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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和黄乐的电话之后,陈伟国便急急忙忙赶回建宁。
到了车上,他给关心颖打电话,告诉她了钟爱民被抓的消息,和自己不能等到她忙完再回去一事。
关心颖说没关系,要他别着急,嘱咐路上开车一定要小心驾驶,还让他回到建宁之后给她报个平安。
过了一阵,李志英打来电话,说的也是钟爱民的这件事情。
约莫一个小时后,陈伟国赶回了建宁,来到了钟爱民家里。
李志英已经到了有一会了,也是李志英给他开的门。
一看到他,黄乐立马走过来,心急如焚道:“陈伟国,怎么办呀?”
陈伟国一边安抚黄乐,一边和其到沙发上坐下。
得知钟爱民是被哪个派出所抓走了之后,陈伟国想了想,先是给青年企业家协会里的胡总打了个电话,胡总的叔叔是在相关体系里担任高职。
不过,他跟这位朋友的关系一般,不确定人家愿不愿意帮忙。
当听了他的请求之后,胡总承诺了会马上帮他打电话过去问问。
然而,过了半个小时,见胡总那边没有回电话,在黄乐目光的催促之下,他又给胡总打了一个电话。
这次,胡总并没有接。
陈伟国已经明白了胡总的意思,紧接着又给两位有这种关系的朋友打了电话。
最终跟胡总一样,这两位答应了他之后也都没有下文了。
无奈之下,陈伟国只好给高彬打了个电话。
高彬很快就接了电话,电话一接通便问道:“老陈,你放假了没?”
“放了!老高,我现在遇到了点急事,想求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
当听明白陈伟国的意思之后,高彬便道:“这个你可以找张若初呀,她伯伯正好是你们建宁的副局。”
听到高彬这么说,陈伟国心里直呼好家伙。
之前他只见过张若初不一般的爸爸和叔叔,没想到张若初还有个同样不一般的伯伯,难怪高彬之前总说张若初家背景不一般。
他也想到了,张若初说来过年来建宁走亲戚,应该就是来拜访她伯伯。
“老高,只能找她嘛?”陈伟国刻意压低的嗓子问。
他不是很想联系张若初,更不想欠她这个人情。
“我暂时也只能想到她伯伯了!”高彬回应道,“怎么,老陈,你怕联系她,还是怕欠人家人情?”
“都怕。”陈伟国回应。
“人家一个女孩子又不会对你怎么样,最多让你请人家吃几顿饭。而且就你这阅历,还怕搞不定?”
“不是怕搞不定,是。”陈伟国欲言又止,黄乐和李志英都在用急切的眼神看着他。
“真没别的办法了?”他接着道。
“你先联系她试试,不行我再想想别的办法。说句实话,我找她叔叔,肯定都没有你直接找她管用。”
“那行,我马上打电话给她。”
陈伟国挂断电话之后,黄乐便急着问道:“怎么样了?”
“还得再打一个电话。”陈伟国说道。
黄乐连连点头:“麻烦你了。”
“不麻烦!”陈伟国连忙摇头。
就在这时候,他手机响了,是关心颖打来的电话。
接了电话后,关心颖便道:“你到了吗?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忘记了。”陈伟国解释。
“你朋友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听到陈伟国说在想办法找关系打听钟爱民的案件之后,关心颖便道:“我打电话帮你打听一下。”
“嗯?”陈伟国有些意外,没想到关心颖会帮这个忙。
“待会我再打电话回来给你,你先别找那个叫张若初的帮忙。”
“呃,好。”陈伟国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过了没多久,关心颖给他发来一条短信,短信中有一个电话号码,要他亲自去打电话联系这个号码。
拨通那个号码之后,他打听到:钟爱民之所以被抓,确实是跟他们团队有名女子昨晚跳江有关。
按照该名女子丈夫的说法,其是因为受到引诱欺骗、将其孩子的治病钱全都用来做喜乐了,还因此背上了几万块钱的债务。
原本按照加入喜乐集团之前的说法,年前可以从喜乐集团拿回六成左右的钱,可最终只拿到了不到两成的钱,不堪压力和指责之下就去跳江了。
现在此案件还在调查之中,由于钟爱民是该女子的直接上级领导,所以暂时被关押在拘留所,最终情况还得看最终侦察的结果。
幸运的是,该女子被住在江边的渔民所救,现在已经抢救回来了。
不过,按照此前相同的案例,钟爱民很有可能会被判非法经营罪,判个一到三年左右。
由于陈伟国开着免提,一旁的黄乐也听到了,瞬间面如死灰。
在陈伟国挂了电话之后,便忍不住哭出声来。
陈伟国和李志英连忙上前安慰。
“嫂子你先别急,刚才那刘队说的只是最坏的情况。我们还可以想想办法,我这边再问下我们公司的法务,看她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是认识哪位厉害的律师。”陈伟国说道。
李志英连连点头:“陈伟国说的对。”
平复下心情之后,黄乐说道:“他怎么这么糊涂啊,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车子卖了,房子也换了一套更大的了,两个孩子都健健康康的,为什么非要作去折腾这个啊!”
看着黄乐,陈伟国想起钟爱民曾经不止一次说过,黄乐如今赚钱越来越多了,对他的态度也越来越差了,他时常觉得在黄乐面前抬不起头。
他不知道,钟爱民之所以拼命想要赚大钱,是否有部分的压力是来自于黄乐。
等黄乐情绪平复下来之后,陈伟国又联系了自己公司的法务佃偲仪,向她咨询了一下相关法律上的问题。
听了他的陈述之后,佃偲仪说先去查一下相关条例,并承诺会帮他找参与过类似案件的律师朋友。
过了一会,在陈伟国和李志英陪同黄乐吃午饭的时候,佃偲仪回电话了,说是已经帮他联系到了一位参与过多起类似案件的吴律师,无论是作为原告还是被告代的代理律师,都有着丰富的经验,下午还从星城赶到建宁。
随后,陈伟国又立马联系了一下吴律师,跟他约定好了下午会面的时间和地点。
吃完饭,盛幽兰赶过来陪同黄乐,陈伟国则给关心颖回了一个电话。
“怎么样了?”关心颖问道。
“钟爱民有一名下线跳江了,还好人抢救过来了。已经找了名律师,下午就会带律师去派出所见钟爱民。”
“这么严重啊,太可怕了!”关心颖叹道,“还好你没有跟着他去做这个。”
“你忙完了没?”陈伟国问。
“会是开完了,本来是打算开完会跟你回建宁,不过既然你已经先回去了,那我就晚上或是明天再回去吧。”
“好,那就等你回来之后再见面。”
到了下午三点。
陈伟国带着黄乐先到车站接到了吴律师,然后再带着吴律师来到了派出所。
由于钟爱民这案件属于刑事拘留,只有吴律师才可以见到钟爱民。
陈伟国和黄乐在大厅里焦急地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后,吴律师终于会见完钟爱民出来。
回到陈伟国的车上,吴律师总结了几个重要的信息:
第一点,钟爱民应该是有诱骗的方式让跳江女子出钱购买产品的行为,但不存在非法占有的目的和事实;
第二点,钟爱民给跳江女子借了三万块购买产品,不过并没有要求具体偿还日期,也没有要求利息和逼迫跳江女子还钱;
第三点,在跳江女子选择极端方式之前三天,钟爱民都没有跟其有任何联系,大概率可以排除了他和女子做出跳江行为之间存在直接关系;
第四点,喜乐集团那边表示钟爱民和跳江女子均不属于他们的员工,也从未与他们签过任何劳动合同,更加不存在钟爱民所说的晋升体系和提成模式。而与钟爱民对接的,也并非是喜乐集团的正式职工,只是一名代理经销商。
听了吴律师的话之后,陈伟国有些激动道:“他们居然敢说钟爱民不属于他们的员工?”
“我问过钟爱民了,确实是没有签过任何合同,”吴律师无奈道,“根据喜乐集团那边的说法,很有可能是某些员工或者经销商为了业绩骗了他们,但这属于员工或者经销商的个人行为,与他们无关,而且他们公司向来是明确反对这种行为的。
“简直离谱!”陈伟国气得有些发抖。
吴律师笑了笑,说道:“说句实话,一般我们都不接跟喜乐有关的案子,每年类似的案件可不少,可没办法,根本就告不赢他们,他们有个非常强大的法务团队,对某些规定是研究得十分透彻。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他方面的原因。”
陈伟国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他参加过喜乐集团的年会,知道这家公司对社会做过很多贡献,也参与了许多官方组织的公益和扶贫项目,企业的社会形象非常好。
“对了,”他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钟爱民参加过他们的年会呀,还上台领过奖,我还拍了照片。”
“没用,”吴律师摇了摇头,“两年前也有人上台领过奖,而且还是销售王,后来一家四口服农药走了。喜乐集团的解释是那人只是合作关系,属于外包经销商的一种,从他们当初签的合同和销售王证书说明上来看,确实是注明了是经销商,喜乐集团负责提供商品和售后服务。”
接下来,又在车内谈了好一阵后,陈伟国才将吴律师送到车站,然后再将黄乐送回家。
按照吴律师的说法,万幸是没有出人命,接下来就是准备取保候审和年后的应诉。
按照他此前参加过类似案件的经验,钟爱民最终可能会因为非法经营罪被判半年到一年左右。
在送黄乐回家的途中,黄乐突然说道:“陈伟国,当初你、钟爱民和李志英三人是差不多的,可自从下岗之后,你混成了大老板,李志英虽然没什么大长进但是老实本分,也就我们家钟爱民,没本事又不本分,如今终于栽了一个大跟头。”
“他不也是为了多赚点钱嘛?”
黄乐发出一声冷笑,道:“可他赚到钱了吗?不仅钱没了,连人都搭进去了,你说有这二十多万,给我们大崽子买套房留做婚房不好嘛!”
听到黄乐提到她和钟爱民的大儿子钟晚风,陈伟国心里生出一丝担忧。
钟晚风今年就要高考了,他担心其心态会受到此事而影响到;而且如果钟爱民真关进去了,按照一些规定,钟晚风在高考报考一些院校和专业的时候也会受到限制。
担心黄乐太激动,他不敢跟她讨论这件事。
......
夜幕降临。
陈伟国回到301的家。
从他口中得知钟爱民可能被判刑半年到一年后,老母亲吓坏了,扼腕叹息道:“本本分分老老实实地过日子不好吗,非要折腾。”
“对了,后天年夜饭还要准备小钟他们家的吗?”老母亲接着问道。
“不用准备了,”陈伟国摇了摇头,“钟爱民至少得关到年后才有可能出来,黄乐刚才跟我说了,明天就回星城的岳母娘家去。”
老母亲又是一声哀叹,说道:“本来大家伙一起开开心心过年吃个团圆饭多好呐!”
“妈,跟你说个事情,”陈伟国接着道,“小关初一或者初二可能会来我们家吃饭。”
老母亲眉头豁然舒展,微笑着点了点头。
见她变脸如此之快,陈伟国不得不感叹。
“记得准备好红包。”
“会的,只要是晚辈,哪个过年来吃饭我不打红包呀!”
“不是,我的意思是多打点,就是按照最高标准。”
老母亲脸色喜色渐浓,立马走上前,紧紧地抓着陈伟国的手道:“在我这里,给未来儿媳或孙媳妇的才是最高标准,是这个标准嘛?”
“还没到这个标准,不过多给点也没关系啊,格局大点,大不了我给你添点。”
“我在意的是这点钱嘛,我问的是你和小关现在什么情况?”
面对着老母亲的追问,陈伟国躲到厕所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