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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你又干什么事了？瞧你把二师兄气成什么样了？”
“你跟我说说，我好去给你求求情。”
“小师妹，看你平时挺乖的，没想到你是个不省心了，能把二师兄气成这样，厉害啊！”
凌嫫苦着一张脸望向身边看热闹的师兄，继续累得跟狗一样一步一步跟上队伍。
昨晚她看到萧霖来救她了，当即就不跑了，转身继续动手。
结果挺好的，她受了点伤，解决了一个，萧霖解决两个。
收拾敌人之后，萧霖转过头收拾她，直接封了她的灵力，让她没办法使用任何灵力。
他都不骂她，就是第二天带着所有人巡山。
别人有灵力护体，巡山那叫一个轻松，走半天路仅仅是消耗了一些灵力，都不带喘的。
而她，没办法使用灵力，只能用两条腿跟上去。
中途还不带休息的。
偏偏他们还喜欢哪条路难走就走那哪条，偶尔还带爬坡的。
别人咻一下上去了，她累死累活手脚并用爬上去。
遇到小河，别人又咻一下飞过去，她一步一个脚印蹚水过去。
看着黑着一张脸走在前面的萧霖，她除了乖乖跟上去，乖乖认罚，没有别的路可走。
求情，没用，他只会用一种【你骗鬼】的表情看着她。
别人求情，更没用。
就这样，又到了晚上，她终于能休息了。
阵法里，灵力被束缚没法修炼且累了一天的凌嫫早已睡过去了。
这一次是真的睡着，跟没修炼之前一样睡觉。
不远处萧霖神色幽深地看着安睡的凌嫫。
他听到前些天凌嫫大晚上去见姚泽时说的话，也知道她跟莫凌关系不一般。
这些天他想了很多，依照凌嫫的年纪，在莫凌死的时候也就十岁出头，他们的关系只能兄妹。
至于是不是亲的兄妹，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对彼此来说很重要。
重要到想尽办法报仇。
他不知道该说她聪明还是不聪明。
她会使莫凌剑法，又叫凌嫫，只要一联想就知道不对劲。
她对霸刀峰更是带着明显的不喜欢。
于是所有人都怀疑她。
就在大家都在怀疑她的身份时，纷纷调查她的身份。
得到的结果却是她和莫凌没有一点关系。
这样的结果直接让所有人摸不着头脑。
神机阁的消息不会有假，可她的表现在告诉所有人：她和莫凌关系匪浅。
孤儿！
神机阁给凌嫫的一系列身份里词。
没有生卒，没有人生经历，只要两个字。
九州对【孤儿】这个词很忌惮。
因为孤儿这儿身份意味着寻不到根源，辨别不了真假，查不到过往的经历。
这种人要么是真的孤儿，要么是捏造了一个孤儿身份。
一个跟莫凌关系匪浅的孤儿，一个神机阁都查不到过往的孤儿，势必让人忌惮。
关于莫凌的死，其实雪剑峰所有人都知道是一场阴谋。
可相关的线索全部消失，就连王子庸和杨安淮都闭关不见人。
他们多次去霸刀峰和火枪峰，甚至带上高阶灵丹，就为了见王子庸和杨安淮打听当时的情况。
可他们见不到。
没有证据证明莫凌的清白，一切都像是尘埃落定一般，把莫凌钉在耻辱柱上，没有翻供的可能。
谁也没想到多年之后会出现一个凌嫫。
雪剑峰所有人没想到，其他人也没想到。
万剑择主这件事让有些人怕了，凌嫫孤儿的身份更让他们害怕。
他们很清楚要是放任凌嫫不管，凌嫫将会成为比莫凌更可怕的人。
他们怕凌嫫这个意外会为莫凌报仇，更怕自己做的事会被查出来。
说到底，在九州地位越高的修士，越在意名声。
他们最怕染上污名，怕别人不再仰望他，怕不能站在最高处俯瞰众生。
站得太高了，享受了站在高处的好处，享受世人仰望的目光。
因为被捧得太高，被世人当成圣人来看，所以一点错都不能犯。
一旦犯错，一旦身上有污点，就会被无限放大。
容不下优秀的后起之秀，趁着后起之秀大放异彩的时候用计害死。
这种事情一旦被世人发现，后果是可怕的。
那些世人能把人捧上天，也能把人打入十八层地狱。
曾经那样崇拜的信徒，将会用最羞辱的言论骂出去。
那些的德高望重的人，无法接受这样事情。
他们为了保住名声必须掩饰罪行。
所以当初除魔之行才会死那么多人，而且死的那些人都是和莫凌关系不错的，实力也挺强。
物证，要销毁，人证，也要销毁。
而凌嫫的出现，让他们感受到威胁。
他们早就对她下手了，以后也不会停。
而她，也不会停。
偏偏她又是那种不相信别人的人，连他这个二师兄也不相信，瞒着他很多事情，宁愿受惩罚也不肯说实话。
今天的她更是宁愿灵力被封，用两条腿走了一天，也不肯妥协。
小姑娘家家的，怎么性子这样倔？
有时候真想打她一顿，再送回雪剑峰思过崖面壁思过几年，不改掉性子就不让她出来。
这样至少能让她待在安全地方，不至于一个没注意就一个人跑去危险的地方。
萧霖暗暗叹了口气，走到凌嫫身边，弯下腰，手心溢出的灵气落在她的小腿上。
他很清楚劝不了她，一次次危险都不能劝退她，还有什么理由能劝退。
报仇就是她的心魔，或许只有那些仇人死了，或是莫凌复活，她才会放下。
夜色静逸，似乎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
黎城开始人心惶惶，从昏迷中醒来的李城主说黎城将有大难，让城里的人赶紧离开避难。
说完这话，李城主头一歪，昏死过去，只留下瞬间清醒说出的几句话。
当这话传到李霏耳中，李霏又招来城中可以做决策的人商量这件事。
一商量结果是出奇的一致，好些人做了梦，梦见祖先告诉他们黎城将要出大事，要赶紧离开。
就在他们商量的时候，城中已经有人开始急匆匆搬家。
而这人还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
突然搬家的原因不为别的，就因为祖先牌位冒血，加上祖先托梦，让他赶紧带着一家离开。
要是光是做梦就当是梦，不需要在意，可加上祖先牌位冒血，以及祠堂各种不祥怪事，都不用和族里的小辈商量，直接下命令，搬家。
搬家的同时还把怪事说出来，一时间城里又有好几户人家说出祠堂里的怪事。
不是牌位无风倒下就是祖宗牌位突然碎裂，要么就是家里供奉的佛像流出血泪。
李霏看见城里人心惶惶，看到黎城四个方位都出现怪事，直接让守城军敞开城门，让百姓随时都能走。
黎城本来就在妖族附近，要不是靠着四周各种灵植做防守，妖兽是早就冲进来。
如今灵植没了，而黎城的兵力有限，压根就没办法分成四批去镇守。
既然守护不了百姓的安全，与其等着妖兽冲过来伤人，还不如让百姓各寻去处。
不过身为黎城城主之女，她需要留在黎城，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作祟。
凌嫫等人是在李霏传信让他们回到城主府后，他们看到出逃的百姓时才知道这个消息。
不过短短几日，黎城就已经完全变样，霸刀峰、火枪峰、雪剑峰看到此时的黎城，表情极为凝重，不少人已经生出退意。
当李霏表示自己会留下来后，又说希望大家能帮她。
在一众沉默中，萧霖率先应下。
一旁的凌嫫没说话，只是摩挲着手腕上的若隐若现图案。
手腕上青莲上的第三瓣花瓣已经完全盛开。
就是多了一个白团在啃莲花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