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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
室内漆黑，只有月辉穿透薄纱窗帘，照得室内一地银霜。
肖笙眼睛闭着，魂却在窗前游荡。
距离她“啃”了宫世恒一口，已经过去将近六小时，但不知道为什么，那该死的触感好像黏在唇瓣上了，怎么抹都抹不掉。
她估计，他一定涂什么爽肤水之类的了，脸上竟然是香的。
啧。
烦人！
倒霉毛驴，找到机会一定修理他！
她竖起耳朵感受了一下，确定宫世恒的呼吸很均匀，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他到底涂没涂爽肤水？
嗯……
要不确认一下吧。
她心想，她只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
睁开眼睛，悄悄转头。
宫世恒睡姿很好，双手都放在身侧，平平躺着。
“喂。”肖笙用气声试探了一下。
没有动静。
果然睡着了。
她撑起身子，小心翼翼，往他的方向挪过去。
帝都的夏夜，温度很低，自然风比空调还厉害。他们睡前，也只关了纱窗。
少女撑着下巴，一双眼睛漆黑发亮，认真又紧张地打量着熟睡的男人。
晚风吹过，窗帘忽然飞起来。
她惊了一下，立刻伏倒！
窗帘带动挂钩，发出细微声响，又逐渐落下去。
她舒了口气，隔了半晌，又重新爬起来。
呼。
果然，人不能干坏事，要不然连月亮都看不下去。
她撇撇嘴，视线回到宫世恒脸上。
他闭着眼睛，睡颜也很温柔，睫毛很长，像小扇子一样。
肖笙特地扫了一下他的眉骨，线条并不凌厉。
她有点鬼迷心窍，脑子里窜出念头，无意识地靠近过去。
一点点，一点点，最后逐渐嗅到淡淡的香味。
停下动作，唇瓣距离他的嘴角只剩一点细微距离。
啧！
干什么呢！
回过神来，她抿了抿唇，赶紧后退一点点。
她双手握拳，压在了脸下面，像只小狗一样趴了下来，眼睛咕噜咕噜地盯着宫世恒的侧脸看。
真是疯了，差点就非礼人家了。
哎。
她有些懊恼，低下头，把脸埋进了床单，让脑子清醒一下。
身旁，“熟睡”的人眉心微微收了收，又在她抬头瞬间立刻松缓。
他感觉到她逐渐退回去，然后轻轻嘀咕了一句。
“果然，他就是用爽肤水了，不知道什么味儿。”
宫世恒：“……”
他本就没睡着，多年习惯是绝不翻来覆去，可今晚却怎么都睡不着。
肖笙爬过来之前，他已经准备要下去给自己倒杯水了，没想到她忽然凑了过去。
少女的气息慢慢靠近，他一动也不敢动，本来以为她要亲过来，没想到她最后只嘀咕那么一句。
就是为了闻闻他什么味道？
他内心无奈，却也不敢立即动，万一她要知道他没睡，指定要尴尬。
睡着了还好，清醒着保持同一个姿势，四肢百骸都是会发麻。
不知过去多久，他试探着翻了个身。
身后，毫无动静。
应该是睡了。
他睁开眼睛，慢慢掀开被子下床。
地板发出细微声响，刚有睡意的肖笙立马又精神了起来。
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