阴池这个时候犯难,搞什么栽赃嫁祸,真只是为了对付我吗?”
青衣抬头看向烨颜,“我一直在想,那群老不死的设下这么一场局,究竟是要谋取什么东西。
若是为对付我,他们应该有更便捷的手段才是,若不是我,便只有一个可能。”
墨池眸光一缩:“北阴。”
“是。”青衣沉下眸:“眼下我已成他的软肋,所以,即便他现在被困在流离之地中,那些老不死也必然会让他知道外界的消息。
只有如此,才能打乱他的阵脚。
那群老不死真正想谋求的东西,在老白脸的身上!”
青衣深吸一口气:“此刻的他,比我还要危险!”
“既是如此,你为何还要冒险……”
“我相信他,就如他也会一样相信那般。”青衣沉声道,眸光坚定异常。
墨池看着她,胸口郁结着的那口气也渐渐沉了下去。
“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让局面彻底乱起来。”青衣勾唇道:“不止是外间乱,咱们自己也得够‘乱’才行。”
“这场**开始之初,那群老不死就送了一把‘刀’到我们手上来,那把刀,没准是刺向他们最佳的利器。”
墨池倏忽想到了什么,“你指的是……苍术?”
“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青衣的眼中,光芒迫人。
……
流离之地。
无望城中。
星河流淌的速度在不断减缓。
城主府的地牢内,腐水淹没到人的小腿。
一道身影靠在黑墙上,双手被锁链绑缚着,整个人给悬吊了起来。
一名女子站在他身前,周身包裹在黑袍中,暴露在外的那张脸上满是恶毒的笑意。
她唯剩骷髅架子的手中拿着一把匕首,正不紧不慢的从对方身上割下一块肉来。
玄月看着鲜血流淌,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不愧是阴司缔造者,烨颜陛下啊,这钝刀子割肉您都能一声不吭。”玄月咯咯咯的笑声:
“不过也是,这点手段哪及的上你们阴司的那些酷刑呢?”
烨颜被吊在墙上,身上血淋淋的一片,他脸色有些苍白,眸光却冷冽如初。
“只有这点手段了?本尊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呵……”
玄月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冷了下去。
她扯掉黑袍,露出只有骷髅架子的身躯,在水牢里泛着森然的冷光,颈骨上唯有一颗人脑袋顶着。
“我会变成这样,都是你那好妹妹所赐!”
“呵,你说,我若是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削下来,将你变得同我一般送到她跟前,她会是什么表情呢?”
“什么阴司缔造者,你啊,不过也就是那些大人物手上的棋子罢了。”玄月舔了舔自己的红唇,咧嘴笑道:
“你真以为阴池是你从青衣那贱人身上养出来的吗?”
烨颜瞳孔骤然一缩,目光锐利无比的看向她。
玄月冷嗤了起来,“打从一开始,这一切都是为了对付北阴而准备的。你、阴池、乃至你那妹妹,都不过是别人手上的一枚棋罢了!”
“可笑的是,你们这些棋子竟还妄想能够翻盘?真是有够没有自知之明的……”
玄月夸张的笑声在水牢里响彻不觉。
直到冰冷的男声,从黑暗中响起,“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