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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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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的早上,灵溪如愿睡到自然醒,许晗昕早就去上班了。

    看见桌子上的纸条:【灵溪,我上班去了哦,我没事,不用担心,记得吃早餐。】

    灵溪心里暖暖的,她的性格,灵溪再清楚不过。

    简单的吃了早饭,赶去设计公司。

    上周她答应了帮别人画图稿,赚一些外快,许晗昕一直以姐姐的身份照顾她,她不想让她太累,本来都差点忘记,还是昨天许晗昕的提醒。

    还有几天,她到梁氏递交的设计稿也要出结果了。

    今天的云城是入冬以来最暖的一天,冬日初升的太阳,温柔地将阳光洒下,细碎的阳光透过发间,印在灵溪脸上。

    一场久别重逢的晴日,灵溪期待已久。

    来到这家名叫“嘉荷设计”的门口,灵溪漫不经心的走了进去。

    来迎接她的是这里的主管,名叫肖逸轩。

    他抬步走来,轻声问灵溪:“吃过早饭了吧?我直接带你去办公室吧。”

    灵溪点头,跟着他走了进去,他把设计图纸交给灵溪,俏皮地说:“这里留给你,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说。”

    “好。”

    肖逸轩是这里的主管,上周刚刚跟灵溪联系过,在等待那边结果的同时,这一周灵溪答应他们白天会来帮忙画图稿,晚上她还要去酒吧兼职。

    灵溪随手把包放在了一边,坐了下来,昨天没睡好,今天她头有点疼。

    尹惠早上出门前,跟梁奕晨交代了要他今天去梁氏旗下设计公司走访,熟悉人事。

    梁奕晨紧记母亲的叮嘱,在梁氏开过早会便来了这里。

    灵溪画的正入迷时,手机铃声打破了她的思绪,电话那头顾凡兴高采烈地说:“灵溪,我下飞机了,马上到家,中午一起吃饭。”

    灵溪纳闷,没听说过他要回来,惊讶的问:“没听你说过啊,搞突袭啊。”

    “给你们一个惊喜啊,我妈也一直催我,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我忙完了去,你选好位置告诉我。”

    “把晗昕叫上。”

    “知道。”

    简单的通话结束后,灵溪看了看手上的白色腕表,十一点半了,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

    灵溪顺手给晗昕发了条微信:【顾凡提前回国了,中午一起吃饭。】

    顾凡跟灵溪在大二那年认识,两人是多年好友,顾凡的母亲沈琳也是灵溪的启蒙老师,顾凡大三那年出国读医学硕士,如今才学成归来。

    “叩叩……”

    门外传来敲门声,灵溪平静开口:“进来。”

    “肖主管,我这边快完工了,一会我中午要跟朋友出去吃饭……”

    灵溪以为是肖逸轩,结果半天没有回响,灵溪疑惑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梁奕晨!

    真是冤家路窄?

    “你怎么在这里?”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把好奇的目光穿梭在对方视线中。

    “我找肖逸轩,我以为他在办公室。”

    灵溪瞥了他一眼,随口回答道:“他可能出去吃饭了,我是帮忙来画设计稿的。”

    梁奕晨无奈地耸耸肩,随意道:“我只是问问。”

    气氛微妙,两人都不再说话,不同于昨天的调侃和争锋相对,今天的梁奕晨似乎没有为难她。

    许久,梁奕晨主动找话题:“我是来巡查的。”

    “巡查?”

    梁奕晨平静的把目光递给她:“你不知道吗?这是梁氏旗下的公司。”

    这下,处在惊讶里的就是灵溪。

    虽然知道梁氏家大业大,怎么她走到哪都有他们的公司。

    两人再次四目相对几秒,灵溪收回视线,漫不经心的看着他:“我出去吃饭了,你自便吧。”灵溪顺手拿起桌上的图稿放进了包里,在梁奕晨的注视下走出来办公室。

    奇怪,每一次跟他见面灵溪的心境都不同,他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的大衣,完全不同于昨天的高傲和冷漠。

    走出公司大门,灵溪就收到了顾凡的微信:【在我妈妈的餐厅,我已经通知晗昕了。】

    灵溪知道那家餐厅,是顾凡母亲沈琳多年经营管理的店,平常生意很好,这个点如果自己去根本订不到位置。

    灵溪上了出租车,到达餐厅门口时,她看到晗昕刚好也在前面下了车,正向她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灵溪迎上去,开口嘲笑:“看来没有什么能把你打倒,脚都这样了,还不好好休息。”话语里却是对她满满的关心。

    许晗昕挽着她的手臂,示意一起走:“今天好很多了,一点小伤,不过,真的三四年没有看到顾凡那小子了,终于舍得回来了。”

    灵溪应和道:“是啊,现在应该叫顾大医生了。”

    两人相视一笑,灵溪因为顾虑晗昕脚上的伤,陪她慢慢的走。

    刚走进去,人满为患,里面那个靠窗的白色身影既熟悉又久违。

    顾凡朝他们淡淡的笑,灵溪扶着晗昕走到餐桌边,顾凡表示关心晗昕脚上的伤:“没事吧?怎么脚扭伤了?”

    晗昕回给他一个明亮的笑容:“没事,小伤而已,已经敷过药了。”

    药是昨天晚上梁奕晨在路边药店帮她买的,今天敷了一些,好转了很多。

    “不过今天确实没那么肿了。”灵溪看了眼晗昕脚上的伤。

    “先点东西吃,我点了这里的特色招牌菜,你们再看看。”说着他把菜单递给了对面的灵溪。

    灵溪翻着菜单:“好像都挺不错啊,晗昕,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你们点。”

    最后,灵溪点了一堆,三人吃的开开心心,即是久别重逢,又是相见甚欢。

    饭吃到一半时,灵溪问顾凡:“顾医生,你准备去哪家医院啊,不过以你现在的资质,估计很抢手吧。”

    许晗昕:“那是,不然这几年国外镀金不是白渡了。”

    三人相视而笑,顾凡:“这两天还在倒时差,还没决定好,我爸妈他们是安排了一些,我还在考量中。”

    说到顾凡父母,灵溪心里不禁涌起一丝难过,她最羡慕顾凡的家庭。

    顾凡的爸爸顾常盛和妈妈沈琳恩爱无比,两人大学同学,灵溪每次去他们家,都能感受到满满的幸福与爱。

    大学那几年,灵溪就常去,只是那样的家庭氛围她喜欢也同样羡慕着。

    是她梦寐以求的渴望。却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琴瑟在即,岁月静好。

    用来形容顾凡的父母再合适不过。

    顾凡看破灵溪心思,不禁安慰道:“灵溪,我妈前两天还跟我说好久没见你去家里了,她还想找你一起逛街呢。”

    灵溪浅笑:“这段时间比较忙,等我空闲下来了就去看沈老师,她肯定也开心。”

    许晗昕也开口安慰:“灵溪,不要想太多,我们都在你身边。”

    对于灵溪的家庭而言,顾凡和许晗昕心里都清楚的很,所以,在灵溪面前,他们从不提她家的事。

    气氛沉默数秒,一抹熟悉的声影走进灵溪眼里。

    是梁奕晨。

    梁奕晨显然也看到了她,对视几秒,梁奕晨淡然收回了目光,却把目光转向了对面的顾凡,灵溪难得看他露出了笑容,真是奇迹。

    梁奕晨抬步缓缓走来,绕过了一旁的灵溪晗昕,目光锁定了顾凡:“好久不见,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话一出,惊讶的不只灵溪,还有许晗昕。

    他们认识?怎么她们俩从来不知道。

    顾凡露出久违的目光,开口:“今天中午,还没来的及说。”

    顾凡视线在他们中间转了一圈,突然恍然大悟,为他们介绍:“奕晨,这是我朋友灵溪,许晗昕。”

    简短的介绍,许晗昕微笑看向梁奕晨:“好巧,梁总,谢谢你昨天的药膏。”

    灵溪再次惊讶,顾凡跟梁奕晨认识她就够疑惑了,许晗昕跟梁奕晨居然也认识?从刚刚的对话中,灵溪能理解到的内容是,昨天晚上害许晗昕扭脚的是……梁奕晨。

    顾凡温暖一笑:“原来大家都早就认识,也省得介绍了。”

    梁奕晨顺势坐在了顾凡沙发这边,原来只有三个人的午饭变成了四个人的饭局。

    灵溪淡然的吃着碗里的菜,静静的听他们聊着天。

    顾凡母亲跟梁奕晨母亲是多年好友,两家世交,又是一个地方的,难免熟络。

    许晗昕因为昨天跟梁奕晨的一面之缘,也熟悉的很,只剩灵溪,不知道怎么插话进去。

    灵溪静静听着他们相互吹捧,她只能无奈的攻击着碗里的食物。

    幸好她是那种怎么吃都吃不胖的体质。

    他们聊的有说有笑,从梁奕晨在设计界的地位……到他们两家的家庭和生意场上的事情……再到许晗昕对梁奕晨的感谢……

    正当灵溪感到被集体冷落时。

    梁奕晨却率先开口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你的设计稿我看过了,觉得还不错。”

    装什么?昨天明明态度那么恶劣。

    灵溪抬眼看了梁奕晨,四目相对,灵溪话语里满是讽刺:“谢谢梁大少爷的赞美。”

    “这么记仇?”

    梁奕晨嘴角上扬,露出似笑非笑地笑容。

    灵溪扬起倔强的脸色,“换成是梁大少爷昨天差点被摔死,今天能跟我好好说话吗?”

    顾凡跟晗昕看热闹的笑了笑,许晗昕推了推灵溪:“昨天好像发生了点我不知道的事哎。”

    灵溪瞪着大眼睛鄙夷地看了梁奕晨一眼,“装什么君子?”

    “不好意思,在你面前不是君子。”

    “你……”灵溪不满的转过头去。

    “灵溪的设计天分一直很高,性格呢,也有那么一丢丢倔强,你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哈”灵溪瞪了顾凡一眼,扬起恶狠狠的拳头,“你找打?”

    梁奕晨看着她的样子,莫名笑了。

    “笑什么?”

    许晗昕别有深意看了灵溪一眼,她正攻击的眼神望着梁奕晨,急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既然大家都认识,梁总就更应该多给我们灵溪一些机会了。”

    灵溪望向晗昕,示意她不要开口。

    她可是记仇的人,昨天的事她还没忘记呢。

    梁奕晨把目光放在灵溪身上:“周一比赛结果就会出来,到时候我通知你,周五有一个慈善拍卖晚会,可以来参加,既然你是顾凡的妹妹,那本少爷就不会再为难你了。”

    “谢谢梁总高抬贵手,我周五没空,不像梁大少爷生来高贵,我还要兼职。”

    梁奕晨好笑地望向灵溪,“你这丫头,本就优点不多,拜托你别那么记仇好吗?”

    “换成是你被撞,你看你记不记仇。”

    灵溪知道他是为了顾凡,才对自己的态度不同,总感觉今天的梁奕晨跟昨天格格不入。

    梁奕晨也觉得今天的自己反常,从来别人都顺着他,捧着他,眼前的灵溪却能让自己的心不由自主跟着她走,明明好意相邀,怎么说出口的话味道就变了?

    明明昨天还是针锋相对,梁奕晨抬头看了眼灵溪,露出一抹旁人不易察觉地笑容,她白皙的肌肤在暖阳衬托下更添精致,眼神里那股忧伤让他不自觉心疼。

    用餐结束,几人从餐厅门口出来。

    顾凡去开车,许晗昕接了个电话临时有采访先走了,餐厅门口就剩下了梁奕晨和灵溪站在那里,灵溪目视着前方,不打算理他。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跟梁奕晨呆在一起很怪的感觉,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紧张。

    梁奕晨看了眼她,今天的她不像昨天穿的那么休闲,今天白色大衣里酒红色的连衣裙更添性感,白色短靴搭配的恰到好处。

    顾凡的车从地下停车场出来时,径直开到了餐厅门口,就看到了梁奕晨跟灵溪站在门口。

    顾凡摇下车窗,对着灵溪说:“我送你回去。”声音几乎是叠加的,两道不约而同的声音响起。

    梁奕晨跟顾凡几乎同时开口,灵溪视线在他们俩中间转了一圈,她觉得梁奕晨奇怪,怎么突然对自己那么好?她眼神望向顾凡:“我还是塔你的车回去吧。”

    这一刻,梁奕晨心里竟然有一丝失落。

    一般都只有他拒绝别人的份,很少有别人拒绝他。

    他不禁在心里给自己安慰,因为他们更熟络。

    顾凡跟梁奕晨道别后,就带着灵溪上了一旁停下的白色轿车里。

    紧接着,梁奕晨的司机也把车停在了门口,梁奕晨命令道:“我今天自己开回去,你打车回去吧。”

    很快,梁奕晨开到了家门口。

    走进客厅,母亲尹惠上前询问:“这个点怎么回来了?”

    梁奕晨淡漠回道:“下午公司没什么事,我回来安排一下周五晚上的慈善拍卖晚会的事情。”

    刚才那一幕,久久停留在他心里。

    她拒绝他的好意。

    尹惠上前提醒,便关心道:“小涵刚才来过了,她说要你看下微信。”

    梁奕晨这才想起,手机因为中午午休的时候,调成了静音。

    “知道了,妈。”

    尹惠迫不及待地问:“你们最近相处的还好吗?准备什么时候把订婚的事提上日程。”

    梁奕晨知道,在母亲心里,沐涵早就是梁家指定的儿媳妇人选。

    他们从小就在一起,这么多年,一起长大。

    两家公司生意上也一直有往来,在外人眼里,他们就是公认的一对。

    可在梁奕晨这里,他只拿她当妹妹。

    梁奕晨并不想听母亲唠叨,转移话题:“妈,周五的慈善晚会我带着您一起去,您安排好时间。”

    说完,梁奕晨上了楼,没给尹惠继续讲话的机会。

    尹惠也习惯了儿子的冷淡,没有再说什么。

    灵溪到达公司门口时,已经是下午2点。

    她走进办公室,继续她快要完工的画稿,晚上还要去酒吧兼职。

    她跟许晗昕一样,工作占据了她大部分时间。

    灵溪还在读大学的时候,父亲找过她,要资助她的生活,并希望跟她一起生活。

    她拒绝了,也拒绝了父亲的一切资助。

    在她心里,她永远都没忘记她五岁的那年,父亲头也不回的离开家门的那一幕。

    即使过了这么些年,她也不曾忘却。

    她跟晗昕所有的学费,生活费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打工赚的。

    还有顾家的赞助,不过灵溪并不知情。

    她大学时候设计的服装,全是顾凡的母亲沈琳帮她找买主,找设计公司收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