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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喜春忽然感觉到一阵恶心,可是嘴被一看到她有动作的越建国亲手用毛巾堵住了。
吊梢眼开心的想要拉住她胳膊,“听爹的话,往后咱们好好过日子再生几个大胖小子。”
还是那个角落,高大的身影紧紧盯着那处,朝一旁打了个手势。
四面八方的公安成包围状靠拢,等蚂蚁察觉不对劲时早已经来不及。
一道快如闪电般的影子,唰的一下夺走手中的人,紧接着吊梢眼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大力击飞。
紧接着二人就被按趴下了。
“放开我!”
“越狗你是故意的?”蚂蚁目眦欲裂的瞪着越建国。
被按住的越建国还蒙着呢,“我...”,忽然脑袋被打了一下。
一名公安直接将人扣住,“老实点。”
越喜春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眼眶红红的像只兔子。
“没事吧?”孤野打量着她,确认没事后才朝那边带头的公安点点头。
还要去做笔录,越喜春边说边哭,通红的眼睛看的公安们一阵动容。
这特娘的真不是人,那可是亲闺女啊!
侄女没骗到,还朝亲闺女下手?这是畜牲都不如啊!
“好孩子,叔叔们已经了解了情况,绝对不会冤枉好人,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违法犯罪分子。”
越喜春被女公安带着安抚情绪去了。
那公安头头撞了下孤野胸膛,“你小子可以啊,又帮了我们大忙,说真的你要是愿意来我们这,我的位置给你坐!”
孤野视线始终没离开过她,轻笑道:“我怕你要下乡种地,走了。”
这小子还真狂,不过有狂的本事,那名公安遗憾的转身去调查其他团伙了。
回去的路上。
孤野推着自行车,侧头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正伤心呢。”
“你不是那种人。”
“嗯?”
“其实我们小时候见过,那时候你上山摘果子,碰到那个脏兮兮的小孩就是我。”
越喜春努力回忆,终于想起来她小时候在山上看到的野小孩,慢慢将眼前的人和那个小孩联系上,惊叹:“原来是你啊!”
“这山上还有别的野人嘛?你那时候以为我是猴子对吧?还给我果子,有个女的问万一有毒怎么办?
你说:这点分辨有毒无毒果子的本领都没有,当什么猴子,毒死也活该!
那时我就觉得这姑娘真心狠,适合当狼。”有点狠,又有自己柔软的一面,该出手时就出手,很想叼到狼窝去。
“那时候还是孩子嘛,不知道山里有野人,所以冒犯了…”越喜春有点窘迫,好在她也不是小姑娘了,很快调整过来。
“我打算像你一样套猎物卖,然后把弟弟接出来,越家并不适合我住。”
原本她计划离开这个鬼地方,找一个谁都不认识他们姐弟的地方生活。
现在越建国解决了,那么越家人想来也不敢再对她出手,不过打骂应该是有的,最好搬出来住。
“我家适合你和弟弟住,公社那里的房子或者山上木屋都可以。”
越喜春停下脚步,“我再拒绝是不是很无情?”
孤野摇摇头,“我们狼族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反正最终也只会被他叼到狼窝。
想做什么都可以?
越喜春感受到一丝丝不同于当下人们对于子女夫妻父母朋友的态度。
子女要求爸妈更喜欢自己一点,最好把好吃的都留给自己。
爸妈要求子女要多干活,要孝顺要体贴,要为父母着想,不能太自私。
夫妻之间,丈夫希望妻子家里家外都是好手,养育子女孝顺公婆,谦恭兄弟姊妹,还要长得漂亮能把住男人心…
朋友之间则是希望对方在自己诉说苦楚的时候能给自己一点安慰,如果能互相帮忙最好,要是能再互相占彼此一点便宜,这关系会更加牢固,没有私心的人她从未见过。
“若是,我一直不同意呢?”
“只要你身边没有狗男人,你愿意一直带着弟弟过,那也行。”反正他会蹭饭,以他的速度,饭菜刚摆好,他就能坐上饭桌。
她无话可说,“慢慢来吧。”男人的狠心与绝情,这一年她亲眼目睹。
前两天丽梅婶子男人欢欢喜喜娶了个新寡妇,倒不是那张寡妇,而是隔壁大队的林寡妇。
这丽梅婶子才走了多久啊?
不说别人家的就自己爹妈,爷奶,她要是再看不明白不如死了算了。
半山腰上,整个大队清晰可见。
孤野拍了拍位置,“坐!你和越家说什么了?”
“我说越建国在路上摔到腿,我一个人弄不动他,回来喊人帮忙。之后我就来这躲清净。”
“要我说,不如都宰了省事儿。”
她翻了个白眼,“你当杀猪啊,以前杀过?”
孤野摸了摸鼻子,“杀过真猪。”那不是差不多的嘛?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气氛倒也融洽,越喜春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眼瞅着越建军借车出发去镇上,其他人各自去上工,越喜春摆摆手,“回去了。”
“回去做什么?时间还早。”
“偷嫁妆。”她头也不回的跑了。
视力非常好的孤野看到耳朵尖尖那抹红,许久,从胸膛里发出来低沉悦耳的笑声,也起身朝山下去。
越喜春发现家里确实没有人,就连几个小的都打猪草赚工分去了。
按照胡老太说的,她将那十张大团结全部找出来,看着从小长大的院子,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
“走嘛?”
孤野忽然出声打断她的思绪。
“帮我个忙。”
“好。”
一个小时后。
半山腰上,二人并排而立。
底下熊熊大火包围了越家,疯狂地吞噬着房子,烧焦的木头和瓦片哗啦啦往下掉,整个越家被熊熊烈火包围,黑烟滚滚...
嘴角噙着笑容,越喜春吸了吸鼻子,“你知道嘛?曾经我也是越家那群坏家伙中的一员,我还有个堂妹,越建军的女儿。
从小她就不受家里待见,从四五岁开始她每日吃最少的饭,干最重的活儿,或许那不能称之为饭,就是一点野菜混着汤汁罢了。
除了她,我们所有人都能上桌吃饭,而她只能趁我们吃饭的时候忙着干别的,打猪草洗衣服打扫鸡舍......
只要学校不上课她就得从城里回来干家务,这家务一做就是十几年。
说起来也好笑,越家所有孩子都能上学,唯独她爷奶爹妈不愿意出学费,爹不疼娘不爱,是越家任何一个人都能踩一脚那种。
我曾经也欺负过她,大冬天的让她给我洗衣服,并故意刁难她洗好几遍,那手满是冻疮肿的比猪肘子还肥,她也麻木的给我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