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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这条路走到那个三岔路,然后左拐走一段路就到了。”
谢过大叔,按照他指的路,顿时有种熟悉。
“是这条路没错跑,走,我已经看见爸妈的坟。”
两座旧坟墓距离三米远的样子,左边是外公,右边是外婆。
苏昀依稀记得,外婆生病那阵子,几个儿女找人算过。
不适和外公挨着葬一起,得安葬在另一座山,这样才能保儿女平顺。
那个时候,还是讲究这些的,家人都会听。
外婆去世前几天,就一直念叨说想跟老伴葬一起。
他们老两口一直拌嘴,五天一大吵,三天一小吵。
可即便是这样,他们的感情还是不错的,死了外婆也想葬他旁边。
说自己下去了,那老头子找不到自己怎么办。
最后唐禄提出,要不就按老太太的意思办。
小姨和苏母没意见,这几天她们服侍病榻上的老母亲,看她这般心里难受。
至于说什么保女儿平顺,也未必全准。
生前老太太这么疼儿子(唐禄),他都不在意,她们外嫁的女儿又有什么在意的呢?
可大姨不同意,她信这个。
尤其她儿子当时上学,成绩不错,是全家人的希望。
她宁可信其有,坚持按照那先生算的,分开葬。
最后,少数服从多数,坚持挨着葬一起。
结果,之后秋生和女生谈恋爱,成绩一落千丈。
大姨把这件事怪他们头上,更过分的是,竟然跑到老太太坟前大骂一顿。
“秋生你们的外孙,你们竟然不保佑他?”
“外孙也留着唐家一半的血啊,妈,你生前就偏心弟,死了难道还偏心?”
这件事,小姨和苏昀也是事后,听唐禄说起才知道的。
气的小姨想过去抽她。
反正,大姨遇到什么事不如意,就说老太太安葬的不好。
当初四人闹崩,中间也有这个原因。
两座坟旁边,是小鹏和苏昀种的小树,如今已经长的很茂盛。
唐禄几人将坟前的落叶清扫干净,又将墓碑擦了擦,露出上面饱经岁月的字体。
苏母拿出几个团蒲,三人跪上去。
唐禄哽咽,“爸妈,我来看你们了。二姐和小妹也来了,小鹏和二娃也在。”
苏母拿出草纸,小姨拿出火柴……
苏昀和小鹏站在一旁,对外公外婆的记忆没剩多少,不由得回想以前的种种。
苏昀是经历过死亡的人,回想死前自己离魂的情景…
半响,唐禄站起来。
“小鹏,二娃,你们来给外公外婆烧纸。”
二人跪在蒲团。
一时间,只有噼里啪啦的火声。
“爸,妈,我下次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回来,但肯定会来给你们烧纸的。”
小姨接着话说,“爸妈,我和小妹没来上坟,但是过年过节的我们也都给你烧纸了的。”
“不知道你在地下能不能收到,小鹏,二娃,还有双儿,程儿都是你的孙子,保佑他们吧。”
“等几个重孙,重外孙长大了,我就带他们来见你,一个个都聪明着呢。”
这里还有其他上坟的人,走时碰到了一起。
唐禄给他打烟,聊了几句。
苏昀离开唐家村那么多年,唐家村的人是知道他的。
毕竟重点中学的校长,谁不知道?
彼时,炊烟袅袅。
挨家挨户开始做午饭,见了熟人都会打声招呼。
小鹏和苏昀没什么印象,都是苏昀和小姨招呼。
“叫人,这是爱芳婶子。”
“这是你爱国叔,叫叔。”
“你应该叫太奶奶了,喊太奶奶。”
那婶子的男人,已经坐在门槛上抽着烟,看样子是在等他们。
“来啦,进屋坐,进屋坐。”
招呼他们进屋,门口拴的狗冲着他们就汪汪汪的咬。
“是客人,不许叫,走开。”
那狗嗷呜一声退了几步,不咬了。
小姨笑,“哎哟,这条狗真聪明,听得懂人话,说不要咬就不咬。”
这房子修得还不错,宽敞又明亮。
因为快过年了,打扫的蛮干净的,到处贴着福字。
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婶子吆喝着快坐下来吃。
她端了一碗饭进了屋,“妈,吃饭了,我把碗放在旁边了。”
苏昀吃饭前必须洗手,几个人去洗完手,大家一一落座。
苏母问,“两个孙孙不吃?”
婶子回,“不用管,他们刚才吃过了,现在肯定是去屋里看电视。”
饭桌上,坐着婶子两口子,还有他们的儿子。
都是一些家常菜,萝卜炖排骨,白菜炒肉,切了一盘香肠,炒了两个素菜。
桌上还放着一瓶药酒,婶子让儿子倒酒。
“这是养生酒,专门找人要的方子,年轻人也可以喝。”
“小鹏和二娃也来一些,对你们身体有好处。”
苏昀婉拒,“婶子,我不喝酒,一会要开车。”
婶子笑,“那就少喝点,这酒不醉人。”
小酒杯,婶子倒了三分之一,真就是一两口。
一顿饭,气氛很不错。
苏昀吃了一碗表示吃饱了,“我吃好了,叔,婶子,雷子哥你们慢慢吃。”
婶子皱眉,“年轻人也不多吃点,一碗就饱了,我再给你盛一碗。”
苏昀摇头,“不了不了婶子,我饭量小,平时只吃这么。”
婶子见他把碗都拿过去了,又坐下来,“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很能吃的,每次要吃两碗米饭。”
苏昀:???
见苏昀不相信,苏母跟他说。
“你小时候长得没有他们高,但是饭量很大,跟大人一样。”
小姨回忆了一下,“那时候家里困难,你在外婆这边住时,天天去地里挖红薯,掏花生,摘黄瓜吃。”
“只要是能吃的,你就去!好几次人家都找到家里。”
这么一说,苏昀有印象了……
难道吃货属性,这是遗传?
说起他们小时候的事,婶子半开玩笑说。
“当初说要娶我们丫头呢,如果成了,我们就是一家人。”
苏母笑,“缘分这东西,谁说的准。”
苏昀吃完饭,说出去走走。
约莫二十分钟,他提着一个口袋过来。
里面是一条烟,一瓶酒,还有一些水果,以及一条鱼。
唐禄几人不由得感慨。
遇事,还是苏昀想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