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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王金林展现了身为家族领袖的从容气度,与王局腾的惊惶失措和王金良的愤怒冲动截然不同,他冷静地试图与重苍玄谈判。
“真的无论何事都能满足吗?”
重苍玄质问道,他面上的一丝动摇被王金林敏锐捕捉到了。
“不错,你说吧,王家在宋海城立足已久,但凡你有所需,无不手到擒来,无论是财富、美人、洞天福地,乃至任何事物,我们都可答应你。”
王金林嘴角勾起一丝虚伪的笑意,暗自窃喜,好在还有转圜余地。
然而,当重苍玄提出要求时,王金林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我要你们残害的所有人全部复生,这个你能办到吗?”
重苍玄神情冰冷,眼前的这几人竟做了如此丧尽天良之事还想让他放手,简直是痴心妄想。
听见重苍玄的要求,王金林的脸色顿时变得难堪:“这怎么可能,你这不是在戏弄我吗!”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看来你并非我想象中的那般愚钝。”
重苍玄冷哼一声。
“年轻人,我奉劝你别做得太过分,有时候能宽恕别人也是一种智慧,冒犯了我们王家对你并无半点益处!” 王金林仍企图挽回局面。
不过,重苍玄对此毫不买账。
“能宽恕别人?你觉得你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吗?” 想到他在手术室及地牢中所见的那些惨状,重苍玄心头的怒火犹如燎原之火,炽烈燃烧。上次让他如此愤怒,还是因为发现父母惨遭毒手的情景。
“与其和他浪费口舌,不如直接拼命,反正他也绝不会放过我们!”
王金良怒吼一声,率先挥出攻击直扑重苍玄……
张克波与王金林咬紧牙关,同样施展身法朝那重苍玄疾驰而去,欲以修真者的秘技给予其致命一击。然而面对三人分别从三方发动的攻势,重苍玄面色如常,随意挥洒出三股真元力劲,瞬间便将他们定在半空之中,紧接着三人无力地摔落在地。
望着在地上挣扎哀号的三人,重苍玄无视眼前的王氏兄弟,径直走向张克波身旁。
“当年我苍玄宗屠灭你们血刀宗时,我们可是逐一排查,确信无人逃脱,没想到你竟能从我苍玄军的围剿之下逃出生天,倒也有些微修为。”
重苍玄冷哼一声,脚踏在他身上,制止了他的起身企图。
“混账东西,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宋海州怎可能藏有你这样的高人?”
张克波咬牙切齿地道。
自血刀宗遭苍玄宗灭门以来,他行事格外谨慎,唯有与背叛宗门的吴焕新保持着一丝联系。此次涉足宋海州,他早已做过详尽调查,得知此地并无显露出修为的高手,却未曾想在这阴沟里翻了船,竟撞见了重苍玄这位先天境强者。
“无关紧要,知晓你的结局足矣!”
话音刚落,重苍玄准备催动全力,就此终结他的生命。
此刻,异变陡生。一侧的血祭池内蓦然冲出一根血红巨柱,直指九天,即便是违背地心引力的鲜血,在顶端炸裂后纷纷洒落,犹如血雨般倾泻在整个工坊之内。
“宗主!是宗主大人!您终于苏醒了!”
血柱拔地而起,令张克波满面狂喜,这意味着他们血刀宗那位至强存在——宗主大人已成功疗愈重伤,重归世间。
瞧着纷飞的血雨,重苍玄不由得拧眉,迅速将真元护体,隔绝血雨侵扰。
王金林与王金良互觑一眼,眼中各半带着欣喜与忧虑。喜悦源于当前似乎有了生机;忧虑则源自血刀宗宗主并非善茬。原本他们计划待宗主大人的伤势恢复一半,刚刚能够保持清醒之时截断血祭池的能量供应,那时虚弱不堪的宗主定无法抵挡他们的合力攻击。
而后他们便可联手将其囚禁,并借此逼问出血刀宗更多的秘密情报。待他们从张克波身上榨取完所有价值后,便将其投入血祭池中化作自身修行的养分。
然而如今因重苍玄的干扰,他们竟忘却了中断供能之事,使得血刀宗宗主的伤势彻底痊愈。
宗主借由血柱之力悬浮半空,一股狂暴的杀气自其体内汹涌而出。遥望那些曾亲手斩杀的故人,重苍玄心头不禁微震。
这一瞬的震动给予了张克波可乘之机,他趁机挣脱重苍玄的压制,将披风掷向宗主,随即屈膝下跪,叩首道:“弟子张克波,恭迎宗主大驾归来!”
宗主悠悠睁开双眸,接过了张克波抛来的披风披于身侧。血柱徐徐降下,宗主赤足踏立于血祭池之上,如同行走于平坦之地,缓步走近张克波面前。
“恭迎宗主!”
张克波依旧低头垂目,静待宗主传谕。
“张执事,尔之忠诚可嘉。”
宗主徐徐开口,嗓音犹如古岳风啸,嘶哑而深沉,透着岁月沉淀的沧桑感。
数载未语,此刻他的声音就如同砂砾划过磨石,令人听之心悸。
“为宗主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张克波昂首仰望,眼神里满是对宗主的敬仰与热泪,长久以来的忍辱负重,不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到来么?
“你为救治我之重伤付出的努力,我心中自有一杆秤。即便我陷入昏迷,但神识依旧清醒,放心吧,那些曾欺侮于你之人,我必将一一清算!” 宗主抚上张克波的头顶,给予他慰藉之意。
“宗主!”
张克波几欲涕零。
王金林与王金良互觑一眼,皆是苦笑连连,看来今日二人终究难以幸免于难矣。
“我已复原,你是否欢喜?”
宗主那苍哑之声再度传来。
“欣喜若狂,弟子自然欢喜!”
张克波赶忙应答,点头如捣蒜。
“善,那本宗便问你,你可愿再为我行一事?”
“弟子愿效犬马之劳!为宗主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即便是死,弟子也甘愿赴义!”
张克波毫不犹豫地回禀。
“好,那汝便去赴死吧!”
“这……乃是何意!”
张克波惊愕抬首,只见宗主的大手朝他伸来。
宗主的手掌覆在其脸颊之上,紧握成拳,其巨力之下骨骼皆发出骇人的响声。
“宗……宗主……您……您……”
张克波艰难地道出声来。
“你不是曾言愿为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吗?如今我初醒,尚有隐患需解,唯借汝之精血方能化解。”宗主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你放心,待本宗重振血刀宗威光之时,定当为你塑一座雕像,令弟子每日拜瞻你的英姿!”
言毕,宗主体内运转起磅礴的修为法诀。
张克波顿觉自身血脉不受己身控制,口中热血狂涌而出,经由宗主之掌导入其体内,最终化作纯净力量滋养其躯。
“果真,精血唯有新鲜方显其味。”
宗主脸上掠过一丝享受之色,多年过去,他早已久未品尝到鲜活精血的滋味了。
“宗主……”
张克波悲呼,然而无济于事,宗主并无停手之意。
转瞬之间,张克波身影肉眼可见地急剧萎缩,直至仅剩一层皮包骨,形同干尸。
“这般微薄之力,修行数载竟毫无寸进。”
宗主冷哼一声,随手将那干尸弃置一旁,继而目光移向地上的王金良与王金林二人。
“尔等体内流淌的的确是吾血刀宗的血魔真气,既然修炼至此,那就安安稳稳地化作我恢复元气的养分吧。” 宗主怪笑连连。
“宗主,你莫忘,若非我们,你哪来今日重生之机!”
王金林大声疾呼道。
\"住口,我早已阐明,即便本宗主此刻受创陷入沉睡之境,但神识依然清明如镜,你们私下里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门主冷声道,之前那两人误以为他无法知晓一切,在他面前毫无顾忌地吐露机密,殊不知他已悉数听见。
\"宗主,若您取我二人之命,便再无此种灵血秘池可供您修习精进,唯有我等存活,方可令您得享源源不断的精血之力!\" 王金良挣扎言辞,试图用此作为最后的求生筹码。
\"呵,你的这番言论倒也略有些道理。\" 门主深思熟虑地道,然而还未待王氏二人欢喜,他又接下一句:\"然则即便如此,你们二人体内的修为我仍是势在必得,且放宽心,为了那灵血,我不至于取尔等性命。\"
言毕,他即刻朝那二人逼近而去。
至此,两人相对而视,眼中只剩下了绝望的深渊——即便侥幸存活,他们也将沦为任人摆布的傀儡。
\"哼,宗主你高兴得太早了吧?莫非忘记了还有我在一旁观瞧?\" 被晾在一旁多时的重苍玄语气不满地出声提醒。
\"嗯?你又是何人?\" 宗主闻声转向重苍玄,眼中满是惊讶之色。
待见其体表流转的真元波动,宗主顿时涌起浓厚的兴趣:\"未曾想,刚从沉睡中醒来便有幸遇到一位先天境界的大能。\" 门主目光炽热地看着重苍玄,贪婪之意溢于言表:\"重施主,你有两个选项,一是背弃苍玄军,追随于我,助我对付他们;另一个则是成为我修行进阶的祭品,生死由命,你自己选择吧。\"
面对门主的威逼利诱,重苍玄冷笑一声:\"仍旧在此妄言狂语么?那你不妨仔细体会一下我的气息,看清楚我是谁再说!\"
此时,门主才察觉到重苍玄身上那股气息竟然有些许熟悉,遂凝神感知。
刹那之间,门主眼中涌现出无尽的惊惧与骇然:\"北...苍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