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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默往桌上这么一坐。
突然间像变了个人似得。
表情也不哀愁了。
说话这话的语气也没那么难受了。
摆开一副要跟人唠嗑的架势。
这要是旁边再放一包瓜子,估计他能直接嗑起来。
“咦……”
观众不禁起哄。
刘哲刚才还是笑脸,当下也为之一愣。
舞台上哪能允许这个?
当即一把将秦默推下桌子:“你先等会儿!下去下去,谁让你这么倾诉的?”
他力气倒也不大。
秦默刚好被推回了原先的站位,讪笑着说道:“在家上炕习惯了!”
“这是你家炕吗?”
刘哲批评道,又冲观众嗤笑秦默,“这位站着不会说话!”
“打小就不顺,这辈子活的太不容易了!”
秦默声音再度哽咽起来,小表情十分委屈,“说出来可能您各位都不信!”
“说说呗!”
“您知道吗?咳嗽下巴颏掉了,打喷嚏得针眼了,上地里拉车一步一个坎儿,连吃糖饼都烫着后脑勺!”
“你这都不挨着!”
刘哲也是忍俊不禁,“吃糖饼怎么烫得着后脑勺啊?”
观众都笑岔气了。
这说都哪儿跟哪儿啊?
风牛马不相及!
可是秦默苦着张脸说出来,还真让人觉得悲催。
“你还不信?”
秦默连动作带比划,“这拿来糖饼吃吧?没想到一撕,糖掉桌上了,我低头这么一舔,哗啦……”
这也是个高难度的动作。
非得把糖饼举高到脑袋顶上,桌子还特别低,这扎头一舔,糖可不就滴后脑勺了吗?
“哄……”
台下爆笑如雷。
也不知道这段子是怎么想出来的。
要没有真实生活经历,他们可不信能设计出这种动作来!
“嗨,您到不糟践东西,您舔它干什么啊!”
刘哲也是哭笑不得,无奈摇头。
许多观众更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后勃颈处。
他们都产生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其实我从小啊,就立志于报效祖国,作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秦默说着,神情开始庄重起来,眼神里也冒出正能量的光辉,自豪的说道,“最初的理想是做一个运动员,为国争光,有朝一日我也站在领奖台上,国歌奏响,我跟着一块儿哗哗的流眼泪!”
全场观众眼前,忽然有了画面。
这相声舞台仿佛变成了奖台。
秦默就是那个站得很高的金牌冠军,脸上洋溢着让人热血沸腾的笑容。
而旁边比他第一头的刘哲,仿佛是第二名,侧脸仰望着秦默,满眼都是羡慕。
并喃喃道:“有这个理想好啊!这多光荣啊!”
“为了实现愿望,我每天坚持训练,想要成为一个游泳健将!”
秦默握拳抬臂,眼神冒着坚定的光芒,“我全靠自学成才,练到最后就没有不会的,各种姿势全都拿下,练的正好呢……”
说到此处,他突然浑身泄气,语气萎靡道:“唉,受到了园林部门的阻挠!”
“嗯!”
刘哲的表情和动作,都已经开始打鸡血了。
突然听到这句,顿时蹙眉迟疑道:“这……游泳和园林部门挨着吗?”
“我跟门口草地上练!”
秦默撇撇嘴,一脸委屈,“他们拦着我不让!”
“草地上干挠啊?”
刘哲笑得脸都红了,“那是不能让你再练了,人家拦的对!”
观众也乐疯了。
还真以为秦默说的是下水里游泳。
没想到,激动了半天,居然是游的干泳!
这个反转,也太荒诞了吧?
“不让练拉倒!那我扔铅球成不成啊?怎么不是为国立功啊?”
秦默抬胳膊往身后一拉,做出丢铅球的动作。
大臂甩出去的瞬间,口中还模拟着音效:“镗……”
扔完后,还手搭帽檐儿眯着眼,瞅向远方。
然后沾沾自喜道:“嘿!还挺远!”
刘哲刚要夸。
就听秦默气势一颓,臊眉耷眼的说道:“可人家教练又说,人出去不算?”
“啊?”
刘哲脸色瞬变,瞪着眼睛惊道,“球留在那儿了?”
“吁!”
观众们都猜到了,肯定又是不着调的反转。
当下满场都是起哄声。
“这个东西很神奇!它没动,我出去了?”
秦默也想得开,转瞬又是斗志昂扬,“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算了,咱干别的去!”
“干什么啊?”
“滑轱辘鞋,我喜欢这个!”
秦默面色再次浮现喜悦,“穿轱辘鞋,唰唰一滑,多好玩啊?”
刘哲连忙纠正:“那叫滑轮竞速!”
“有朝一日,世界大赛,我滑轱辘鞋第一!”
秦默压根不理他的,豪情万丈。
但转瞬又皱眉:“可在屋里不成啊?”
“那是!”刘哲点头,“地方小!”
“旱冰场也不成,还是小!”
秦默摇摇头,眼珠一转,瞬间豁然开朗,兴奋道,“去外环线!穿好了鞋,找一大卡车,逮着后边儿,它开我跟着走!”
“这不是您滑啊?”
刘哲听着脑壳都疼,扒车滑轮滑?
这不是找死吗?
“它刺激啊,很快啊!”
秦默一脸的兴奋,身体后仰,左摇右摆。
还做出因为速度太快,导致风沙眯眼的动作。
这小细节,把握的有模有样。
感觉真像是被牵着在滑。
而且一看就不像赛场上那些运动员,弯着腰弓着身,完全是自己在滑。
忽然间。
秦默动作不停,表情却惊慌失措起来。
声音发颤,脸部肌肉颤抖的说道:“我是真没想到啊,这车是奔内蒙去的!”
“好嘛!”
刘哲笑道,“这可够远的!”
“刚一出外环线,它撩起来了,轱辘鞋冒火光!”
秦默满脸骇然,眼睛瞪得像铜铃。
在全场的哄笑声中。
他又借着模仿看热闹的路人,恢复正常站位,惊愕的指着前方:“老百姓都跑出来喊——看!哪吒!”
刘哲哈哈直乐:“拿您这轱辘鞋当风火轮了?”
“很遗憾哪!”
秦默颓丧的叹息道,“我没有坚持到内蒙,刚到承德我就掉队了!”
“想明白了?”刘哲问道。
秦默十分的尴尬:“鞋都磨没了,我怕疼啊!我就没跟着!”
“是啊!”
刘哲笑道,“再磨就磨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