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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周稷这话,郝闻拿起手机给萧怡景打电话。
挂断以后,问他,“我刚跟他说了,就你公司隔壁那餐馆见,走吧?”
周稷把手机收起来,拿起一旁的西装外套,“行。”
郝闻这才屁颠屁颠地跟着一起下了楼。
到了餐馆没一会,萧怡景就带着徐深过来,笑嘻嘻地,一脸幸灾乐祸,“这小家伙,我从见到他开始就一脸的不高兴,问怎么回事也不说。”
徐深哼了一声,侧过头,又是一副不愿意说话的模样。
郝闻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子,啧了一声,“不会是又跟别人打架了吧?”
徐深撅了下嘴,“没有。”
“那是怎么着,谁惹你不高兴了?”
周稷随意瞥了眼徐深,也没问话,就盯着腕上的手表发呆,好像周围没有比这样时间的流逝更能吸引他视线的东西。
徐深小脸一皱,“其实也没什么。”
萧怡景不理解了,“那你小子是怎么回事,总不能是被我去接你感动到了吧?”
这话一出,包厢里的人都有些无语。
就连周稷都被吸引住视线,看着他,莫名地笑了一下。'
徐深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小脸皱起来,“都不是啦。”
话落,服务员在外面敲门,端着菜品进来。
里面也就没接着谈论这个话题。
等桌上的菜都摆好,郝闻才把徐深拉到身边坐下,“来,赶紧吃,你爸妈今天给我打电话了,估计过两天就回来了。”
徐深这才高兴起来。
“真的?”
郝闻看着他,“哎,不是,好歹小舅舅带了你这么一段时间,一点都没有不舍得?”
“哪有,不过我现在确实真挺舍不得的。”
萧怡景在边上看着好玩,对郝闻开口,“以前看不出来啊,深深这么喜欢你,嘴平时那么硬,现在居然还能说舍不得。”
“那可不,也不看看我是谁。我跟你说,对付小孩,你还得看我你知道吧?我家那两闺女,晚上不见我都不睡觉的。”
徐深简直被这不要脸的话惊呆了。
两个小妹妹才没有这样。
她们不见小舅舅的时候明明睡得最香。
他张了张口,“不是,我不是舍不得你。”
郝闻的话顿住,“那是舍不得你小舅妈?还是妹妹?没事,等有时间,我再接你过来玩。”
徐深咽了下唾沫,小脸皱了下,才沮丧地开口,“其实是舍不得岁岁啦。”
周稷听到这两个字,眉头下意识一皱,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吸引到徐深身上。
郝闻也想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徐深嘴里说的人是谁。
“奥,就你上回跟我说过的那个,跟你打架的那个?”
“对啊,就是他,他要走了,以后都不会在这待着了。”
周稷猛得怔住。
他看着郝闻,“岁岁?跟深深打过架那个小孩?”
“他不是叫江濯吗?”
郝闻点头,“对啊,江濯这名字还是你跟我说的呢,不过后来深深告诉我,人家小孩还有个小名,就叫岁岁。”
岁岁。
江岁岁。
不是……傅岁岁?
那张脸瞬间在周稷的脑海里闪来闪去。
他一下子起了身,神色慌张,含着巨大的不可置信,再开口,声音已经带了点艰涩,“你再说一遍。”
郝闻有些莫名其妙。
他也没见过这个小孩,可看周稷这样,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斟酌了会,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又说了一遍。
“那小孩大名江濯,小名岁岁。”
说完,又看了眼徐深,“对了,你刚说他要走了?去哪啊?这学期不还没结束吗?这走的有点突然啊。”
徐深这两天痛失一名好朋友,这会也有了点倾诉欲,“他本来转过来就挺突然的,现在好像又要跟着他妈咪一起出国了。”
“出国?”
萧怡景下意识反问。
徐深点了点头,有些闷闷不乐,“对,昨天办的退学手续,今天就没来了。我听我们老师说,好像今天下午的飞机呢。”
周稷眉眼一沉,眸中蕴藏风暴,拿出手机,就往出拨了个电话。
可刚一拨通,就显示对方正在通话中。
周稷很熟悉这种感觉。
这是又被拉黑了。
他指尖一顿,又找到置顶的那个微信。
【?】
旁边红色的感叹号鲜红地灼伤他的眼。
周稷嗤笑一声,啪地一声,手机就被摔在墙上,摔得四分五裂。
包厢里一瞬间安静下来。
郝闻被惊到,跟着站起来,“稷哥,怎么了这是?”
周稷双目赤红,“她又骗我。”
只一秒,郝闻就明白过来,这个她指的是江季姝。
嘴跟着脑子反问出声,“江季姝?”
可这人能骗稷哥什么呢?
刚才不还好好的。
刚才他们不就讨论了一下深深的同学,怎么就成这样了。
他有点脑子不够用了。
周稷忽然厉眸,“快,查一下,江季姝跟傅铖下午是不是要回去?几点?”
这话一出,郝闻和萧怡景都傻眼了。
可随即又立马拿出手机来打电话。
没过一会,郝闻才小心翼翼地开口,“稷哥,查到了,他们确实是今天下午的航班要出国。”
周稷冷笑起来。
笑得不可自抑。
“几点?”
郝闻接话,默默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五点半。”
五点半。
现在马上五点。
只差半个小时了。
从这里到机场哪怕飞也不可能半个小时飞到。
郝闻想了想,问,“那个岁岁,你是怪疑和江季姝有什么关系吗?”
周稷漠然,开口,“我见过他,和我长的,七分相像,江季姝亲口说过,她的孩子,名字叫岁岁。”
可那时候,他以为孩子姓傅。
叫傅岁岁。
原来那个他一早就见过的那个孩子真的是他的。
是他和江季姝的。
她凭什么?
私自瞒着他生下孩子就算了,在他眼皮子底下晃一圈又想轻轻松松把孩子带走,她想得美!
现在好了。
原来他们之间,真的有更深的羁绊。
萧怡景被吓得简直站不住。
徐深也瞪大了眼睛。
他简直听到了这辈子最吓人的事情。
江濯,江岁岁,是周叔叔的孩子?
天。
谁来告诉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稷沉眉,想拿手机打电话,可刚伸手,才想起来手机已经被他刚才一怒之下摔了出去,这会只能盯着郝闻手里的手机。
“用我的名义,这个航班不能飞,给我拖半小时。”
郝闻愣住。
萧怡景张大嘴巴,“什……什么?”
在他的眼中,周稷对什么都不在乎,清冷克制,强大得不可思议,可就算这样,也从来没有说借着手里头的势力干过什么事,这会,居然说要延误航班。
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江季姝跟叶知暖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