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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成却忽然想到一事,笑道,“听说你这次阴错阳差也救了完颜阿骨打的小妹?”
赵怀义遣手下救故友之事郭成是知道的,不过今早却听说完颜氏的格格也被救了回来。
“确实有此事。”赵怀义平淡答道。
“恩,这次令完颜阿骨打欠了你一个人情,也算不亏。”郭成正色道,“完颜氏一族也就此人有几分能耐,日后可能需多加小心。”
“这次他随拓扑崖前来,打着调和宋与西夏两国矛盾的旗号,不过怀义私以为,此事并非表面这么简单。”赵怀义目光微冷。
听赵怀义这番说辞,郭成露出询问的表情。
赵怀义顿了顿,便将清明节后他所调查的流民案与最近查到的消息徐徐道来。
“流民是最容易发生暴乱的群体,若有人有心针对流民策划一起‘伪瘟疫’,大宋届时必定人心惶惶。而这么凑巧,他又在这段时间与辽、回纥进行了大量药材交易,虽不敢说是他控制了边境药材市场,但此事与他也脱不了干系。”赵怀义冷冷道。
郭成沉吟片刻,“拓扑崖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前次射击比赛的乱子必是他所为,不过手法拙劣,不值一看。然完颜阿骨打精明谨慎,若是与他沆瀣一气,于西夏一事上多生波折,恐于战事不利。”
赵怀义盯着面前的防御图,良久后抱拳对郭成说道,“请将军放心,不论对方如何,怀义必保我大宋边境坚若磐石!”
夜凉如水,圆月若盘。
从主帐中出来后,赵怀义心中想着事,便在夜色中静默地走着。悠悠羌笛声从远处某个营帐内低低地传来,如泣如诉,在这西北荒凉的夜空中显得更加凄然。
赵怀义忍不住蹙了蹙眉头,赵术见主子的表情,微上前低声道,“想是中秋将至,营中士兵思乡,若爷觉得吵,属下便让他们歇了这笛声。”
赵怀义望着天上的满月,眼中有些微惺忪,良久后道,“这么快就中秋了!罢了,让他们吹吧。”语气中露出淡淡的萧索。
旁人也许不知,但身为世子贴身侍卫的赵术却清楚的知道世子方才片刻落寞的原因,他心底微微叹了口气。
中秋节这一天便是世子的生辰,不过在那件事后,府中便再无人为世子庆生,就连王妃也渐渐地忘了,世子他,多少是有些伤心的罢。
就这样,主仆二人各自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就偏离了回去的方向,等反应过来时,才意识到已经走到了东面区的帐营,而不远处一座营帐中,传来小孩嗤嗤的笑声。
“她可有信要寄?”赵怀义突然道。
“酉时写好后已经交给驿差了。”赵术想了想又补道,“并未提及您,只说是军中例行差事。”
“嗯。”
赵怀义点点头,稍稍走近了两步,便听到一道稚嫩的声音,“罗姐姐,这是什么东西啊,它会不会咬我?”
营帐内,阿九抱着瑟瑟发抖的阿花,望着角落里一团灰不溜秋的东西,对罗浥尘问道。
罗浥尘笑着拍了拍阿花的脑袋,走到草落子边,检查了下小苍猊犬的伤势,见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便点头朝阿九招了招手,“它是苍猊犬,放心,它不会咬你的。”
阿九半信半疑走到跟前,而怀中的阿花却似吓到了,拼了命地从他身上跳下来,躲到一侧的桌案下。
“真是胆小鬼!”阿九哈哈笑了一声,见草落子上的小兽睁着湿漉漉的眼睛,不停地冲自己摆着尾巴,便在罗浥尘鼓励下,摸了摸它的头颅。
苍猊犬乖乖地躺着,甚为满意他的抚摸,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叫唤。
阿九越摸越喜欢,他嘻嘻笑道,“罗姐姐,可以将它带出去玩吗?”
罗浥尘略一迟疑道,“这只苍猊犬却是有主的,不过因它惹事受了伤主人便遗弃了它,若把它带出去恐怕会有些麻烦。”
经历了被拐事件,阿九长大不少,他明白罗浥尘既然这样说了便是不能将它带出去的,闻言便也不纠结,只道,“小苍猊犬,你要乖乖呆在这儿,不要乱跑哦,不然坏人会把你抓走的。”
苍猊犬似是听明白了,它转了转黑溜溜的眼睛,朝阿九的手背轻轻舔舐了一下。
罗浥尘见阿九这懂事的模样,心中半是酸涩半是安慰,眼前渐渐浮现出昔日平阳村里与彭伯、阿九相处的平静日子来,却不想短短十几天里,命运这无情的手将人肆意碾压,纵情将美好的日子拦腰斩断。
生如浮尘,命如草芥,世事变幻,唯有天上明月一如既往,冷冷望着大地。
赵怀义迎着清冷的月光,静静听着帐内人的对话,初时,他还嘴角带笑,后来见帐内传来轻轻的叹息声,便迎着帘角的缝隙望进去,就见帐内灯光温柔,女子静静地坐在床榻上,她身边的小孩已经沉睡,她轻轻抚摸小孩静谧的睡颜,脸上满是怜惜与不忍。这幅静谧柔和的画面如春日初升的骄阳,揉进他的心底,让他在寒风中僵硬的四肢都暖和起来。
他站了良久,直到帐内灯光熄灭,才提步慢慢返回。
又过了两天,伤兵营那边给罗浥尘派遣的差事越来越少,罗浥尘想是伤兵也好得差不多了,故而有大半的时间都呆着营帐内,看看医书倒也不觉得烦闷。
阿九也听话地呆在她身旁,无聊时便逗逗苍猊犬,他见这几日罗浥尘老是缝制一个香囊状的东西,便忍不住问道,“罗姐姐,这是什么东西啊?”
罗浥尘将几味药材放进香囊中,一边拉紧封口一边道,“上次阿牛哥提到训练时老是乏困,我便做了这香囊,这里面的药材正好可以驱困醒神。”
屋内燃放着几个火炉子,整个帐内暖如春室,阿九低头嗅了嗅,便感觉一道芳香之气直冲脑门,本已困顿的神思瞬间清晰不少,他顿时喜道,“罗姐姐,这东西好极了,什么时候也给阿九缝一个?”
罗浥尘敲了下他的脑门,浅笑着道,“小孩子要什么香囊。”又见阿九不满地嘟起了小嘴,只好无奈道,“你若是乏闷,便同我一道去新兵营,可好?”
阿九顿时拍手道,“好哇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