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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顺利进行,转眼三日回门。
楚宴晔准备了一车的物品,与林云汐一同坐上了回门的马车。
光看这些礼物,就能够看出楚宴晔对旁溪的尊重跟讨好,这正是楚宴晔想要制造出来的效果。
已经说好,为了不暴露,到国师府后,营救的事情全部都交林佑琰负责,楚宴晔跟林云汐一起绊住旁溪,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放轻松,一切都会顺利!”
马车在国师府门前停下,楚宴晔突然没有任何预兆,握了下林云汐放在膝盖上的手。
林云汐正在想事情,被楚宴晔突然一握,吓了一跳,但还是有被温暖到,摇了摇头:“我不紧张。”
“确实,有为夫在,的确不用紧张!”楚宴晔眨了下眼睛,多少显得有些自作多情。
这一阵子以来,林云汐对楚宴晔时不时撩自己一下的态度已经习以为常,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心里有又甜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马车的帘子被人撩开,楚宴晔先下车,对林云汐伸出手。
林云汐并没有扶楚宴晔的手,直接下了马车。
她的人设就是跟楚宴晔做表面夫妻,私底下还是应该嫌弃楚宴晔,这样才不会惹旁溪怀疑。
果然,林云汐脚步落地,看到了站在府门前的旁溪。
旁溪注意到了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却只是眯了眯眼,又假装没有看到的迎了上来。
一脸虚伪地招呼:“三皇子殿下,蝶儿在家娇养惯了,若是有任何任性的地方还望你多包容!”
“父亲大人言重了,这几日本皇子跟圣女相处得极好。”楚宴晔声音洪亮,一脸笑容。
看起来憨包极了,这倒也符合米西草包的性格。
旁溪对楚宴晔根本就没有任何怀疑,一来楚宴晔演技好。
二来他不相信楚宴晔胆子能有这么大,身为陈国一国之君,竟敢冒这么大的险只身来到西夏,冒充西夏皇子。
“行了,在府门口站着晒太阳呢,先回府里去吧。”
柳媛媛站在旁溪身侧,目光跟站在楚宴晔身后的林佑琰撞在一起,一股说不出来的默契之感,四散开来。
柳媛媛原本浮躁不安的心镇定下来,假装不悦地开口,像是不耐烦一般,转身丢下一众人往府里去。
旁溪没有因为柳媛媛不给面子而变脸,一脸宠溺地目送柳媛媛进府,才回过头招呼。
“三皇子殿下不用介意,你母亲她这几日都在跟本座怄气,但都不影响我们。”
入了府,旁溪就带着林云汐跟楚宴晔去了书房。
柳媛媛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乔装成下人的林佑琰,目光一直追随着柳媛媛,直到看不见,才不舍地收了回来。
心里虽然有许多话想跟柳媛媛说,但也明白来日方长。
柳媛媛同样明白这个道理,她认出了林佑琰,没有想办法跟林佑琰说一句话,就是因为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在回门的日子里,林佑琰来了,必然是要救出俪殊的。
她必须也要做些什么。
柳媛媛坐在房间里,突然就站了起来,跟身侧的婢女说道:“你跟国师说,我中午不在府里用饭了,要去玉山一趟。”
说罢,人就往房间外走。
闺女回门,做母亲的却不在府里用饭,这显然就是在闹脾气。
“夫人,这件事要不您还是先禀告国师大人后再说。”那婢女拦在去路,恳求的说道。
这婢女也是旁溪安排的眼线,对自己也不忠心,不需要留任何情面。
柳媛媛柳眉一扫,一巴掌打了过去。
“放肆,你是哪敢葱,也敢拦本夫人去路。本夫人要做什么,还需要你教?”
一耳光将拦自己的第一个婢女打开,柳媛媛又取下了墙上挂着的马鞭抽打了几个下人,直接到马厩牵了匹马骑着跑出了国师府。
这边,书房里,正跟林云汐、楚宴晔谈论政事的旁溪也收到了消息。
坐在主位上的旁溪皱眉站起身来,林云汐也跟着起身。
心里明白,柳媛媛是想配合他们,使用调虎离山之计。
不能让母亲的心思白费!
林云汐也用不高兴的口吻说道:“父亲,母亲这是还在因为俪殊掌柜的事跟您闹呢,都这么多天过去了,这气不消反涨,您就没有给母亲一个交代吗?”
如何交代?纵使旁溪再卑鄙,也知道自己以前的事做得不光彩。
他实在没有办法在柳媛媛面前坦白,只能敷衍的说,都过去了……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女人这么麻烦。
“什么俪殊掌柜?是兽宝阁的那位女掌柜吗?父亲大人,这兽宝阁的掌柜跟您有什么关系,为何母亲要跟您闹?”
楚宴晔也站起身来了,装傻的和稀泥。
旁溪烦躁的瞥了楚宴晔一眼,无法跟楚宴晔解释,也是第一次觉得楚宴晔实在是太蠢了,哪里有新婚第一次上岳父家的门,就问岳父私事的道理。
偏偏楚宴晔演技非凡,顶着米西的脸,用清澈又愚蠢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旁溪,就等着旁溪告诉他后续。
旁溪胸口一梗。
林云汐像是非常嫌弃似的拉了楚宴晔一把,适时开口。
“还是先别说这些了,母亲生着气跑出去,现在殊俪的同伙还没有抓到,说不定就会有刺客等着,我们还是先出去将母亲找回来再说。”
说完又嫌弃地拉了楚宴晔一把,往书房外快步走去。
旁溪眸光闪烁,思考了一下,跟上楚宴晔、林云汐的步伐。
他心里有柳媛媛,所以不想要柳媛媛出事。
其次,柳媛媛若是出事,那些还没有完成的武器该怎么办!
旁溪出了府,林佑琰带着萧辞一起,救营俪殊的行动,就没有再那么束手束脚。
昏暗的牢房里,潮气跟霉味极重,老鼠蟑螂横行,这里就是它们的天堂。
其中一间牢房里,全身脏乱不堪,头发同样脏乱贴在脸上的女人,正如同一条蛆一般,没有骨头似的贴在地面上。
体内的蛊毒在嘶咬着她的五脏六腑,让她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今天已经是第四日,种在你体内的蛊虫,只会一日比一日的加倍嘶咬你,你会一日比一日的难熬。何必执着,招了吧。师父盼子心切,找回师弟,师父必然不会亏待师弟,你这样苦耗,得不到任何好处,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隔着栅栏,旁猜透过缝隙有些不忍的劝说。
旁猜自问从小见惯鲜血,极少出现心生不忍的时候。
萧辞是个例外,眼前的女人也是一个例外。
看到他们受苦,他会生出不忍,唤醒早已经没有的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