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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袁子瑜后,我缓缓转身,朝着衙门的后院走去。
这个后院被分为东西两个厢房,其中靠东侧的两间厢房明显要比西侧的宽敞许多,而且装修得更为华丽精致。毫无疑问,这里便是知府大人及其家人的居所。
与之相对应的,西边同样有两间屋子。稍小一点的那间通常供仆人们居住;而较大的那一间,则兼具厨房和饭堂的功能。
本来,马知府和他的家眷就住在东边的厢房中。然而,自从贾德失势倒台之后,马知府的一些劣迹也渐渐浮出水面。最终,马知府遭到拘捕,连带着他的妻子儿女也一并身陷囹圄。至于他原计划运送出城的那满车金银财宝,自然也顺理成章地被充作公有财产。
如今,东厢的两间屋子里分别住着岳父岳母以及袁芳和我。而西厢房中,则居住着青瑶一家子。青瑶的母亲李莲秀专门负责照料我们一大家子的膳食,青瑶的父亲则肩负起了采购日常生活用品的责任。那么对于年仅 12 岁的青瑶来说,该给她安排些什么样的事务呢?
此刻,两侧的厢房依然灯火通明。我心里很清楚,此时此刻的袁芳必定又在埋头苦读。她总是说,自己读书就等同于她腹中的胎儿也在一同阅读。她立志要效仿周文王的母亲太任的行为模式。
太任乃商朝挚国首领任成之女,其品性端庄正直,为人处事严谨恭敬,始终遵循着仁义道德的准则行事。自从嫁予周王季历之后,太任在身怀六甲之际尤为注重胎教之道,她避免目睹邪恶之事,不听淫秽之声,不说傲慢之言,凭借这种独特的胎教方式孕育子嗣,因此文王生来便聪慧睿智,神圣贤明,而太任本人也因之获封\"胎教之母\"的美誉。
太任对周文王的教育意义非凡,为周朝的繁荣昌盛奠定了坚实的根基。她亲身垂范,以自身高尚的品德和超凡的智慧引领周文王成长,塑造了他卓越的品德与才华。在母亲循循善诱之下,周文王终于成就一代明君风范,缔造出周朝的盛世辉煌。
袁芳同样渴望孕育出如同周文王一般伟大的圣贤之子,因此自从怀孕以来,她便如饥似渴地广泛搜集关于太任的生平事迹,并事无巨细地效仿太任的行为举止。
对此我深感欣喜,为能够拥有如此出色的妻子感到无比自豪。同时,我坚信有着这般优秀的母亲,必将孕育出一个乖巧可爱的孩子。
然而此刻,我却全然无心与袁芳亲近。内心充斥着无数疑惑亟待岳父为我解惑答疑。
我缓缓走向岳父岳母所居的厢房门口,心头不禁涌起一丝不安。深更半夜叨扰二老是否欠妥?明日再行询问莫非不可?为何偏要选在此刻呢?一连串的问题涌上心头,令我犹豫不决。
然而就在此刻,我已然抵达门口,一股难以抑制的强烈好奇心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推动着我小心翼翼地轻叩房门。
“何人在外?”房间里传出袁叔那低沉且雄浑有力的嗓音。
“是小婿,郭皓。”我特意放低音量回答,生怕惊扰到隔壁房间的袁芳。
“原来是皓儿啊!门未上锁,你自行进来吧。”袁叔语气平淡地回应道。
我缓缓推开房门,目光所及之处,只见袁叔端坐在书桌前,全神贯注地翻阅着手中的书籍。究竟是何书能让袁叔如此入迷?带着满心的好奇,我不由自主地将视线投向书本的封面,赫然发现扉页上苍劲有力地题写着四个古雅的大字——“太公六韬”。
我当即抱拳躬身施礼,恭敬地说道:“儿婿拜见岳父大人。此番深夜叨扰,还望岳父大人莫怪,并未影响您歇息才好。”
袁叔缓缓抬起头来,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他伸出手,优雅地指向对面的一把椅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亲切与和善,仿佛在告诉我:这里就是你的座位,请随意入座吧。同时,他轻声说道:“都是自家人了,何必如此拘谨呢?以后再见到我,不必讲究这些繁文缛节,有话直说便是。”
我微微颔首,表示明白,轻声回答道:“好的,我记住了。”言语间流露出对他的敬重之情。
袁叔满意地点点头,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宛如春日暖阳般温暖人心。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韵味,犹如天籁一般动人心弦,令人不禁沉醉其中。只听他和颜悦色地说:“这样才对啊!简单明了,相处也会更加自在舒适。”
望着他那慈祥可亲的面容,感受着他那充满魅力的嗓音,我原本满心的疑惑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我下意识地指了指他手中紧握的书籍,好奇地询问道:“岳父大人,您正在阅读的是哪本着作呢?”
袁叔手指轻轻摩挲着扉页上的书名,眼中闪烁着崇敬之光,声音低沉而充满神秘感:“这便是传说中的《太公六韬》,又名《六韬》。它被认为是周朝太公望——也就是那位传奇人物姜子牙所撰写。这部着作乃是中国古代先秦时期着名的黄老道家典籍《太公》中的兵法篇章。整本书以周文王、周武王与太公之间精彩绝伦的对话形式编撰而成,其内容广博无边,犹如浩瀚星河,不仅涉及政治、军事、经济等诸多领域,更是对后世的军事理念以及战略战术产生了深远且持久的影响。”
接着,他微微一笑,带着一丝得意地说:“这样珍贵稀有的书籍,在那些正儿八经的书摊上可是难得一见啊!记得那次,我偶然间遇到一个穷困潦倒的书生,一眼便相中了他手中的这本宝贝。于是,我毫不犹豫地花费了大笔钱财将其买下。这可真是一本世间罕见的奇书!等我仔细研读完毕后,自然会借给你一阅。”
“小婿先谢过岳父了!岳父早些休息,小婿告辞了!”说完这句话,我起身就要走出房门。身子刚站起,却蓦然惊觉,我是来干什么的?我不是有事要问岳父吗?事没问一下怎么就要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