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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缓过神时,斯遇知已经被段丞搂在了怀里。
扑面而来的木质香味,淡雅中仿佛又带着一丝神秘。她的手就这么抵在段丞的胸膛之上,随着呼吸轻微地起伏着。甚至……隔着薄薄的衣物,斯遇知还能感觉到段丞的体温。
“斯遇知,你到底在干什么?”终于,段丞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严肃,但较往日而言,好像还多了一丝……担心?
他这是在……关心自己的学徒走路不稳差点摔下去吗?
“……”斯遇知失措地眨了眨眼,双颊蓦地一热。
可这……太丢人了。
斯遇知眨巴着眼,愣了好久才突然缓过了神,直接将段丞推开了。
“抱……抱歉。”斯遇知故意挪开了自己的目光,不去看段丞。
这实在是……太尴尬了!
她这一天天的,不是在忙着社死,就是在忙着社死的路上。
过了一会儿,段丞在转过了身,继续往前走着。
这次展览的作品很多,虽说有些作品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但斯遇知还是很努力地认真看了下去。
然,当斯遇知走到一副画前的时候,她却停了下来,像是被吸引住了一般。
画中是一个男孩,站在天神的面前,他仰望着,又像是在祈祷。
明明是一幅平和的画,但斯遇知还是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段丞好像也察觉到了斯遇知脸上这般细微的变化,他看了斯遇知一眼后,启了启唇:“你看到了什么?”
“痛苦和挣扎。”斯遇知看着那画,不假思索道。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所看到的,和画面所呈现的完全不同。
斯遇知说完,段丞脸上的表情也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他看着斯遇知,于斯遇知的回答,他似乎有些意外。
“为什么?”终于,段丞还是好奇地开口问了一声。
“你不觉得在天神面前,这个男孩子显得太渺小了吗?”斯遇知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副画上,她停顿了片刻,又接着补充了一句:“就好像在命运面前,所有人都没有办法改变任何东西。”
语毕,空气也跟着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斯遇知沉默了几秒,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随口提了一句:“所以这作品是谁画的?”
她一边说着,目光一边挪移到了画作下方的标签牌上:《阿南刻》,段丞。
“?!”
斯遇知下意识地愣了一下,所以这是……段丞的作品?
“阿南刻?”斯遇知忍不住重复了一遍画作的名称。
“希腊神话中有一位神,叫阿南刻。她控制着一切宿命、天数与必然。”段丞耐心地解释了一句。
段丞这么一说,斯遇知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之前在段丞电脑浏览器的搜索记录里看到的词条,原来……
“怪不得……”斯遇知小声嘀咕了一句。
“什么?”
“!”斯遇知心头一颤,生怕被段丞发现她当时用他电脑时的动机不纯,一时有些心虚:“没什么……”
可是转念想想,段丞的搜索词条,和这个作品好像又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而这幅画,总让人觉得在隐喻些什么。
“所以这个男孩……”斯遇知稍稍拖长了尾音,并没有把话说完,似在等段丞的解读。
“你觉得这个男孩能让阿南刻改变他的命运吗?”
段丞的这句话落入斯遇知耳中时,着实让斯遇知愣了一下,她转了转脑袋,朝着段丞那里看了过去。
展览的灯光从头顶落下,轻柔地洒在了段丞的身上,可此刻的段丞,眼底似乎还藏着什么秘密一般,让人有些难以捉摸,又让人觉得有些不太真切。
“如果他想的话,就一定可以。”斯遇知看着画,平和地应了一声。
语毕,段丞的目光也情不自禁地落在了斯遇知的身上,望向斯遇知的时候,眼角还藏着一抹似有若无般的浅笑:“是吗?”
段丞应得声音算不上响,但斯遇知还是听到了。
也不知为什么,段丞的那句话,总让斯遇知觉得这幅画似乎真的另有所含,她顿了一会儿,才开口应了一声:“是。”
……
距离九月的设计展越来越近,而斯遇知的作品也慢慢成形了。
于斯遇知的作品,段丞也从来都没有过问,也有那么几个瞬间,斯遇知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个被散养的孩子一样。
夜渐入深,斯遇知像往常一样坐在段丞的车上。车子在停车场缓缓停下后,斯遇知看起来却没有半点准备下车的打算。
她安静地坐在副驾上,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搓着身前的安全带,她看起来有些紧张,俨然一副有话要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段丞好像看出了斯遇知的欲言又止。
语毕,斯遇知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副鼓起勇气准备说些什么的样子。当她转头望向段丞的时候,目光也不偏不倚地和段丞的目光撞了个满怀。
他的眼眸清澈,在暖黄色的灯光下,这男人看起来显然柔和了不少。甚至……让斯遇知有了一种可以畅所欲言的错觉。
“我就是好奇……”斯遇知顿了两秒,似在组织着语言:“你好像从来都没有来看过我的作品……”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斯遇知说完,目光中也不免露出了一丝担忧:“作品不过关,就没有办法展览,也没有办法……”
斯遇知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剩下的话,也不言而喻了。
虽说她平时也一直吊儿郎当的,能进DNA也好像是买彩票中了大奖一样,但面对决定自己人生道路的关键时刻,她还是……会很担心。
语毕,段丞就好像是被逗乐了一般,他清浅地笑了一下,眼里的光似乎也更柔和了一分:“我相信你。”
“?!”
突然从大魔王的嘴里听到了这句话,着实让斯遇知有些受宠若惊。
“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去左右别人的作品。”段丞一边说着,一边垂眸,轻轻地解开了身前的安全带:“艺术不是数学方程式,没有唯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