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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吗?
天璇嘲弄的看一眼顾沅,讥笑:“保证?你现在会为了一个好姻缘,威胁我,焉不知下次会不会为了其他事情,再要挟我一遍!”
顾沅白了白脸,连连摇头:“不会的,不会的!”她的声音里满是惊慌:“这一次,这一次只要你帮我了,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天璇轻呵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打量顾沅,看的顾沅浑身僵硬,紧紧的盯着她,紧张的全身肌肉都绷紧了。
“相信你的保证,我更相信我自己。”天璇一字一顿道。
顾沅霎时手脚冰凉,匪夷所思的看着天璇,颤声道:“表妹,表妹你什么意思?”
天璇勾了勾嘴角,不答反问:“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受你胁迫?又是凭什么觉得我不会把你这个威胁我的人怎么样?你以为我没有其他更一劳永逸的办法吗?”
闻声,顾沅只觉得肝胆俱颤,额上瞬间冒出一层细汗,无边的后悔鞭笞着她的心脏,她后悔了。
她以为沈天璇肯定不想她和蒋绍的事情公之于众,这种事哪怕没有证据,只是些流言蜚语已经足够她身败名裂,哪怕蒋峥不计较,她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她这么想没错,可她错估了沈天璇,她以为她会选择息事宁人,没考虑她会杀人灭口,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她对她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十四岁时,那温和良善的小表妹。可她知道自己设计害过她,还拥有这么美好的而一切,怎么会允许别人破坏。
她真的会杀了她!
这个念头让顾沅双腿忍不住开始打颤,她后悔的恨不得吞了自己的舌头,自己怎么会脑子一热就胡言乱语,可晚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顾沅膝盖一软就想求饶,她不想死,她还这么年轻,可左右制住她的人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她只能泪流满面的看着天璇:“表妹,我……”
天璇目光冷淡的扫她一眼,再看一眼白露。
白露便在顾沅脖子上一击,她便晕了过去。
“带下去吧!”天璇吩咐。至于如何处置顾沅,她还有些犹豫,既然她起了这个心思,那肯定不会放任她在外面,指不定哪天她生活不如意豁出去打算拉她垫背,阴私之事最是毁人,她便是不替自己考虑,也得替元宝儿着想。
可杀人灭口,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过,然而她终究做不到视人命如草芥。
立在原地的天璇捏了捏眉心,那就关着她吧!
忍不住想起从前,当年她和顾沅是真的要好,一开始她不是没发现顾沅对她的别扭。独生子女突然有了个与她分宠爱的弟妹,别扭情有可原,她并没有往心里去,后来,顾沅也调整过来接受了她。
两人同吃同住,直到出了那回事才分道扬镳,若不是大舅母,她根本不知道原来在那之前,顾沅已经对她暗藏歹意,自己得是多迟钝,而她掩饰的又是多辛苦。
天璇叹了一口气,整了整神色抬脚离开,幸好这里空旷又清静,不怕被人听见什么。走了一会儿就看见等在路口的沈天瑜。
沈天瑜抬眼看看她,见她神色如常,便放了心。两人默契的没有提及顾沅,而是唠家常。
“我听母亲说,四妹相好人家了。”天璇笑问。
沈天瑜也笑道:“是啊,是父亲下属的嫡次子,在吏部当了个笔帖式,为人挺老实的。下个月对方就要来下聘。”
天璇道:“如此二叔二婶一桩心事也了了,你也不用再牵挂。”
沈天珠性子收敛不少,又是低嫁,只要自己争气,日子就差不了。
“就盼着她婚后老老实实的,那家人也表里如一。”沈天瑜这是想起了沈妙娇和沈茗,哪一个不是低嫁,一个是自己作,一个是婆家作,以至于这日子过得鸡飞狗跳。
天璇也和她想到一块去了,还是安慰她:“这人家是二叔亲自选的,定然差不了,况且四妹这些年懂事不少。”
“但愿如此。”沈天瑜由衷希望。
两人说着话回到了宴会厅内,天璇又忙碌起来,这一忙就忙到了明月当空,把女眷都送走这一天才算是结束了。
听着男客那边隐隐约约的丝竹之声,天璇悄悄翻个白眼,她知道应酬不可避免,蒋峥也不会乱来,但是依旧不开心,十分不开心!
“忙了一天,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儿早上你不必急着过来请安,好生休息。”冀王妃温声道。
天璇柔声道:“母妃也早些歇息。”
辞别冀王妃,天璇回去看了看熟睡的儿子才去沐浴,然后上床歇息,她到底累了,很快就陷入沉睡之中。
直到被细细的疼,微微的痒从梦乡拉回来,天璇迷迷瞪瞪的半张开眼,同时感觉到了身上的重量,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瞬间无语。
“醒了!”蒋峥用低哑的声音说道。
天璇偏头躲开他的唇舌,轻声抱怨:“……你喝了多少酒!”一身酒味。
蒋峥的脑袋顺势往下移,在她修长的脖颈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吻,含糊道:“不多!”
骗人!天璇忍不住捶他,他格外热情,显然喝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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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依旧是个好天气,春光灿烂,天璇醒来后赖了一会儿,反正不用去请安。不过今天是旸哥儿周岁,她这个做伯母也不能太偷懒,遂天璇咬牙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世子有事去了衙门,不过世子说了,开宴前能回来。”谷雨禀报。
天璇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他历来是个大忙人。
梳妆过后便又让人把元宝儿抱来,天璇一边看着儿子一边用了早膳,然后去了世安院。再过会儿,客人又要陆续到了。喜事连在一块,固然省事,起码这些灯笼彩缎不用重新布置,但是人连轴转,还真有些累!
周岁宴和满月宴最大的区别,就是抓周。
一张大桌子上放满了各种寓意丰富的小玩意儿,文房四宝应有尽有,玩具版的刀枪棍剑,算盘印章,就连胭脂水粉都有……蒋嵘还玩笑着把自己的官印放了上去。
最后旸哥儿在万众期待之下一手抓了把镶满宝石的匕首,另一手抓了本论语,引来文武双全的高度评价。
宾客尽欢,重头戏结束,诸人便散开继续交际应酬。
“堂哥今天精神没昨天好!”
蒋绍抬眼看了看迎面走来的蒋嵘:“昨天喝多了,还有些头疼!”
蒋嵘在他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笑:“老四昨天兴致高好,逮着人就灌,别说堂哥就是我也被灌了不少,大哥不也没幸免。老四这人,越大越胡闹了,都成亲了也不收心养性!”
蒋绍扯了扯嘴角。
蒋嵘看他一眼,又转开视线望着下面热闹的人群笑道:“托了晖哥儿的福,旸哥儿周岁宴才有如此盛况!”
蒋绍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着蒋嵘,慢慢道:“便是没有晖哥儿的满月宴,旸哥儿的周岁也不会比这场面小,毕竟旸哥儿可是长孙。”
长孙。蒋嵘朗笑一声:“什么时候能喝到堂哥的这杯喜酒,二叔、二婶可是望眼欲穿,就是弟弟我也等不及了。”
“不会远的。”蒋绍轻轻笑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说完,蒋嵘站了起来,抬手一拱:“堂哥自便,我先下去应酬。”
蒋绍颔首点头,望着蒋嵘的挺拔的背影微微笑起来。
人的心总是能变得那么快!
这次周岁宴,依旧男客那边结束的比女眷这晚,不过主角是蒋嵘,故而蒋峥脱身也容易。他回来时,梳洗毕的天璇正在床上逗着元宝儿晚,小家伙饿醒了,吃了奶也舍不得睡,精神抖擞的抓着母亲的手指。
天璇爱不释手的左亲一口右亲一口,这两天忙,着实没好好陪小家伙。
蒋峥在门口站了会儿,就见她亲的没完没了。大抵是他视线中的‘怨念’太深。天璇终于留意到他,第一反应是嗔了谷雨等一样,竟然不提醒她,这才道:“这么早就回来了?”又道:“把醒酒汤端上来。”
谷雨领命而去。
蒋峥走到床畔坐下,低头看了看被她抱在怀里的小家伙,对上他黑溜溜的眼睛便不动了。
元宝也直直瞅着他爹,一眨不眨的。
天璇上看看下看看,笑起来:“干嘛呢,表演大眼瞪小眼!”
蒋峥捏了下他的鼻子:“小子胆量不错!”寻常人被他这么盯着不是腿软就是避让。
话音未落,元宝“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天璇顿时心疼坏了,轻轻晃着他,吹了吹他的鼻子又亲了亲:“爹爹不是故意的,元宝儿不疼,不哭。”
“……”蒋峥,他压根没用力。
见无效,天璇伸手捶了蒋峥一下:“元宝儿看,娘给你报仇!”
元宝儿哭声小了些。天璇见有效,又拍了蒋峥一下:“都怪爹没轻没重弄痛了我们元宝儿!”
元宝儿不哭了,含着泪盯着蒋峥。
蒋峥:“……他听得懂?”
天璇用帕子温柔的擦着他的脸蛋,失笑:“他哪懂,估摸着被我拍出来的声音吸引了,这孩子对声音很敏感。”
蒋峥:“你可以拍被子。”
“你还委屈了,”天璇抬头瞪他:“哄的不是你儿子。”
蒋峥无奈失笑。正好醒酒汤端来了,蒋峥喝完又去沐浴,洗去一身酒气。
出来时,元宝儿已经睡着被奶娘抱走,虽然天璇恨不得寸步不离儿子,不过小家伙晚上会哭,她自己睡不好不打紧,白天可以补,蒋峥却不行。
蒋峥一进被窝就把天璇往怀里捞:“几年前惊马是怎么回事?”
靠在他胸口绕着头发把玩的天璇怔了下,知道瞒不过他,遂实话实说:“那是我十三岁上的事,我和几家闺秀一起打猎,中途我的马突然发狂,幸好有人制服了那马。”又拧眉奇怪:“不过是谁救了我,我却是忘了。”
蒋峥不着痕的一皱眉,口中道:“想来是哪个护卫。事后顾家就没给你个交代?”
听出他话中冷意,天璇默了默:“说是耿若兰做的手脚。”耿若兰劣迹斑斑,天璇和她一直不合,因此她深信不疑,不过因为没有证据遂不了了之。直到大舅母告诉她了,她才知道,耿若兰是替顾沅背了黑锅。怪不得事后大舅给了她不少珍宝首饰,她以为是因为不能让耿如兰得到应有的惩罚,如今才知道是大舅对她心怀愧疚。
蒋峥收紧了手臂,抚了抚她的脸庞。
“事情都过去了,眼下大舅病得糊里糊涂,顾沅也关在庵堂里,就让这事这么过去吧。”天璇抬眼望着蒋峥。顾家的败落让大舅深受打击,身体已经不行,怕是就这一阵的事。而顾沅,她派人和大舅母说了一声,用大舅母的名义让她在庵堂给大舅祈福,对此大舅母求之不得。
蒋峥看着她不说话。
天璇抿了抿唇,攀着他的肩膀往上挪了挪,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巴巴望着他:“我知道你心疼我,不过我真的没事。当初我没受伤,现在我也不伤心。”
蒋峥脸上冷意渐渐消融,见状,天璇也弯了嘴角,又凑上去亲了亲他,然很快就惊呼了一声。
蒋峥翻身覆压上去,轻轻吻着她的脸颊,虔诚而又珍惜,彷佛在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