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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梨花带雨的美人,魏扶承只剩下心疼了。
脑袋罢工不会思考了,只嗫嚅的:“我,我……”
东方莺莺神情低落的垂下了眼:“既然是同情我,那就不必了……
莺莺只想给自己的终身找个依靠之人!
我知道配不上燕王殿下,也不敢再肖想!
但我会慢慢的将他从我的心里剔除干净……”
听了她的话,魏扶承不知怎么的,一下就鼓足了勇气,“我喜欢你……”
他知道莺莺的心里没有他,可他不在乎,反正他也是有今天没明天的人。
自己在母国的心中没有任何的分量。
可以说连个人物都算不上,只不过空担着一个质子的名头。
谁知道哪天母国就不自量力的作死,女皇陛下定会拿他第一个祭旗。
若是有幸能混个寿终正寝的他也是赚到了。
就在他这种念头,而且熟透了的信念下……
他竟然斩钉截铁的道:“我想娶你为妻,虽然不能给你荣华富贵,可也不会饿到你,你愿意跟我吗?”
这话问的直白却也坦诚,求仁得仁的莺莺感动的差点落了泪。
但她却忍住了,有些事不说清楚明白是不行的。
东方莺莺正色的看着魏扶承道:“扶承,在你面前,我没有秘密……
你知道我的,我以前爱慕燕王,爱到心痛,然而,我也知道他心里没我,也不喜欢我。
也知道他对我只是同情,怜悯。
可是,可是我若不为自己努力争取一回,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我知……”
魏扶承刚要开口,下一瞬,东方莺莺抬手就放在了他的唇上……
她仰着带泪的脸道:“我知道我胆小怕事,我也知道我自私自利……
我也承认我一直都在利用你,我也好讨厌如此卑劣的我自己,可是,我就是这样无耻卑鄙……”
魏扶承心中却是一热,他不等她说完,一把就将唇上的手握住了。
握的很紧,好像怕她下一刻逃跑了去似的。
他认真的对她道:“不,莺莺不要对自己妄自菲薄,你是个敢爱敢恨的姑娘。
你将真真实实的你都袒露在我的面前,可恰恰这样的你才是我的人间烟火……
虽然你给我看到的是鲜血淋漓,可我却是喜欢极了这么真实的你。
你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对自己所念全力以赴了一场而已。你能在回头的时候想到我看到我,我真的很高兴。
未来,我只会更加珍惜你。”
东方莺莺没有想到魏扶承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可谓句句都敲击着她那颗不完整的心,眼泪模糊了双眼,她一下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良久,两个人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却没有想到那般的快活。
两个人亲昵的一道又去给魏扶承买了份早点。
又一同高高兴兴的吃完了,才手挽手的给宁非衡带回去。
只是稍稍热血退下去几分的魏扶承心里却沉重起来。
这件事不是他一个人能做主的,还得需要女帝点头才行。
三日后,各地王侯以及官员陆续进了新京,入住了迎宾馆。
这种新格局的建筑引起了所有人的眼热,争相取经。
而作为这次的安排以及接待的负责任燕楚和钟离煊忙的也是脚不沾地。
作为御前行走的苏宆更是忙的分身乏术。
燕绾也不得不放下手头上的事,留在母皇身边帮忙。
这日长乐王越澈也不早不晚的到了新燕京。
只是却和另一辆马车同时抵达了南城门。
因是同时抵达的,可车夫之间却因为谁先入城而发生了争执。
越澈在车里也没出来,而是掀开车幔不悦的吩咐道:“让他们先进。”
谁先进城又能如何,对于越澈来说实在没有必要争这个风。
因固守一方多年,越澈的心里踏实,气色也非常不错,人看着极为的沉稳温润。
可谁知,就在下一瞬,对面的窗口处的垂蔓也掀开了。
他竟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前姐夫苏钰泽。
越澈的眼眸一下就眯起来了。
苏钰泽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样毫无预兆下见到越澈。
他愣了下,转而就笑开了,不无嘲讽的道:“诶呦,这不是我那内弟吗?”
随即他恍然的一拍光溜溜的额头,“瞧我这记性,应该说前内弟,诶呦,多年不见前内弟……可还安好?”
越澈的双手一下就捏紧了,当年他随着皇室众成员一同被押解入京。
没想到燕少淳和临千初念了昔日情分,给了他一个闲散的王爷,还给了他一块封地。
等他到了封地,安顿好之后,打发人回故国给姐姐送礼。
竟然听说姐姐被休了。
从此再没了消息。
可那时,这个苏钰泽竟然已经娶了当地郡守的女儿。
不止如此,而且他们之间的儿女都和自己外甥女差不多大了。
他哪里还不明白,原来他和那个郡守的女儿早就珠胎暗结的勾搭在一起了。
可惜的是,任他怎么寻,也未找到姐姐和外甥女。
却没想到在这里见面了。
没啥新仇,却有着旧怨,他冷笑了声,“我见过很多无耻之徒,你是让我最恶心的一个。”
说完,他当即就摔了车幔,“进城。”
苏钰泽眼神闪过一抹寒光,也啪的一下摔了车幔。
好心情被人破坏,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
右手习惯性的转着左手指上的碧绿和田玉的扳指。
他家境贫寒,自幼兄弟姐妹多,连饭都吃不饱。
家里孩子一多,对爹娘来说,不是孩子了,就是那讨债的鬼。
可他家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容貌最次的也是端正。
而所有的兄弟姐妹中,就数他这张脸最俊俏好看。
否则,也入不了金枝玉叶的眼了。
在初初尚主之时,他以及家人很是因为他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得意了一阵子。
他也觉得为苏家扬眉吐气了,而且自己很伟大,为这个穷的掉渣的苏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家里的爹娘兄弟也很上道,捧场,哄着他供着他,可在外人面前却狗仗人势。
而他在公主面前,得做孙子,卑躬屈膝,谨小慎微不说,更是时刻的阿谀谄媚。
可这时间一长,慢慢的心里自然不平衡,人家娶妻,都是被妻妾侍奉的慰贴极了。
他可好却反过来了,和那童养媳似的没地位,还处处受限。
越是难受,越是煎熬,渐渐地,他也就越发的感觉不耐烦,慢慢的厌恶生了恨。
好在,这样的日子并没有多久,国破了,公主不是公主了,他自然也就不是什么驸马了。
反而觉得上天有眼,自然不能逆天而为,当然要将高高在上的公主打入尘埃了。
但公主不是孤女,毕竟还有娘家兄弟什么的,就比如眼前这个越澈还在。
而且自己和公主生的那个孽种还活着。
所以,他心里总是不踏实,总感觉这是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