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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予月话音刚落,萧至铖便喊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萧予月委屈道:“我也只是听何老说祖母刚刚碰过的东西可能有毒,所以这样猜测罢了,就算那百寿图真的有毒,也一定是别人陷害姐姐,我又不曾说是姐姐做的,四弟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萧至铖气不过,怒道:“你无凭无据污蔑我姐姐送给祖母的寿礼有毒,我还不能激动了吗?若是我说你送的东西有毒,你不生气吗?”
萧正清呵斥一句:“住口!大庭广众之下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萧予白将萧至铖拉到身后:“放心,我送的东西不会有毒,由着她说去,你不要跟她争执。”
萧至铖性格直爽单纯,和萧予月这样满腹心机的女人吵架,只会让人抓住把柄。
萧予月勾了勾唇,道:“姐姐说的是呢!我也相信姐姐送的百寿图一定没问题,不如就让何老将这些寿礼都查验一番,也好找出罪魁祸首。”
萧予白点头:“查吧,查出来是谁暗害祖母,我绝不轻饶。”
萧予月心里高兴的恨不得放鞭炮,这小贱人千算万算,也不可能算到她们在金丝线上动了手脚。
谋害尊亲可是重罪,萧予白完了!
何老便拿起百寿图细细查验,众人都伸长了脖子看戏。
萧予月和角落里的柳扶婵更是胸有成竹,只等着看萧予白被千夫所指的模样。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何老便放下百寿图,查验完毕。
萧予月比萧予白还着急,攥着拳头紧张的问:“何老,结果如何?”
何老抚着白胡子,道:“这百寿图上不仅无毒,反而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幽香,依老朽所见,应当是助眠安神的天仙露,对老人家的身体有益无害,大小姐真是有心了。”
“什么?!”萧予月尖叫一声:“这上面没毒?”
何老再次摇头:“无毒。”
萧予月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看向角落的柳扶婵。
这怎么可能呢?她们明明将那浸泡了断肠草的丝线替换上去了,而且老太君也确实当众中毒昏厥了!
若是百寿图上无毒,那老太君是从哪里中的毒?
萧予月的脑中正一团乱麻,只听萧予白道:“既然百寿图无毒,便劳烦何老再验验其他物件。”
萧予月的心脏猛地一颤。
她突然想起上一次在皇宫之中,萧予白不过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帕,便让她被毒蜂百般折磨。
难不成……
萧予月立刻冲上去想要抢走自己送的白鹤手帕,可这手帕就在百寿图旁边,何老自然十分顺手的先拿起手帕查验。
萧予月忙道:“我送的手帕怎么可能有毒呢?”
萧予白勾唇冷笑:“三妹妹急什么?若是无毒便查验下一个了。”
萧予月紧张的攥着拳头,指甲都嵌进了掌心里,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她直勾勾的盯着何老,心中的不安被越发放大。
终于,只见何老面色一沉,眉心紧皱,道:“此物有毒!”
萧至乾立刻上前道:“不可能!何老是不是弄错了?”
何老表情凝重:“绝不会弄错,这上面的白鹤沾染了断肠草之毒,只要与酒气混合,可置人于死地啊!”
萧予月听到何老这番话,如同被雷劈了一般,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只呆呆的看着萧予白:“是你……”
她不知道萧予白是怎么做到的,可她知道一定是萧予白在陷害她。
萧予白走上前,扬手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直接将人掀翻在地上。
她厉声道:“我方才说了,若查出是谁暗害祖母,我决不轻饶!萧予月,你好大的胆子,已经嫁进瑞王府,却还藏着这般恶毒的心思,趁着回家为祖母贺寿时下毒。”
萧予月只能不断的重复着:“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明明是你……”
她的脑中已经一片混乱,既想不明白此事是何时被萧予白察觉的,也想不出如何自救。
她只能抓住萧予白的裙角,尖叫着:“是你!是你陷害我的!”
萧予白蹲下身,看似温柔的整理她凌乱的发髻,勾唇浅笑:“三妹妹,若不是你下的毒,为何比父亲还先反应过来祖母是中毒?众人慌乱之际,唯有你提出物件有毒,平日里妹妹可不是这么机敏的人,你说我陷害你,证据呢?”
“证据……证据……”
萧予月回想着她进入宴席后所经历的一切,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萧予白看向萧正清:“萧予月送的寿礼上查出这般毒物,这么多客人都在这里亲眼所见,父亲觉得该如何处置?”
萧至乾怒道:“萧予白,你又想干什么?你有什么证据说这毒是月儿下的?我看你就是故意陷害,非要致月儿于死地!”
萧予白冷声道:“萧至乾,你长了眼睛,就该仔细看清楚,萧予月送给祖母的帕子有毒,若不是她下的,难不成是祖母自己吗?”
“你……”萧至乾气的脖子通红:“总之月儿不可能做这种事,有我在,谁也别想害我妹妹!”
萧至乾将萧予月紧紧的护在身后,大有谁敢动萧予月一下,他就跟人拼命的架势。
他求助的看向江恒:“瑞王殿下,你救救月儿吧!”
江恒清了清嗓子,道:“我看此事……”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低沉的声音打断。
江玄墨声音冷冽如寒风,带着迫人的霸气:“据我所知,这大崇律法不是你萧至乾说了算的,谋害尊亲,按律当斩。”
此话一出,萧正清再不敢耽搁分毫。
他狠了狠心,道:“将这个逆女送到大理寺!”
众位权贵齐聚,就连摄政王都看到了这场闹剧,若是再包庇萧予月,岂不是遭人话柄?
“等一下!”柳扶婵从角落冲过来,将萧予月护在身后。
“将军,此事都是我做的,与月儿无关,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萧正清的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看着昔日自己宠爱的妾室,只觉得陌生又后怕。
“你?”
柳扶婵哭着磕头:“都是妾身做的,妾身不满老太君夺了我管家的权力,这才鬼迷心窍在月儿送给老太君的寿礼上下毒,月儿若是知道,又怎么会那么天真的让何老查验手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