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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渊没有搭理身后的秦云峥,继续朝前走。
绿竹背着背篓跟在姜渊身后,突然绿竹啊的尖叫一声,姜渊回头,就见绿竹被秦云峥一把拽过,摔坐在地上。
瞬间,姜渊就怒了,就在她要冲上去扭断秦云峥脖子的瞬间,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晋王世子,是在当街打人?”
回头,见到陆川和那日一同泛舟的叫周祁安的公子,一同走过来。
秦云峥阴沉着脸,盯着走来的二人,“陆公子,说话要有依据,乱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周祁安笑笑,指了指周围,全都是来来往往的百姓,“世子莫不是以为,大家都是瞎子吗?”
姜渊已经去扶绿竹了,扶起她才发现她双手因为摔在地上,在地面搓破,血呼呼的,还有泥土沾在伤口上,疼的绿竹都在颤抖。
摔的如此严重,可见秦云峥用了多大的力气。
姜渊气不过,要找秦云峥理论,绿竹红着眼眶抓着她,小鹿一般的眼睛对着她摇摇头。
姜渊明白,绿竹不想让她与秦云峥起冲突,毕竟那是晋王世子,而姜渊只是一个没有母家依靠的弃女。
但是姜渊不怕,拍了拍绿竹,往前一步,冷冷的看着秦云峥,大声的问道,“小女子不知哪里得罪了晋王世子,惹来今日祸事。
我本与婢女在吃馄饨,是世子主动坐过来与我攀谈,我也说了,与世子并不熟悉,况且男女有别,如此有损小女清誉。
可世子依旧要求小女与你一同去酒楼喝酒,别说小女是官家贵女,就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也没有与陌生男子一同去饮酒的道理。
世子难道不知吗?
小女自知身份比不上世子,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为何要为难我的婢女,难不成这京城之中,世子想要谁陪你喝酒,谁就必须去陪吗?
天子脚下,当街强迫,还有王法吗?”
姜渊声音很大,语速很快,但吐字清晰,周围的人全都听的一清二楚,纷纷开始议论。
他们是普通百姓,是惹不起世子,但是这流言伤人啊,百姓的口水,也能淹死人。
更何况,还有两位世家公子在。
陆川和周祁安两步上前,把姜渊和绿竹挡在身后,他们二人直面秦云峥。
“世子,事情当真如姜姑娘所说?那这是要当街强抢民女吗?”陆川丝毫不惧,质问秦云峥。
姜渊一开口,秦云峥就想阻止,可她说的太快了,又有百姓为官,还有两位公子在场,他但凡出手捂姜渊的嘴,只怕罪名更大。
姜渊无所谓,她想了,若是秦云峥动手阻止她,她就大喊非礼,反正她没有那些名节啊什么的顾虑,闹就撕破脸。
陆川的指责,将罪名又往上抬了一层,这就更加严重了。
秦云峥脸色变了,大声回怼,“陆川,你莫要胡言乱语,欲加之罪。”
陆川和周祁安也不想当街与他过多纠缠,知道的人越多,对姜渊也是有影响的,于是说道,“是不是欲加之罪,世子心里清楚,姜姑娘,我们走。”
说完,陆川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二人站在姜渊和绿竹两侧,像随从一般,护送她们离开。
从街上离开,姜渊就带着绿竹进了一家医馆,里面的小大夫瞧见绿竹双手都是血,让她赶快坐下。
“这需要用清水清洗,沙子泥土进入伤口里,会溃烂的。”
小大夫一遍说着,一遍用清水,轻轻的冲洗绿竹的伤口,绿竹疼的哆嗦,但是咬着牙没有吭一声。
姜渊在旁边揽着她的肩膀,轻声说,“疼就喊出来。”
绿竹咬着牙,摇头。
上了药,缠上绷带,小大夫又抓了两副药,“喝两副药,两天之后,再来换药,皮外伤,没有大碍,不要沾水,忌食辛辣。”
陆川在一旁,姜渊掏银子的时候,他已经把银子放到柜台上了,小大夫麻利的打着算盘,给陆川找了铜钱。
“多谢陆公子。”姜渊出声感谢。
绿竹颤着声音也说,“多谢陆公子,还有周公子。”
陆川摆手,“没事,送你们回侯府吧。”
晚上,瞿英知道了这件事,气愤的要去找长公主,被绿竹拦下,“姑娘别去了,晋王世子今日已经吃了亏,抓着不放,他惹急了怎么办。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奴婢没事,就是那世子为何总是缠着我家小姐呢?”
绿竹很不理解,那世子不是和大姑娘很好吗,府里的人都默认,大姑娘将来要嫁给世子的呀。
如今这世子三天两头的在她家姑娘面前讨好,是为何?移情了,瞧上她家姑娘了,啊,不要脸...
越想绿竹越觉得自己想的对,缓过神来,认真的对着姜渊说,“姑娘,那世子定然是打姑娘的主意。”
姜渊心里清楚,他哪是打她的主意,是打云氏香的主意吧。
瞿英听到绿竹的话,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生气的一拍桌子,“浪荡子,这个浪荡子,不要脸,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我,我,我怎么骂他,我现在不解恨。”
瞿英皱着眉,喘着粗气,骂了一半发现自己骂的不够解气,看着姜渊,寻求帮助。
姜渊微微一笑,点头说道,“对,家里穷的买不起铜镜,总该有尿吧,也不撒泡尿照照,什么德行,他配吗。”
瞿英手在桌面上懵拍,“对对对,还是你说的对,下次见到他,我一定好好羞辱他一番,撒泡尿照照,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好不容易哄走了瞿英,吩咐春枝晚上注意一下绿竹,大夫说她可能会发热,也不要碰到手。
知书吹熄蜡烛,关上房门。
躺在床上的姜渊,睁开眼睛,坐起身,摸黑换上一身夜行衣,把长发用发簪挽成一个发髻,从侯府悄然无声的翻了出去。
想要她这么轻易就放过秦云峥,可没有这么容易,本来没打算这么早对他动手的,她的主线任务还是远离那对癫公颠婆,护住两个丫鬟和兄长。
可他伤了绿竹,这就不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