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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
他命令道。
司机把车停在路边。
时闻野走到驾驶位置上,他一把拉开车门,“下来。”
“先生,还是让我……”
“出来!”
他厉喝一声。
眉目间已经冷肃一片。
司机被他这副神色给吓到,颤颤巍巍地下了车。
时闻野直接开车,车速直接飙了起来。
一片空旷荒芜的区域,半边天都被烧得通红,滚烫的热浪袭来。
破旧的仓库早就被烧得摇摇欲坠。
似乎是命定的一刻,时闻野的车子才停稳,只听轰隆一声,整个仓库发出一声巨响,整个塌陷了下去。
飞溅的尘土将火星砸出十几米远。
几根带着火苗的棍子飞过来,擦过时闻野的脸颊,滚烫地疼。
时闻野愣在原地两秒,像是被这疼给惊醒一样,直接冲向废墟。
“时先生,时先生。”
有人拦住他,被他一拳砸开。
周围的画面,声音全都远去,只剩下还冒着火星的废墟。
他自认一向镇定自若,没怕过什么,也被眼前这一幕震得心神碎裂。
滚烫的热气,猩红的火苗,铺天盖地的浓烟……
把天地都裹进无边无际的炼狱之中。
他脑子里没有别的想法,只有一个念头。
叶南月还在里面。
她还在里面。
她和孩子都在里面。
一个又一个的人被他推开,推不开的都被他用拳头打倒在地。
他面无表情,眼睛瞪圆,动作毫无顾忌地扑向火堆,燃烧的木头被他徒手掀开。
“月月!”
“别怕!”
“我来了。”
火星顺着他的衣角烧了起来,他置若罔闻,继续去掀废墟。
邓为揉了揉自己被踹的大腿根儿,看看那边发疯一样在废墟的时闻野。
“你不管管?”
他看向另外一边。
叶南月正靠在林晟的怀里,她目光清冷的看着那边趴在废墟当中的时闻野。
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示意自己说不出话来。
邓为抿了抿唇,算是明白叶南月的意思了。
这女人,心真狠。
哪个女人看到男人为自己失魂落魄到这个地步,不感动地哭出来,扑过来,来一个世纪拥抱。
可她没有,冷漠地站在一边儿。
要不是他提醒,估计她不会开口。
邓为没有办法,自己走了过去,一把扯过时闻野。
“时先生,叶南月没死。她不在这儿,她在那边。”
原本还要打人的时闻野,耳朵里突然听到了叶南月三个字,神智像是恢复了一点儿。
他瞳孔微缩,看向邓为。
邓为拍灭他身上的火星子,指着远处,“在那儿,看到了吗?”
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
漫天尘土之中,一个狼狈不堪的女人裹着毯子。
是她!
是叶南月!
是他的南月!
时闻野快步走过去,直直走到叶南月旁边,伸手把她抱在怀里,用力地抱着。
那颗不知道飘落在何处的心脏,忽然落回了远处。
她活着。
他好像也活了过来一样。
时闻野立马感受到自己身上被灼烧的疼痛,他喘着气松开叶南月,退离她一步,“我身上脏。”
他快速地去拍打还没灭的火星,还有一身的灰尘。
漫天都是浓烟灰尘,无论他怎么拍打,也拍不干净。
叶南月靠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她的视线幽冷,冰锥一样。
无声无息,却又瞬间让时闻野思绪理智和情感全都回笼。
他拍打的动作停住,缓缓直起身子,与她对望。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什么样?”叶南月语气平静,可眼神冷得渗人。
她的反应,让时闻野下意识朝她走近一步。
叶南月任由他走到自己面前,微仰着头看着他,“你怎么有脸说你爱的人是我。”
他一动不动,不言不语。
啪。
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时闻野偏过头,嘴角沁出血,呼吸也顿了一秒。
“我没死,是不是很失望?”
又是一巴掌,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力道,那张脸上红印已经显现,“生死关头,装不下去了,是吗?”
啪。
这一巴掌打得周围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
邓为没想到,叶南月居然这么狠,不来个深情拥抱就算了,居然连打了时闻野三个巴掌。
那可是时闻野啊!
他的身份,就连他顶头上司见了,也要给几分面子的。
叶南月,真勇。
时闻野喉结滚动,他只觉得四周的烟尘都涌入了他的肺里,呼吸晦涩困难。
“弃我,保她,是吗?”
他面颊已经红肿,嘴角鲜血挂落,滴在地上。
叶南月回想起火焰缠身那一秒的绝望,觉得自己真是可悲又犯贱。
明明时闻野已经出轨,已经和别的女人上床,有了一个孩子。
可她偏偏自欺欺人去为他找千万个理由,让自己原谅她。
那一秒,她摸着自己的腹部。
恨自己无用,恨自己犯贱,恨自己身为母亲,最后却让孩子和她因为一个男人的选择,而葬身火海。
“你说你失忆才和她相爱,我原谅你。”
“你说你被下药才和她上床,我相信你。”
“你说国外不安全,不能送她出国,我体谅你。”
“今天,你又准备找什么理由?”
她声音越来越嘶哑,每说一句,都停顿几秒,呼吸间发出风箱鼓动的声音。
当叶南月准备再开口的时候,她突然咳嗽一声。
一股腥甜从喉头滚出,她掌心落下一片鲜红还有星星点点的黑。
时闻野一把抱住她,手臂力道极大,肌肉鼓起,抱着她的身躯微微发颤。
他眼中不安惊惧涌起,击退他一身清冷妗贵。
他匆匆抱起她,妨碍车内,急速驱车到了医院。
路途上,叶南月不停咳嗽,每隔几口都咳出血来。
一进医院,时闻野大声嘶吼叫来医生护士。
很快,叶南月就被送到了急救室里。
时闻野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面容冷凝。
宁牧尘匆匆走来,见他一身狼狈,裤脚衣袖都被烧焦。
他准备开口,却见时闻野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目光死死地盯着急救室的门。
他所有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余沦来的时候,也被他拦下,不让他开口。
直到急救室的门打开,医生出来。
“病人吸入了大量的浓烟,嗓子受到了影响,最近不要说话。肺也需要养一养。”
医生停了一下,“至于孩子会不会受到影响,目前我们还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