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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道：“所以你中午给我发微信，就是想说这件事？”
裴廷川沉默下，接着很淡道了句：“是。”
池忧欢忽然觉得心里有点堵得慌。
虽然她也不觉得自己中午睡觉时关机有什么不对，但又莫名觉得有点亏欠了他。
“那……”她正要说话，忽然听见他那边好像有人在叫他，她赶紧道：“你是不是要登机了？”
裴廷川嗯了声，一边迈开腿朝登机口走，一边却不急挂电话：“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说，那就祝你一路顺风吧。”
“……”裴廷川胸口默默梗了下：“就没别的了？”
“当然还有，”池忧欢一本正经：“给我带点GODIVA的黑巧，inbev的啤酒，至于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带就行了，别带表就行……嗯，啤酒应该能过安检对吧？”
“……”
他忍无可忍磨了磨牙，声音隐忍克制：“池忧欢！”
池忧欢闭着眼都能想象出他那一脸极度想发作，又不得不在学生面前硬绷着的样子。
她忍不住勾起唇，笑得像只满肚子坏水的小狐狸：“怎么了？不是你让我说的嘛？还是说裴教授不想听这些？”
裴廷川绷着脸：“这些还要你说？”
就算她不说，难道他不会满大街给她搜罗好吃的带回来？
池忧欢眨巴着眼睛装傻：“那裴教授想听什么呀？”
裴廷川抿着唇不吭声。
两人都不说话，手机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很快，裴廷川手里就传来空姐催促客人关机的声音。
池忧欢才小声地唤了声他的名字：“裴廷川呀……”
又是那个呀，莫名勾得他心里某个地方酥酥痒痒的。他垂下视线，淡淡嗯了声。
“天气预报说明天南城天气不错，早上应该有朝霞，晚上还会有火烧云，我都会拍给你看的。”
“？？？”
裴教授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如上，三个大写问号并排闪过。
池忧欢忍不住叹了口气。
果然，跟理科男谈恋爱，你真的不能太含蓄，含蓄了他不知道那叫浪漫，他以为你在说胡话。
“裴教授，我记得你当年语文也是拿了高分的吧，”她顿了顿：“晓看天色暮看云，下一句，记得吗？”
裴廷川：“……”
他……好像确实不记得了。
再准确一点讲，当年的考试大纲里完全就没有这首诗。
池忧欢都提示到这份上，这男人竟然还没明白，她实在是好气又好笑：“在比利时这几天，把这首诗给我一天抄一遍！”
“好。”
裴廷川这回倒是答应得很爽快，完全没有人为学生我为教授的自觉。
池忧欢被他噎得实在不知道再说点什么，正好听到他那边又传来空姐催促的声音，便直接将电话挂了。
裴廷川本来还想再起飞前搜一下池忧欢刚才说那句诗，但是看到空姐视线只差没盯在他身上，只能默默将手机关掉。
直到起飞后，他才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下自己后座的男生：“你知不知道晓看天色暮看云后一句时什么？”
那男生刚从起飞的眩晕感中缓过来，脑子还不甚清醒，脱口而出；“不是吧裴教授，你连这个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