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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站在她床边：“小姐……”
她的小姐，曾经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啊，全京城最有名的才女。
现如今却变成了这样……
而偌大的云府，竟然都找不到一个可以为她撑腰的人了。
少女看着自己被缠着绷带的手：“海棠，我们……也去渡生寺吧。”
海棠连忙抹了一下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小姐不是说……”
“海棠……”
柔柔轻轻如天边飘云的声音响起。
“你我都知道我熬不了多久了，余下的日子，我不想一直待在床上，所有的记忆都是这个屋子和喝不完的苦药。”
海棠眼里瞬间又泛起了泪，她连忙抬手抹去：“那我去为小姐收拾衣衫！”
少女靠在床头，闭上眸。
*
“小姐快看！”
海棠兴奋的指着窗外：“这渡生寺的雪景，就是比咱们云府的漂亮！”
站在她旁边的少女素白的脸上扬着淡淡的笑，一双明眸在雪景中紫辉萦绕：“嗯。”
海棠站在她身旁，脸上扬着笑，但其实她也是不高兴的。
小姐成了这样，她还哪里高兴的起来？
只是若是两人都不高兴了，那她们才是真的一点笑意都没有了。
“今个天晚了，咱们明天再去看雪景，山上的雪景可是更漂亮的！而渡生寺还有一处温泉呢！大冬日的也丝毫不结冰……”
海棠一边絮絮叨叨的跟她说着，一边给她收拾床铺。
而她们现在所住的厢房是按照大小姐的规格给的。
这倒不是四姨娘，哦，不，应该是夫人了。
这倒不是夫人心善，而是她要做给外人看。
身为云府的夫人，怎么能苛待前夫人留下的女儿？
“小姐，奴婢给你上药吧。”
海棠拿了药瓶过来。
她把她手上的布条解开，露出下面的伤口。
深深的，从食指一直划到小指……
海棠看着，眼睛又开始泛酸了。
四小姐才只有十二岁啊！
怎的就如此狠心？！
小姐这以后……
怕是真的再也无法刺绣了。
坐在床上的少女看着她：“无妨。”
本就是时日无多的人了，还能不能刺绣又有何关系？
海棠给她换好了药，扶她睡下，床上的人忽然出声：“海棠，我想吃小厨房做得蜜枣莲花糕了。”
“这……不如吃奴婢做得紫米糕吧？这个奴婢的手艺可好了呢！一点都不小厨房做得蜜枣莲花糕差！”
现在这么晚了，她若是去小厨房讨他们肯定会推脱的。
床上的人微笑：“也好。”
“那奴婢就去了！”
海棠又给她掖了掖被子，转身走了。
躺在床上的少女睁着眼看着床顶。
她的脸白皙如雪，哪怕屋里燃着炭火，一片暖意，也没有给她染上一些暖色，唯有一双眸子似烟雨朦胧……
天黑天又亮，便是一天过去了。
少女站在窗边看外面簌簌的大雪，粉色的唇微微勾起。
自来了渡生寺她的心情便好像很好。
海棠掀开厚厚的布帘从外面回来，脸色微微发白。
刚刚她去小厨房讨今日的早食，没想到竟听到一个消息！
四小姐……
四小姐昨夜里竟然掉到湖里淹死了！
而她的尸体一直到今天早上才被找到。
死相……
极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