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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之有些绝望,任她好话说尽,任她亮明身份,主意用尽,都无济于事,让她有些叫天不应的绝望。
她来到这个村子几个月了,连这个后院都没能逃出去。
更别说求救了,她只知道是个山村。
若说外头的消息,絮之也只知道自己的婆母登基了。
可是婆母登基了,那燕徊呢?
絮之的心里有着不好的猜测。
若不是为了孩子,她早就和这个刻薄妇人拼命了。
此时那妇人气咻咻的喘着粗气,眼神里满是算计的看着跪在脚前絮之,“给脸不要脸的下作东西,现在知道怕了?老娘把话就撂到这儿,你若老实点,兴许老娘就留了你,权当养条狗了。”
絮之仰起头,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哀求道:“夫人,求您就放了我和我儿子吧,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恩德……”
妇人闻言,对着她的脸就呸一口,“贱人想得美,放了你?说的可真轻巧,老娘花了百两银子买的你,凭什么放了你啊?”
“少在老娘跟前儿揣着明白装糊涂,若不是老爷惦记着你,你当老娘还能留你到现在?你将我儿子冲死了,你不是该给我儿子陪葬吗?”
妇人越说越是恨,捡起了地上的鸡毛掸子就要动手。
就在这个功夫,其中一个婆子霎时面色一变,“诶呀,主母您看啊。”
妇人高高举起的手顿住,顺着婆子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面色一变,“诶呀怎么着火了?快,还愣着什么,还不快些去救火,这若是都着起来,可就遭了。”
说着妇人带着几名婆子一窝蜂似的跑的没影了……
留下的絮之半晌没有动弹一下,只是肩头却渐渐地轻颤了起来……
随即她将手放在了唇边,她紧紧地咬着手,阻止自己哭出声儿来。
就在这个时间,一个六七岁大的男孩,小心翼翼的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孩小心的走了进来。
他抱的有些吃力,但还能抱的很稳。
他往外头看了两眼,显得格外谨慎,随后,他才快步走到絮之身后,“絮之,你怎么样?没事吧?”
絮之闻言一愣,转而满是急切的转身,一眼看到他怀里的孩子,急不可耐的扑到他的身前,就将孩子接了过去。
看到襁褓中的应该正在熟睡,小脸被风吹的有些发红,可却呼吸平稳,让她放心的同时,心中又生出了无限的悲哀……
她将脸轻轻的贴在婴孩的头边:“我可怜的孩子……”
絮之说完,眼泪噼里啪啦的就落了下来……
男孩有些羞愧的垂下了头,“对不起絮之,都怪我,要不是我怂恿你,你也就不会引来这顿毒打了,这个该死的毒妇……”
絮之抬起头,看向男孩,却苦笑了下,“这又怎么能怪的了你?若不是你,我和孩子恐怕也早就死了,玄机,谢谢你……”
玄机连忙摆手,想扶她起来吧,看到她这憔悴的样子,猜想着身上定被那毒妇给敲打的到处都是伤。
当日临千初从千年前回来后,他不知道怎么的也被时光镜给带到了千年后。
不过他命不好,竟然成了这个山村里,一个姓赵的土财主家里的一名护院的儿子。
说白了就是家生奴才的儿子。
不过,这孩子是病死的,家里爹娘在这财主和夫人的门外磕出了一脑门子的包也没能求一点药出来。
因为赵财主的儿子死了,哪里还管得了别人儿子的死活,恨不得别人的儿子也死了才好,正好陪他们的儿子去。
这对夫妻俩看着儿子没了气,一时想不开,又心疼儿子一个人上路害怕,就双双上吊了。
而玄机醒来就看到房梁上挂着耷拉舌头的夫妻俩,已经没了气。。
玄机当时吓得差点没死回去。
一脸懵的他,想将俩人给放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成了个七岁的孩子。
他总不能在里面看着那对上吊的夫妻。
就抱着肩头出去了,听到柴房里有女子痛苦的声音,他就见到正早闹生产的絮之。
这一晚赵财主家很热闹,前院鬼哭狼嚎的生离死别。
后院里俩吊死的家奴夫妻,还有个柴房生孩子的絮之。
不过也多亏了玄机跑前忙后的,总算帮着絮之顺利的生了孩子。
等絮之缓过来后,玄机一问,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感觉絮之比他还倒霉。
但在絮之看来,也不算太倒霉。
当日,她醒来的时候,发现是在马车里。
那两个人也不知是起了贪心,还是怎么的,竟然将她给卖了。
连着被转了三手人牙子,她撵转的就被卖到了山村里的这户财主家。
这财主夫妻俩可能是缺德事做多了,都半辈子了,只生这么一个儿子,还是个傻透透的。
只是这个傻子身子一直都很弱,只剩下半口气吊着了。
也不知道哪个神棍和这妇人说的,说只有双身子的能将她儿子给冲好。
所以,这家妇人就花了大价钱就即将临盆的她给买下了。
然而,满院红绸才将将挂完,财主的傻儿子等不及就去了。
家丁护院的又开始折腾着拆了红布挂白布。
絮之也就开始陷入了这种水深火热中。。
不是没有怨恨,怨自己,恨太皇太后,可这些怨恨都没有丝毫的用处。
若是玄机一个,他也就轻生的跑了。
可带着絮之和孩子,两个人总要准备一番。
谁知准备好了后,两个人趁着夜色刚刚跑出村子就被人追上了。
絮之和玄机一商议,不能暴露玄机,随意,玄机就在人赶来的时候趁机先行跑了回来。
玄机属于是财主家的家生子,他老子娘死了,赵财主夫妻觉得亏大发了。
但玄机虽小,总有长大的时候,眼下也总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比如看孩子,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财主夫人之所以没让丫头老妈子的照顾孩子,完全是因为她们是大人,总能做更多的事情。
玄机回过神来,看了满面憔悴的絮之一眼。
闪烁的灯火光线不时的照在她的额角处,将她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晃的越发苍白。
她的身上穿的有些单薄,身子也单薄,衣衫破破烂烂的,后背处还飞出几绺棉絮来。
“这样不行……”玄机来回踱步,啃着手指头说了一句。
絮之惊悚的抬起头,“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