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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乃真心所言,与隐瞒之事绝无任何关联。我已与丞相说明,待认亲宴那日会来求亲。”
夜晚宋墨儿趴在柔软的木床,回想顾言的话,辗转难眠。
她转为侧躺透过淡粉色幔纱望向檀木桌上的琉璃盏,柔光照亮寝室四周精致的雕花装饰。
这是太史夫人为她安排的房间,屋内每一处都透露着不凡。
注视片刻,宋墨儿起身下床,坐到桌旁。
白天从城门行至丞相府的短短一路,宋墨儿见到了以前想象不到的繁华。
此时坐在富丽的寝室中,本应激动的她心如止水。
宋墨儿伸出手指拨弄琉璃盏的流苏,透明的琉璃坠放大指尖粗糙的纹路。
她轻轻的叹口气,松开流苏准备回床上休息。
待她转身时,被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女子惊得呆住。
只见那女子朱唇含笑,双眸璀璨,额间一点红色花钿并不艳丽,反而平添一抹圣洁。
而女子身上穿着的雪白湖袖锦袍,下摆似有星星点缀在上面闪闪发光,使她如同从银河缓缓而来的仙女。
不过女子开口后,立刻破坏了她身上无暇的气质。
“言言这是看呆啦嘛?有没有对我很心动?嘿嘿嘿~”
特别是最后的嘿笑,让宋墨儿头皮发麻,拳头都有些痒痒。
此时宋墨儿也认出女子的脸正是那天在梦里出现的岑熙,只是差别太大,她才没有反应过来。
宋墨儿疑惑地想,难道她又在做梦?
“没有。”她没好气地说,干脆来到岑熙身边去扯她的衣服,好仔细看看裙摆处的亮点到底是什么。
“别乱动。”岑熙连忙向后跳着躲开,边跑边说:“这可是要出场的重要道具,花了好多积分的。”
宋墨儿听不明白,还是老实收回手,只是脸上不禁露出遗憾的神情。
岑熙见到,为难地蹙起眉,低头看眼裙摆上的光点,忽然伸手拽下一颗递过去。
“呐,就给你一颗,再要可没有了。”
“不用的……”宋墨儿拒绝的话没说完,就被岑熙将光点塞到手上。
亮白色光点触感冰凉滑腻,在宋墨儿手上滚了滚,最终好奇占据上风,她接过来仔细端详。
片刻后,宋墨儿和岑熙并排坐在床边,岑熙炫耀似得拿出许多道具,唬得宋墨儿一惊一乍。
立体投屏在前方播放录像,宋墨儿抱着叫做爆米花的东西,边吃边听岑熙介绍。
“这个短头发凶巴巴的就是你,小二子好不容易主动让咱俩度假,你放我鸽子不说,回来就找不见你人。
哼,终于让我找到你,怪不得小二子也不见了,原来是跑来想要拐走你双宿双飞。”
“你说什么?”宋墨儿一句都听不明白,只觉得她这个梦太奇怪。
岑熙轻轻磨牙,伸手抢回爆米花。
“听不懂就别吃!”岑熙将爆米花咬得咔呲咔呲响。
宋墨儿有些舍不得牙齿间的甜味,脸颊上的梨涡淡去,抿唇不开口。
她这副倔强沉默的模样让岑熙心头一软,想起多年的陪伴,岑熙又把爆米花递回去。
“对了,你刚刚为什么叹气。”岑熙轻咳一声问。
宋墨儿接过爆米花,下意识拿起一颗塞到岑熙的口中。
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让两人都呆住,宋墨儿连忙缩回手,心虚地眼神游移。
“我心悦一人,但发现好像配不上他。”
“怎么可能,哪有我们言言配不上的人,还一人,不就是小二子嘛,他惯会装相,你不用管啦。”
“不是姑娘所说的小二子,而是言先生。”
宋墨儿解释道,话已出口索性自言自语地说。
“我一直以为丞相大人找我父亲的话都是骗人的,原想离开高河村就找机会独自离开去瀚城。
得知言先生中毒后,我才意识到自己恐怕没办法离开了。
幸好在瀚城时言先生向我求亲,让我得知我们两情相悦。
本想等到京都,谎言总要拆穿,说开后我不计较他骗我,他也不能嫌弃我年纪大。
都打算的好好的。”
宋墨儿语气有些苦恼,“可我居然真的见到丞相大人,而且言先生也不像是一般人。”
“所以你的言先生不要你了?”岑熙表情麻木地接话,努力压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
“没有,言先生说婚约还作数,但我不想得知言先生的身份。”
宋墨儿低头看向自己满是薄茧的粗糙手掌,声音闷闷地继续说。
“万一他是哪家的公子怎么办,还不如就这样闷头嫁了,不然我怕自己不敢嫁。”
岑熙抬手按到宋墨儿的肩膀上,叹气着说。
“言言,这点你倒是一点都没变,怎么就学不会硬气点?”
说着岑熙站起身将空掉的爆米花桶和地上的各式道具收回系统仓库。
她拍拍手道:“好啦,不过这回有我撑腰,你放心就好。”
宋墨儿心中不信,想到是梦也不在意,笑着说:“谢谢你听我唠叨。”
“除了小二子的事,你就没这么温柔过。”岑熙终于忍不住翻个白眼。
不过她的衣着,即便翻白眼也带着仙气,逗得宋墨儿抖肩直乐。
岑熙见时间差不多,照例一巴掌拍到宋墨儿额头。
她是打着度假的名义进入这个世界,转世的宋墨儿身为土著,不能明目张胆的相认,否则会被世界意识排斥。
将昏睡的宋墨儿扶到床上盖好被子,岑熙不放心的四处转一圈。
终究忍不住作怪的手,岑熙把刚拆下的光点藏在院中的树上,心中期待宋墨儿发现的那一天。
“最好等我离开后再发现,不然把我弹出去怎么办。”岑熙嘟囔着,确认光点隐藏在树叶下并不明显后离开。
同一片星空下,皇宫中灯火璀璨。
御书房内,顾言专心处理堆积的公务。
站在一旁的御医动作颤颤巍巍地为顾言清理左臂创伤,丝毫不影响他用右手在折子上龙飞凤舞地写出‘已阅’字样。
这是顾言从丞相府回皇宫的路上遭到埋伏所受的伤,有些人终归忍不住了。
“动作再快些。”顾言催促道。
御医的手抖得更厉害,汗珠从额头流到眼皮阻隔视线,助手医士连忙拿锦帕擦汗。
包扎完御医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眼见顾言尝试活动左臂,硬着头皮叮嘱注意事项后告退。
直至御医走出御书房,微风扫过后背的衣服感觉一片清凉,他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四周巡逻的侍卫渐少,医士疑惑道:“陛下看起来比传闻中宽和很多,师傅何至于那么紧张。”
御医左右观察后方才压低声音回答:“以往陛下喜怒无常也总有迹可循,这次回来后性子看似内敛,气势却愈加……”
“嗯?”医士等了一会不见御医继续说。
“哎,不要多问,别忘了你是怎么进太医院的,埋头好好做事。”御医意识到自己在妄议圣上,连忙改口。
前段日子太医院内的御医被下狱大半,整个太医院都空了下来,直至七天前才开始重招人,医士就是趁机被安排进来的。
以往他是获利人还不觉什么,此时被御医提醒,想到他未来也可能被下狱,不敢再问,匆匆和御医回到太医院。
天边转眼亮起,被制止多次的福顺走进御书房委屈道:“陛下还未就寝,已经到上朝时间了。”
顾言放下毛笔,看到桌角堆积的折子有些头痛。
“好了,这话你和太傅去说,用膳吧。”
太史真病后开始尝试放手,不再像往常一般大包大揽,期待顾言快速成长。
用信件与顾言联系处理,交流不便,积存许多公务。
早膳后福顺端上浓黑汤药,顾言接过来一饮而尽,更衣上朝。
自顾言出京后停止上朝,一应事务由百官商议酌情处理,要事会交给丞相太史真。
再次上朝,百官走进皇宫相遇时,皆是满脸紧张。
谁都知道今天的早朝不会太平,从顾言离京后,清算便陆陆续续开始。
太医院中的御医下狱只是冰山一角,羽林军时不时在福顺的指示下出现在某些官员的家中,而顾晋掌管的守卫京都禁军也会插手下狱之事。
私底下的较量且不说,单是市井之中,就已经流传数种歌谣,有皇叔顾晋心怀不轨的,也有当今圣上触动天怒的。
正殿中百官渐渐站满,当众人目光落在顾晋应该站着的位置上,都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
顾言走进正殿后,同样注意到顾晋没来。
他的目光与太史真交错,走到上首龙椅坐好。
早朝开始,百官一致忽略顾晋空缺的位置,陆续站出来启奏。
期间太史真始终揣着双手稳如泰山地站在原地,等到其他官员安静下来,顾言询问可否还有事启奏。
太史真缓缓出列,跪下朗声道:“微臣要弹劾一人,乃陛下皇叔镇国将军顾晋。”
“太傅既知顾将军乃朕的皇叔,可要证据确凿啊。”顾言倾身说道。
文武百官脸色不变,心中感叹‘终于来了’,他们知道这是必然的一幕。
可饶是众官心有准备,当太史真展开折子念出顾晋二十条罪状时,仍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顾晋不是皇亲国戚,这加起来可是诛十族的罪啊。
不知被弹劾的顾晋是不是早有准备,所以才连早朝都不上。
顾言俯视朝堂上百官的反应,似乎因太史真的折子气极反笑。
“好,此事交由太傅处理,可不要让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