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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温蜜并没有机会上前去与庞妱搭话。
庞妱长相普通、身高普通、身材普通,打扮朴素,属于被扔在人堆里,不会引起人注意的那一类。
但是芸芸众生,除了一小撮的幸运儿,谁又不是平凡、普通至极的人呢。
温蜜再次见到庞妱从写字楼里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以后了。
庞妱戴着有线耳机,径直往地铁站走去。
温蜜隔着一段距离跟上了她。
晚上十点多的地铁上,人不多,有很多空位。
庞妱随便找了一个空位坐下。
温蜜隔着一段距离,找了个方便观察庞妱、又不容易被庞妱发现的位置,也坐下了。
庞妱先玩了一会手机。
兴许是玩得无聊,没过多大会,她就收起了手机,目光空洞地盯着前方发呆。
她这一发呆,就直接发呆到到站下了地铁。
庞妱住在城中村里。下了地铁后,走个十分钟,就到了城中村的范围。
城中村的入口,摆着各种各样的小摊,很是热闹,但东西看着都不是很卫生。
庞妱在卖炸串的小摊前,买了几串炸串,提着塑料袋回了她租住的房子。
温蜜看着庞妱进了公寓楼,她在附近徘徊了几分钟,便回去了。
到家后,她给庄浔打去了视频通话。
“我今天翘班守了庞妱一天,还跟了她一路看她回了家,我都没有找到和她说话的机会。”温蜜哀愁的向庄浔吐槽。
“庞妱给你的印象如何?”庄浔沉着地问。
“和你从案卷里看到的一样,孤僻、不起眼、沉闷。她一路上都戴着耳机听音乐,在地铁上发了一路的呆,整个人很没有活力,对生活好像很厌倦、不抱任何希望的样子。”温蜜描述她对庞妱的感受。
“和案卷里写得一样,她住在城中村里。她在她住的附近,买了几串炸串,她和炸串摊的老板说话都是没精打采的样子。”温蜜接着说完。
“你打算怎么接近庞妱?”庄浔又问。
温蜜忧愁叹气:“没想好。以庞妱的性格,她对陌生人的接近应该会很抗拒,下意识的就会想逃。我要是贸然接近她,估计会很容易弄巧成拙。我打算先等等机会,庞妱是明年的二月十五号被杀的,现在才十一月底,时间还算充裕,总能等到机会的。”
庄浔在“如何接近庞妱”这件事上,暂时没有更好的建议能给到温蜜。
他赞同温蜜对庞妱的分析以及说法。
“嗯,慢慢来,有任何危险,第一时间联系警方。”庄浔不厌其烦地叮咛。
温蜜“嗯嗯嗯”地点头:“好的,我会的。”
她问:“你那边的进展如何?男性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吗?和连环凶杀案有关吗?”
“身份还没确定。”庄浔道。
……
摸清楚了庞妱上班的规律后,温蜜白天上班,晚上下班后就去庞妱上班的地守着她,等她下班,跟着她一起回家,看到她进了公寓楼后,她再回她自己家。
温蜜就这样坚持了半个多月,终于让她等到了机会。
那是一个周五的晚上,庞妱如平时一样到点下班后,坐地铁回家。
因为是周五,地铁上的人要比平时多很多,很多都是玩耍完准备回家的年轻人。
庞妱上了地铁后,没有空位,她便扶着杆子站着了。
她如平时一样,戴着有线耳机,先玩了一会手机。
不过,温蜜有发现,从前几天开始,庞妱在地铁上玩手机要比平时玩得久些了。
她似乎在和谁聊天,过一会就拿出手机,按几下键盘,然后收起手机,发呆。如此循环往复。
温蜜收回用余光偷瞄的视线,盯着自己的手机想:庞妱在和谁聊天?她家人,还是工作上的人?
从庞妱的神情,温蜜还真猜不出来。
蓦地,温蜜注意到,一直站在庞妱身后的男人好像在对她做猥亵之事。
温蜜记得,庞妱刚上地铁没多久,这个男人就站在庞妱的后面了。
因为地铁上人多,温蜜当时并没有多想。
看来这个男人在庞妱上地铁的时候,估计就把她当成目标了。
男人和庞妱差不多的年纪,看起来老实本分,但他的手和身体此时在做的事,却一点都不老实。
原本正在发呆的庞妱,感受到她身上的咸猪手,她整个身子猛得僵住了。
庞妱的脸都是白的。
她心里无比的恶心又害怕,但是她不敢动,她甚至不敢出声求救,害怕对方不承认,甚至害怕对方事后会报复她。
庞妱羞耻地咬紧了牙关,垂眼忍受着。
她万念俱灰,红了眼尾,都快哭出来了。
男人见她鸵鸟般的反应,放心的变本加厉了起来。
温蜜偷偷的将手机摄像头对准男人和庞妱,先录了一段视频。
然后,她大步流星地过去,一脚就踹在了男人的身上。
踹得男人“啊——”的痛叫了一声,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
“干什么你?地铁上猥琐人姑娘,要不要脸了。这么管不住自己,可以把手剁了,申请去化学阉割啊。”温蜜居高临下的睥睨他。
男人揉着被温蜜踹疼的地方,脸不红心不跳的愤然起身。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猥亵?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猥亵了?”男人嗓门比温蜜的还大,理直气壮得很。
庞妱瑟缩着身体站在一旁,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瞟见庞妱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男人越发的有底气了。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猥亵人了,你让她自己站出来啊!没人站出来就证明我没有猥亵!你要为你刚才的行为向我道歉!”男人食指隔着空气,嚣张的直指温蜜。
“你以为自己长得不错还是身材不错了,男人看到你就都想对你想入非非啊。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你平时是不是不照镜子的,瞧你这样子,谁会想猥亵你了。”
男人这番话看似是对温蜜说的,其实是说给站在一旁的庞妱听的。
他在不断的言语打压庞妱,让本就不敢站出来指认他的庞妱,更害怕站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