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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此人就是萧紫轩一直以来的合作者?
安听躲在屋外,脑子里却是思绪万千,那人白日里打扮成这样,可见十分害怕让人看见他的真容。需要如此掩饰的必然不是名不见经传之人,大概只要看见他的面容,大多数人都能认得出来。
“谁在外面?!”里边突然冷不丁的传来一声怒斥,安听被吓了一跳,思绪也中断了。
她觉着有些奇怪,自己刚刚一动不动,根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里边的人耳朵再灵敏,都不该会察觉到她的。
“萧先生,是公子让我送这个月新添的下人名单过来的。”外边响起一个小厮的声音,安听才知道,刚才萧紫轩的那一声怒斥与她无关。
她轻舒了一口气,便听得有开门的声音,萧紫轩竟然直接让那小厮进屋了。
安听诧异的很,那黑衣人还在里边,莫非他是想将那小厮叫进屋再灭口?
悄悄挪动脚步,安听又往窗户里边望去,这一看便是惊诧不已。刚刚还在和萧紫轩密谈的黑衣人,竟然从屋子里消失了。
她难以置信的将整间屋子环顾了一遍,里面的布置并不复杂,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几乎是能一眼望见全部。显而易见,里边并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安听眯了眯眼,这绝不可能。就算一个人武功再高,总不可能又穿墙而过的能力,她刚才不过片刻时间没有盯着里边,那黑衣人就不见了,必定是屋子里有什么机关。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安听一直在这里守着。但直到萧紫轩和小厮说完话离开,那黑衣人也再没有出现过。
安听满心的疑惑得不到解答,索性铤而走险的悄悄潜进屋子里,趁着萧紫轩离开的空档,她飞快的检查了四周的墙壁。若是如她所想,此间应该有暗门才是。
这屋子四周并没有连接着其他房间,完全是独立存在的,而墙壁的厚度也很正常,不可能在墙壁中留有藏人的地方。
她仔仔细细的找了一圈,却是一无所获。四周的墙壁上并没有暗门存在的缝隙,整个屋子也只有一扇门和一扇窗,她当时站在窗户旁边,而那小厮从门口进来,这两个出口都是走不通的。
“真是奇了怪了,他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安听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突然瞥见了地上一些不同寻常的痕迹,主要集中在刚才那黑衣人坐过的地方。
她蹲下去将那白色的细小粉末捏在手里捻了捻,有些黏黏的,像是糖糕上的面粉。安听皱起了眉头,将那粉末凑到鼻子边嗅了嗅,没错,这是桂花糖糕上的面粉,还是顾府厨房的独家糕点。这香味十分明显,应该是刚出炉不久的。
安听在屋子里扫视了一眼,没有发现吃过桂花糖糕的痕迹,由此看来,那黑衣人应该是在来这里之前脚底就沾上了面粉。
“今日五姐姐大婚,府里理当是要做新鲜的桂花糖糕出来招待宾客的,莫非那黑衣人也在几日宴请的宾客之中?”
安听自言自语的思考着,忽闻外边又脚步声靠近,她赶紧打开窗子一跃而出,迅速离开了孙府。
这个时间府里的宾客大约还没有离开,若是赶紧回去,说不定可以找到是谁提前离席的。
她抱着这样的希望,紧赶慢赶的回到顾府。门口还是张灯结彩的红色,里边热热闹闹的气氛一点也没少,看来大家都已经从刚才的小插曲中回过了神来,开始享受这由婚宴改成的宴席。
“姑娘,你可回来了,方才五姑娘一直在找你呢!”安听刚一踏进门,眼尖的敏钏便迎了上来。
“五姐姐找我做什么?”安听环顾一圈,并没有看见顾月酌的身影。
敏钏挠了挠头:“好似是要约姑娘去什么地方,五姑娘看起来挺高兴的。”
安听有些狐疑,不过此时不是追问这些事情的时候,她拉着敏钏转了个话题。
“敏钏,你一直在这里没离开吧?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点心被打翻在地的?”
“婢子一直在这里,没有离开过。”敏钏点了点头,又往周围的桌子上望了几眼,仔细回忆了一下,才谨慎答道,“姑娘,方才一切都好,没有人打饭点心啊!”
“当真?”安听揪起了眉头。
“千真万确。”敏钏出言保证道,“婢子一直身在此处,若是有点心打翻,动静必然不会小,婢子一定会听到的。不过姑娘为何会问这事呢?”
这事有些复杂,一时也解释不清楚,安听只道日后再同她细说,便又陷入了思考之中。
若是后来没有桂花糖糕掉落在地上,那就只能是她让傅文谦摔倒的时候打翻的。那时候他撞翻了一张桌子,上面一定就有桂花糖糕。
安听后知后觉:“敏钏,先前傅文谦摔倒的时候,你还记得有哪些人在他附近吗?”
“婢子记得那时候有些混乱,周围都聚集了好些人。”
安听也记得是这样,她不抱希望的随口问道:“所以那张桌子上掉落的桂花糖糕,也应该有很多人都踩到了吧?”
“原来姑娘是要找桂花糖糕吗?”敏钏满脸狐疑,“那张桌子上的桂花糖糕已经快吃完了,好似剩下最后一块。就在傅公子摔倒之前,后厨的小蝶正要去上一盘新的,还差点撞到我呢!”
安听猛地抬起头来,顿时又燃起了些希望:“既然只有一块,那踩到的人兴许就没那么多了!”
“啊对了!”敏钏一拍脑袋,“婢子记得,那张桌子打翻以后,大老爷就急忙唤人过去打扫,也叫人将那一处地方隔开细细盯着,以免有宾客踩了滑倒。若是问一问当时的人,或许能知晓有谁踩到过桂花糖糕。”
“太好了!”安听拍了拍敏钏的手,“你赶紧去打听一下,不过不要直接询问。”
“婢子明白。”敏钏一溜烟似的往后院奔去,很快就急匆匆的赶回来了。
她小跑着停到安听面前,快速喘匀一口气,才道:“姑娘,婢子问清楚了,当时踩到过桂花糖糕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靖源太子,另一个是言太傅。”
“他们现下还在府里吗?”安听追问道。
敏钏摇了摇头:“这两位都只是送了贺礼,同大老爷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