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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燕少淳正在燕天大殿里与儿子燕徊密谈。
燕徊听完了父皇的话,拧眉道:“这会不会是小题大做了?皇祖母身在后宫,说白了就是后宅妇人,她又那么大的年岁了,能做出什么来?”
在他的心里,皇祖母不过是上了年岁糊涂了,说话做事才会反常而已。
燕少淳定定的看着燕徊,道:“父皇何时看到父皇小题大做过?更不会无中生有,父皇不得不提醒你,不要小看你皇祖母。她的心狠……父皇希望你永远都不要见识到。”
燕徊见父皇这么郑重,“儿子知道了,现在就命京都卫以及禁卫军……”
“不,这件事不能大张旗鼓,要秘密进行……”
燕徊听了也神色逐渐郑重起来,“儿子一切都按父皇的之意行事……”
翌日。
燕少淳去寿康宫,然而,寿康宫的人连门都没有开,只开了一个小门窗。
宫人满是惶恐的请罪道:“太上皇恕罪,太皇太后有命,不见任何人,若是咱们放人进来了,会被就地处决的……”
说着,宫人便跪地砰砰砰砰的不要命的磕起头来。
燕少淳蹙眉了下,转身而去。
他回到凌霄台的时候,燕绾和絮之都在。
燕绾和絮之这两天,每天都是按时按点的出现在凌霄台,在这里,她们都觉得格外放松。
尤其是絮之,感觉跟着太后在一起,让她感觉到一种岁月静好之感。
她很喜欢在太后身边待着,并非是为了寻求庇护。
在与燕徊大婚的次日,太后对她说的那些话,她每每想起都让她感觉心头滚热。
当然,身为晚辈当然要给太皇太后请安的,可是太皇太后对她不喜,当时还特意下令,说让她有这个时间给她生个重孙来的孝顺。
絮之便巴不得不见太皇太后了,自然也乐得清闲。
她只这么想着的时候,便也心中好奇,往常的这个时辰,父皇一直都在寿康宫中,今日这么早回来……
难道他竟然被太皇太后拒之门外了吗?
絮之心中生出一股紧张之感,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些凌乱的想法,不过是絮之在见到太上皇之后一个愣神的功夫而已,不等太上皇到近前,她就已经反应过来了,忙起身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免礼。”燕少淳淡淡一句,便向临千初走去。
燕绾没有起身,而是仰脸看着自家爹爹道:“看来皇祖母真的生父皇的气了,竟然连您都不见了吗?”
自家闺女明显在说风凉话,燕少淳一向宠女儿,只瞥了她一眼并没有理会。
临千初看出燕少淳有话要说,顿时对女儿和媳妇道:“你们先回去吧,后宫琐事,你们姑嫂之间商议着来,处理不了的来找我。”
燕绾和絮之两个人对视一眼,便告退了。
等到人离开了,临千初才问,“太皇太后没有见你?”
“嗯,母后从没有这样过……”
燕少淳负手在地上缓缓地踱步起来。
看来他也看出了太皇太后的不寻常。
临千初垂眸思索了片刻,抬眸时,终于直言道:“既然有了端倪,那就派暗卫监视寿康宫吧。”
这是她早就想过的,只是这个人毕竟是燕少淳的亲生母亲,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好直接提出来。
明明是至亲,却到了派暗卫监视的地步,可以说是件很残酷的事。
燕少淳的脚步微顿,眉头蹙起。
临千初知道,他心中也很难过自己那关,儿子监视母亲,谁又能做到面不改色呢?
在她心里,总感觉太皇太后在燕徊选秀那天撕破脸应是早有预谋,并非是因为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或者更贴切的说,是在太皇太后算计之内的。
也可以说是她刻意为之……
就连她当日说的那些话,也并非失去理智而口不择言。
因为她的行为太不禁推敲了,这两天临千初没事的时候都在琢磨她当日的言行。
若她没有猜错,太皇太后当日那么做是算计自己,目的是让燕少淳和燕徊对自己生出嫌隙。
看,她这个老母亲被儿媳给差点气死了,身为儿子和孙子岂能无动于衷?
必然会对她生出不满,起到离间,这只是其一。
其二恐怕就是做给外人看的了。
这不得不说太皇太后深谙人心,人嘛,总是有个共同的通性,那就是人心总是同情和偏向弱者的一方。
人们往往不会去追究真相,出于本能的会同情怜悯这个弱者。
这个外人就是那些朝臣们了。
因为这中间还有一个与他们息息相关的共同利益存在。
那就是那批秀女,是他们家的女儿。
而恰恰她就是阻止了他们女儿入宫的坏人。
想到此,临千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深的心机!
燕少淳看到临千初有些微微发白的脸,走到她的面前,跪坐下握住她的手,“怎么了?在想什么?”
临千初认真的回视着他半晌,倏地一笑,“我就是在想,终究,我们还是逃不过母不母,子不子的魔咒……”
她其实想说的是为燕少淳有这样的一个母亲而感到悲哀。
就算没有到那一天,她也仿佛看到了他将要面临所有为难的局面了。
燕少淳将临千初拥在怀里,眸光深邃如墨,“阿初,我会尽力尽善尽美的解决这件事……”
临千初看着燕少淳染了疲惫的眉眼,暗自叹息,真的想要尽善尽美恐怕很难啊。
她思忖了片刻,“太皇太后病重以及今日没有见你,还有选秀失败,我想,我们还是要提前做准备才是。”
……
尽管临千初和燕少淳提前做了准备,可事情还是比他们相像的要严重,以及近乎到失控。
就在翌日,整个朝堂上的朝臣们仿佛商量好的一般,开始是集体的跪地请燕徊继续选秀。
理由也格外的充分,先是以孝道说事,随后又引经据典的从高祖到燕盛帝云云……
一人退下,令一个人出列……
根本就不给燕徊开口的机会。
一句一句,燕徊的声音十数次淹没在朝臣的声浪里。
最终燕徊被气的拂袖而去。
然而,大臣们却仍旧不肯罢休,集体跪在燕天大殿之外。
那群呼声就连位置较远的凌霄台都听的格外清楚。
燕少淳听了大怒,到了燕天大殿前看到的是令他也为之心悸的画面。
朝中文武百官除了几人,几乎全在。
他们的额头都已经磕破了,而且每每抬头的时候,那血珠子都顺着鼻梁往下淌……
看来这利益真的能给他们壮胆。
燕少淳眯了眯眼,“你们这是在逼迫新帝吗?”
文武百官们集体嘶哑的一句,“臣等惶恐。”
说着惶恐,却又叩首,“请太上皇和陛下遵循祖制礼法。”
燕少淳冷笑一声,“朕突然发现小看了你们,为了你们的目的,你们还真是连体面都不要了。”
听到他的话,有人当即鼓起了勇气:“请陛下和太上皇向太皇太后请罪,所谓百善孝为先,孝为德之本……”
临千初就站在摘星台上,目光平静的看着燕天大殿的方向,那名大臣的滔滔不绝之声断断续续的钻进她的耳中。
她不由勾唇冷笑一声,顿时对身边的阿珂道:“通知羔夜,可以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