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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愿吉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两银子,递给了沈景漓,“哥哥,还给你,其余的…等改日我挣了钱,再补上。”
“不用了,你留着买糖吃吧。”
“不,一定要收。”丁愿吉语气不容拒绝,仿佛不收下银子,他下一秒就要暴跳如雷。
“好…好吧。”
“你是怎么到挣钱的呢?”
“就帮人…做一些零工。”见丁愿吉身上带着泥土,沈景漓疑惑道:“村子还没恢复正常吗?怎么你的身上还有泥土?”
“大家都好了,房屋也修葺好了,村子已经解封。”
按哥哥的药方开药,没几天,大家的身体状况就恢复得跟往常一样,现在他们都能下地干活了。
“哥哥,我告诉你一件怪事,我们村子里有黄金,都充当国库了,听说大部分都拿去救济淮河水患了。”
沈景漓:“嗯,真是天大的好事,那你身上的泥土从何而来?”
“额…是…”
见丁愿吉吞吞吐吐,沈景漓眉头一皱,莫不是还有人徇私舞弊暗中操作?
“小桔子,告诉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
“说实话。”
丁愿吉再三思虑,还是如实交代了,“码头填沙修路,我去码头抬沙子去了。”
“这就是你说的零工?你才多大阿?”
“我已经满13了,是个男子汉,可以照顾干娘,也可以还哥哥的钱。”
“不用你还,那些是我自愿给的,你别把身子搞坏了,小小年纪还没长开呢,每天做体力活,小心长不高。”
“不碍事。”
见丁愿吉如此执拗,沈景漓于心不忍,“我正好有家禽蔬菜要售卖,正缺人手呢,要不要帮哥哥?”
“我?”
“是阿,如果你帮我,以前的账就两清了,不过需要早起,可能有些辛苦,一个月给你开一两怎么样?”
一个月一两银子?一个成年男子夜未必能挣这么多,自己何德何能得到这么高的工钱。
“哥哥在变着法施舍我…”
“没有的事,你愿意帮哥哥吗?”
“…自然是愿意的,只是一两太多了。”
“不多不多,我向来大方。”
裘大人抬头:“那这餐馄饨你买单?”
“不行!”沈景漓在裘大人耳边轻声威胁道:“信不信我把你的哭的嗷嗷叫的事抖搂出来?”
裘大人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对,对,沈公子是出了名的大方,这餐,本官买单。”
松竹摇头附和道:“确实非同一般的大方。”
裘大人吃饱后,收拾好情绪便匆匆离开了,沈景漓问丁愿吉,“小桔子,明早你来护城河,松竹会把东西给你。”
“哥哥,可我没有卖过家禽蔬菜。”
“你就正常叫卖,无人买也没关系,价格的话,松竹会告诉你,可能有些辛苦,需要卖完才能收摊。”
“不辛苦,听哥哥的。”
丁愿吉很听话,沈景漓满意极了,这种员工吃苦耐劳,会让人很省心。
“小桔子,已经很晚了,再不回家,你干娘肯定会担心的,快回去了。”
丁愿吉:“好,摊子的事哥哥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看着。”
“拿着。”沈景漓把一两银子给回丁愿吉,“这?”
“拿着,就当是提前预支工资了,瞧你瘦的,可得吃胖点,不然让客人见了,还以为老板虐待你呢。”
“谢谢哥哥…”丁愿吉双眼通红,眼泪在酝酿中。
“打住,不哭,好不好?”
丁愿吉吸吸了鼻子,“嗯,哥哥再见。”
丁愿吉离开后,沈景漓便想马上回宫了,狂野书生适合躲在被窝里看。
“松竹,回宫。”
“好咧。”
沈景漓洗漱完便马上钻进被窝,打算挑灯夜读,今晚通宵不睡才对得起这五十两银子。
刚打开,一个字都没看清楚,书就被一双修长的手抢走了,顺着目光向上看,沈景漓哭丧着脸。
他怎么又来了!?!
“王爷大晚上不睡觉来朕寝宫干嘛?成年人之间能不能有点界限?”
大晚上不睡觉来抢书?
秦夜玦顺手翻了几页,脸色一沉,“若是不来,怎知道皇上有如此爱好。”
“你也想看?”
“……”
这玩意一起看容易擦枪走火,不行!
“那,朕看完借给你?”
“……”
“要不,你先看,看完再还给朕?你快些看,一时辰够不够。”
秦夜玦依旧沉默,把书呈平行,微微运气,狂野书生夜夜欺男霸男这本书,活生生在沈景漓眼前化为一滩灰烬。
死死盯着地面的纸灰,沈景漓再也绷不住,扯着秦夜玦的衣襟使劲摇晃,边摇边哭,“你凭什么毁朕的书?”
“呜呜呜,那是朕花了好多好多钱买的,毛都没看到就化成灰了,赔给朕。”
“生活已经够艰难了,找点乐子我容易嘛我…”
“大晚上你不睡觉就算了,你还来我这里欺负人,你变态!”
沈景漓哭的好伤心,越说越气,摇晃的力度也加大了许多。
“别哭了,松开。”秦夜玦脸色苍白。
“不松,赔,赔,赔,赔钱!”
在无聊的生活中找到点乐子容易吗!本来生活就不如意…
沈景漓哭得比失恋的裘大人还要伤心,抓住秦夜玦的衣裳不要命的使劲摇阿摇。
似乎要把近来受到的所有委屈都摇出来才肯罢休。
秦夜玦伸手把按住沈景漓的后脑勺,低头在她唇上重重一吻,威胁道:“你再摇,我便把你按在床上亲。”
死变态,又吃她豆腐!
这厮怎么一冷就跑过来亲人!还想把人按到床上亲!
我特么…服了!怕了!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沈景漓逐渐恢复理智,方才她是气急了才会如此激动。
算了,别为那五十两银子就断送了性命,全当自己倒霉,沈景漓负气躲进被窝里哭…
还不敢哭的太大声…
见沈景漓是真的伤心了,秦夜玦脸色有些松动,不就是毁了本靡靡之书吗?至于哭得如此委屈吗?
“再哭的话,就不赔了。”
听到秦夜玦愿意赔偿,沈景漓抹净泪水,探出脑袋,顶着哭红的眼说:“朕没哭了。”
“你说的,愿意赔,别反悔,这书…”
“…六十两。”
秦夜玦损害他人财物,坑他十两不过分吧,就当是精神损失费了。
明明眼眶还微微湿润,却嘴硬说不哭了。
见到此景,秦夜玦难得自省,方才,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