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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半癫狂状态的聂秀林,摇晃着同样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聂小宝低吼着。
“爹……娘……被人抓走了!”
接连受到惊吓的聂小宝,抽泣的说着。
这让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的聂秀林整个人如同被抽了丝般,整个人瘫软在那里,深吸口气后,这才挺直身板,拉着聂小宝坐了下来。
“小宝和哥哥说,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爹娘怎么会被人抓走?”
聂秀林说着,鬼鬼祟祟的看向门外,生怕有人偷听似的压低声音。
“是聂绾绾那混蛋设计,让官兵把爹娘抓走的,现在爹娘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大哥,我怕!”
聂绾绾?自己那个七八岁一直在他家当牛做马的堂妹?
她能设计让官府把自家爹娘抓走?
联想到之前的一切,聂秀林直觉告诉自己,聂小宝在说谎!
“小宝说实话,是不是你调皮捣蛋惹爹娘生气,才自己逃来县城找大哥的?”
聂小宝看着他大哥眼中的不信任,委屈得要命,硬着脖子看向他大哥。
“没有!我没有惹爹娘生气,爹娘就是被官兵抓走的!”
聂秀林瞧着自家弟弟那死不悔改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的伸手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
“这里是什么地方,容不得你放肆,趁我没发火之前,自己回去向爹娘道歉,听到没有。”
“不,我不回去!打死我也不回去!”
聂小宝被昨晚那一幕吓破了胆,无论如何都不愿自己一个人就在家中因此叫嚷着。
这一慕落在聂秀林眼里,仿佛更加坐实了他的猜测。
只见他拉着聂小宝就把他送出学院大门,眼神犀利的瞧着满脸泪痕的他。
“先回去,大哥还有课,等大哥后天沐休回去,给你带松子糖。”
聂秀林说着,转身离开,独留聂小宝孤零零的站在大门口,狠狠地用袖子一抹脸上的泪痕,一步三回头地朝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这天一早,打算做点速食菜干的聂绾绾,早早地去了约定好的几家,先告了罪,约定好下次进山时间后,自己踏上去镇上的路程。
一路上,阳光明媚,放眼望去路边的果树上挂满果实,那黄灿灿的柿子,预示着今年的好收成。
“呦!快看,那里有个小孩!”
在街道上,赶路的行客眼尖的瞧见一旁草丛中躺着的一个孩子,忍不住惊呼起来,引得路人纷纷停下脚步瞧着热闹。
“我来看看!”
人群中的聂绾绾身形矮小,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只能钻着空隙来到那小孩面前。
“大家先散开!”
聂绾绾说着,用手撩开那小孩一侧散乱的头发,用力掐着那小孩的人中,一刻钟的功夫,听得那小孩“嘤”的一声,有了醒来的迹象。
“醒了!醒了!”
一旁的路人见小孩醒来,个个都放心下来,抬起脚步继续赶路。独留聂绾绾一人留下施救。
“来……”
聂绾绾见那孩子还未醒来,从自己腰侧解下水袋,把水袋放到他嘴边时,却发觉喂不下去,只得一手扶着那小孩的肩膀使他坐直身子,可当他露出整个容貌,惊的聂绾绾手不由得颤了颤。
聂小宝!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
聂绾绾苦笑一声,心情复杂的给他喂了水,而就在此时,昏迷不醒的聂小宝慢慢睁开双眼,当他目光处理到聂绾绾那张脸时,心下一惊,伸手就推开眼前的聂绾绾。
“聂小宝!”
毫无防备,被推到在地的聂绾绾,眼神不满的低吼一声,吓得聂小宝随手捡起一块石头。
“你……你……你别过来!”
本日里小霸王一个的聂小宝,此刻如同受伤的小鹿,自我保护意识相当强烈。
“你……”
聂绾绾刚一出声,眼神却落在他满身的伤口之上,忍住要说的话,从身上的袋子中,拿出自己备的干粮和水袋放到一旁,就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回想着刚刚聂小宝明显被打的模样,聂绾绾忍不住的痛骂自己的心软,也罢,自己对他已经做到仁至义尽,其他的就留给上天。
满身警惕的聂小宝盯着聂绾绾离开的背影,慢慢爬到干粮旁,拿起嘛干粮便狼吞虎咽起来。
“呃!”
由于吃的太快,聂小宝被干粮噎的直打嗝,随即拿过水袋“咕咚咕咚”的灌了好几口水后,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拿起剩余的食物,转身跑回了村子。
黎明时分回到家中的阿休,很满意自己的所作所为,突然想起聂绾绾的俏脸,忍不住的脸上爬满红晕。
“咚咚咚!”
“来了!”
睡饱醒来的秦氏,看着门外的阿休,忍不住的眼神一亮,朝他笑了起来。
“阿休今日倒醒的挺早,可是饿了,阿娘这就去做早饭!”
秦氏说着,就要走出房门,却被阿休一把拉着来到院里,把她摁到石凳上。
秦氏一大早被自家儿子这不同寻常的行为弄得莫名其妙,刚想开口询问发生了何事时,目光却落在不远处,阿休的鞋子上。
“腾”地一下子,秦氏再也坐不住的站起身,拿着阿休昨日换下来的鞋子,怒不可遏地回到阿休面前。
“娘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说了最近不让你上山,你为何就是不听,你想气死娘,是不是?”
秦氏说着,就丢下手中的鞋子,掩面痛哭起来。
这番变化,让阿休当即变了脸色,他知道阿娘是生他的气了。
“阿娘,我……我错了,可我没碰上那群官兵,真的,你信我!”
阿休语无伦次,焦急地向他娘解释着。
可秦氏哪里听得进去,抹了一把眼泪,拿起一旁的笤帚就往阿休身上打去。
“我让你不听话,我让你不听话!阿休,你要把娘气死是不是!是不是!你说你没碰上官兵,那娘问你,你去了什么地方!”
阿休自来不会说谎,瞧着他娘,瓮声瓮气的低下头。
“我去了,山里的营地!”
去了营地!那岂不是……
这爆炸性的回答,让秦氏直觉得天旋地转,身子摇晃着就要倒下去,亏得阿休手快的扶着秦氏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