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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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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常年侍客,早落下…心疾,每晚都噩梦缠身,是以…托人买了迷烟,在床头把自己迷晕,好入梦安枕。”司妙瞥了一眼王大新,喉口发涩,吞吞吐吐地说完,眼角微微含泪。

    傅婉书皱眉,紧接着又问:“托何人买的,又是在何处买的?”

    “我…”司妙不知,自然回不上来。

    “是我买的迷烟。”王大新站起身,脸色晦暗,走到傅婉书身前,沉着声说:“司妙夜里难眠,总嚷着头疼,我就想着常来瞧她,顺带点上迷烟,就是为了她能睡个安稳觉。”

    “原来如此。”傅婉书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和邓吉说:“再看看别的地方。”

    二人一起又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四处察看,分别翻了翻柜里的衣衫,塌上的棉褥,甚至是妆奁里的首饰。

    司妙见她如此,脸上已滚下泪珠,跟在傅婉书身后,问:“公子当真是来查我的?”

    傅婉书顿住脚,看她泪眼婆娑,哭的梨花带雨,叹了口气,问:“姑娘可是与柳江苑的流微姑娘有仇?”

    司妙一愣,想起过往种种,点了点头,又问:“是她说我害人了?”

    傅婉书没作声,转身想要坐回椅子上听她细讲,甩了下衣袖,却一不小心把身侧屏风上粘着的纸花刮掉了。

    “哎呀。”傅婉书脱口喊出了声,想用手接住花,邓吉正站在她身后,反应敏捷,抢先一步接住了花,立即转手递给了她。

    花瓣粉白,淡黄的细蕊点缀其中,精致小巧,花体因为微动而轻颤着,仿若真花。傅婉书缓缓伸手接下,脑子里好像有什么思绪一闪而过。

    “给我吧,公子。”司妙擦了擦泪珠,双手接过纸花,把它放到了桌上,然后开始讲起了她和流微的过往。

    “我与流微都是从小就被卖到了柳江苑,一起学琴练舞,感情尚好,可后来我俩的模样身条都渐渐长开了,找我的客人越来越多,她就有些嫉妒怨恨,常常说些风凉话讽刺我,后来有一次诬陷我偷了姑姑的东西,姑姑就把我赶出来了柳江苑,幸好是如意坊的妈妈收留了我,我才能有条活路,走到今日。”

    司妙细细说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下脸颊,王大新走过去站在她身侧,用胳膊搂住了她,给她轻轻拭泪,一脸深情。

    好一副你侬我侬,郎情妾意的画面,邓吉的目光却绕过二人,看向桌上放着的纸花,顾自沉思,他怎么觉得那花还不及人好看。

    “所以你就找人害死了流微姑娘的那些恩客里最有权势和钱财的陈斌和陆嘉临?”傅婉书看着眼前这对男女,也丝毫不为所动,她对家有妻室,还来逛青楼的男子可没什么好感。

    感天动地的深情可以有,但别害了旁人。

    “不…我没有,公子冤枉我。”司妙听她话音刚落,止住抽噎,连连摆手,搂着她肩膀的王大新却手里一紧。

    司妙察觉到他的异常,又垂下了头,继续流着眼泪。

    “是不是冤枉你,要带回去好好问问才知道。”傅婉书别有深意地看了王大新一眼,冷冷说道。

    “公子,您怎么能仅凭猜测就把人带走。”王大新将司妙搂得更紧,脸上却不见急色。

    “就凭我是刑部的人,你不是。”傅婉书站起身,准备把司妙带走。

    邓吉虽然不知为何她突然要把司妙带回去审问,但也立即起身站在她身后,板着脸看向王大新。

    王大新和程春的关系不错,因为他们从前住过一个村子,说话可以随意一些,可邓吉和小傅公子这种世家子是他万万不敢惹的。

    他不再说话,只好站在那儿眼睁睁地看着傅婉书把人带走,司妙重新戴上面纱,双目含泪,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

    邓吉随在最后,一行三人下了楼,鸨母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远远瞧见司妙的神态有异,忙上前,笑问:“公子这是要把司妙领回府伺候?”

    “我要领她回刑部问话,你且不用管。”傅婉书回头看了一眼司妙,朝鸨母说道。

    “诶呀,公子,这是为何啊,那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啊,怎么和刑部扯上关系了。”那鸨母听完,被吓得捂住胸口,苦着一张脸低声细语地说着,生怕被别的客人听见了,以为这坊里出了乱子。

    傅婉书没回答她,径直领着司妙出了坊门,司妙行至门口转回身朝鸨母弯腰施了一礼。

    这一去,她恐怕就回不来了。

    傅婉书扫了一眼,招呼了一个伙计过来,从怀里掏出碎银,吩咐他去找辆马车。

    “用我的银子。”邓吉立即也从怀里掏出银子,要递给了那伙计,却被傅婉书用折扇挡住了。

    “今日将军陪我来查案,我已经够对不住的了,哪能还让将军花银子。”

    这折扇是她来时与邓吉一起在街边买的,摊上就剩这最后一把,临近申时,摊主急着收摊,大声叫卖,就把她吸引了过去。

    扇面上画着层峦叠嶂的山谷,红日居于山谷之上,谷下有潺潺清泉,正是日出东山红似火,大气磅礴洒江河,傅婉书觉得很衬邓吉,就买了下来。

    现在她拿着折扇挡住了邓吉掏银子的手,又道:“今日将军大喜,我还没给将军贺喜呢,这把折扇就当做是我送你的贺礼了,将军不要嫌弃才好。”

    话落便把折扇放在手心送上,邓吉收回银子,看着她双手捧着折扇,心神荡漾起来,定定看着傅婉书,迟迟没有接过。

    “送我的?”他耳朵又红了起来。

    “对啊,我刚才虽然用它耍了一会儿,但也是今日新买的,将军也看见了,可不要嫌弃。”傅婉书见他犹豫着不愿接过,又抿唇说了一句。

    他不会觉得自己送的这个扇子太便宜了吧,不过确实也没多贵。

    “不嫌弃,我怎么会嫌弃你送的东西。”邓吉回过神,立马拿过折扇,笑着将其别在了襟前。

    司妙是欢场中人,目光如炬,对男女之情早掌握得炉火纯青,她此时看着邓吉,就觉出邓将军的不对劲儿,他好像对小傅公子有点那个意思。

    可小傅公子是男子,他怎么还……

    司妙又看傅婉书正盯着她,忽然就被自己的心思气笑了,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竟还有心思瞧别人的热闹。

    她吸了一口冷气,心里又乱成了一锅粥,继续想着自己的事儿。

    伙计很快就找来了马车,傅婉书先伸手请司妙上了马车,随后跟上,待邓吉一进来,车内顿时显得逼仄。

    傅婉书正坐在邓吉身侧,离他只有半寸,马车一个不稳,两人的腿就靠上了,邓吉呼吸顿时紊乱,连忙把腿往一旁挪了挪,转头撩开车帘,将头转过去朝街上看去。

    衣襟上的折扇有些烫人,烫得他胸口发热,他只好又放下帘子,继续端坐在车角,阖目凝神,规整气息。

    他想,自己心术不正,可不要被她瞧出来了……

    傅婉书看着他有些莫名,将军怎么突然慌手毛脚的,但她也没太理会,因为还得顾及着车上的另一个人。

    她看着垂着头的司妙,说:“一会儿就要委屈姑娘了。”

    “不知大人要何时开审?”司妙小声嗫嚅着,不敢抬头。

    “审什么,姑娘会招吗,又会怎么招,要说自己亲手杀了陈斌和陆嘉临?”傅婉书玩味地一笑,看着她说。

    司妙抬头看她,脸色极白,哆嗦着嘴唇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是已经决定要替他隐瞒了吗?”傅婉书勾起唇角,故意吓唬她。

    “啊?”司妙大骇,瞪着一双眼睛,鼻中呼出气息把面上的薄纱微微拂起。

    “我不知公子在说什么?”她垂下头,眼底慌乱不已。

    傅婉书有心继续吓唬她,却也知道她的可怜,叹了口气,又问:“王大新一直来找你,你就没觉出什么不对?”

    “没有,没什么不对。”

    “那他没和你提过他的妻子吗,他妻子很美。”傅婉书也垂下头,向前倾着身子去看司妙的脸色。

    “没有,不曾提过。”

    “我今日有些纳闷了,他妻子那么美,他且不爱,又怎会爱你呢?”傅婉书继续说,身子越发向前,深深地看着司妙,脸几乎要贴在司妙的脸上。

    司妙的脸蓦地红了起来,不知是被她拿话气得,还是羞得。

    车夫又恰巧压过一颗石子,马车一晃,傅婉书身子一歪就要倒在司妙身上,幸而邓吉手疾眼快,一双长臂又把她捞了回来。

    傅婉书坐定,抚了抚胸口,便听邓吉沉着声说:“坐稳了,这般不老实,万一撞了脑袋可怎么办?”

    傅婉书将薄唇抿成直线,悄悄看了他一眼,老老实实做好,不敢再乱动。

    “公子说得什么话,我与王郎海誓山盟,情投意合,他怎会不爱我。”司妙脸上蒙起一层坚毅,信誓旦旦地说。

    “那他若是爱你,怎么还让你替他来担这罪呢?”傅婉书挑眉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