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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Episode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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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晴天的笑容僵住了。

    两人沉默无言。

    苏学真比起五年前长高了——五年前这家伙明明比许晴天矮,现在竟然已经高出了许晴天大半个头。米色大衣衬得肩膀很宽,感觉很精神。头发依然如过去那样梳得整整齐齐的。脸部轮廓比起17岁时候深邃了很多,深棕色的眼睛比起少年时的纯净多了几分坚定,下巴轮廓变得刚硬了许多。

    许晴天不禁感慨,五年,昔日少年长成男人了。

    对比起来……许晴天的成长就太不明显了。一头柔软的鸡窝头,陪着一张娃娃脸,说他是高中生绝对有人信。长时间的熬夜生活厚了镜片、黑了眼圈。虽然眼睛很漂亮,不过一双无辜的小狗眼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呆……

    “你没怎么变。”苏学真说。

    “你……长高了。”许晴天回答。

    “许晴天。”

    “嗯。”

    “晴天。”

    “嗯。”

    “啾……”

    “……”许晴天揉了揉太阳穴,“什么事啊?”

    苏学真很狡黠地眯着眼笑着说:“就是……想叫叫你。”

    许晴天:“……”

    “那个……”苏学真一边说一边组织语言,太多话想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封狐就是我……对不起,这么多年,到现在才……”联系你。

    “给。”许晴天把手边的纸袋推进了苏学真的怀里,“正好,也免的解释了。一只笔——上次圣诞节没来得及给你的礼物。另一个是音乐盒,你不一直和我说你喜欢夏目友人帐么,给你做了个音乐盒。睡不着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拿着玩。我……我……”

    “我们和好吧!”苏学真拿过纸袋,抱在怀里,接过许晴天的话头说,“你那么喜欢我,我……我也发现我真的喜欢你。你知道么,这么多年,无论做什么我脑子里都是你。”

    “哦。”许晴天打断了苏学真,“不用多说了。我也说了,最后一面了,你解脱了。五年前,你说你要去找女朋友,要找个大眼睛爱笑的妹子和你好好过一辈子……你要孝敬你爸爸,要当神的仆人,要事奉主……”许晴天说着说着,觉得喉头好像被堵住了,这几句话,好难说,“去吧。去吧。以后的路我……以后,你要过你想过的生活,你要像你说的那样……幸福。”没有我。

    “所以你回来吧。我们重新在一起吧。有你我才能幸福。”苏学真看着低着头的许晴天急了,为什么你突然就放弃了,“回来吧。你不是说了,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归宿,你这么用心为我准备这准备那,你还那么喜欢我……”

    许晴天转身就走。

    苏学真急了,一把拉住许晴天就往自己怀里拽:“晴天,你相信我,我虽然试着交过女朋友,但和她们都只是朋友关系,我的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个人。这四年的离别让我知道我真的和你分不开了。”

    苏学真发现这么一拽好像有用了。许晴天并没有要甩开自己的手的意思。

    苏学真欣喜地试着拉近两人……

    然而……许晴天摇晃了了两下,向旁边直直地倒了下去。

    “晴天!”苏学真惊叫着立刻扶住倒地的许晴天。

    许晴天双目紧闭,眉头深锁,脸还不正常的红着。苏学真试了一下许晴天的头,好烫。他高烧至今还没好!现在这个样子,是晕过去了无误。

    苏学真立刻猛掐许晴天的人中,一会儿,许晴天颤颤悠悠醒过来了。

    苏学真松了一口气:“你怎么病的这么重?”

    “……我困。”许晴天嗫嚅了一句,接着……又晕了。

    苏学真:“……”

    匀匀的呼吸声传来,说明,许晴天,睡着了……在大街上。

    苏学真真是又惊喜:嘿,好了,刚刚还想逃……现在却直接躺自己怀里了。却也有些心疼,许晴天怎么会病到直接在大路上睡着了?

    而眼下最重要的问题是下面去哪?许晴天晕了,还发着高烧,下面去哪?考虑了一会儿,苏学真决定带许晴天去学校保健室……

    路上,许晴天和自己差不多的体重让苏学真背的有些吃力,不过当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脖子边上,均匀地呼吸直接喷在自己的脖子间,苏学真感到了阵阵的暗爽。

    *****

    许晴天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不认识的房间里——像是医院,好像又不是医院。身下的床是医院里的那种钢条床,被子有股霉味,外罩被脱了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窗外阳光有些微红,已经是下午两点半。

    许晴天揉着还在疼痛的头坐起来,穿鞋穿衣。

    记忆断片了。他只记得自己好像见到了苏学真,而且苏学真和封狐是同一人,但是他还是决定结束一切……然后……没映像了。

    “你醒啦。”苏学真拿着一杯水突然从屏风后面出来。

    “!”许晴天被吓到没站稳,差点要摔。

    苏学真立刻上前扶住:“我给你倒了点热水,醒了就喝点吧。”

    许晴天:“……”

    “不想喝么?”

    “喝……”许晴天真的很渴……

    ******

    y医大保健室虽然不是正规医院,但毕竟是医大的保健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老师也是已经退休返聘来的医大原讲师。

    量体温,看舌苔,号脉……一番弄下来,老师给许晴天拿了一盒白加黑,叮嘱回去后好好睡一觉就结束了。保健室老师本身是中医,主张尽量不吃打针不吃药,开白加黑也是怕许晴天长时间高烧烧坏了脑子……

    许晴天拿了药,老师才知道许晴天不是自己学校的学生,让苏学真代为签了名。

    临走,老师叮嘱许晴天:“你哥哥很关心你。衣服以后多穿点,少通宵玩游戏。别让你哥哥那么操心你……”

    等等。你哥哥?

    啊喂……

    出了保健室许晴天就开始数落苏学真:“我比你大!怎么你成我哥哥了?”

    “哈,没事,反正就那么一说。哥哥弟弟的没那么重要。”苏写真依然架着许晴天,怕许晴天摔了,毕竟许晴天的高烧还没怎么退,有刚刚晕倒的先例在前,苏学真不敢怠慢。

    “我是你长辈!我可是研究生!”

    “你那长相……哎……”苏学真话题一变,开始反数落许晴天,“亏你还比我大,你怎么照顾自己的?大冬天跑出来就穿了两件衣服,裤子就一条牛仔裤,你不生病谁生病?”

    “有什么,大男人怕什么冷?毛.主.席还冬泳呢……”许晴天反驳。

    “刚刚那个熬夜是怎么一回事?”

    “没什么……”忙着做音乐盒,凤羽又突然拜托他让他画画,生着病,手使不上劲儿,做什么都不稳,所以效率极低,所以就熬夜了……可是说到底,许晴天只是想找点事情忙一忙,暂时抑制住决定放弃的痛苦。

    “……”苏学真也不多说,解了自己的围巾手套给许晴天戴上。

    “……不……”许晴天拒绝。

    “……病号没有发言权!”

    “我……”

    许晴天总觉的,现在个剧情不太对啊!

    他本以为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的:他把礼物送了,或许苏学真会有些挽留,但是最终是他大步离开,留一个孤独的背影给苏学真。啊对,苏学真也有可能一转身,走向另一边。画面约莫就是这样。然后风卷起尘土和落叶,呼的吹过……啧啧啧。

    好一出失意的唯美孤寂的画面啊……

    可现在,他中途晕倒,本来以为会从此相忘江湖的人正架着他骂骂咧咧的:“你怎么这么幼稚?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给我的礼物有那么重要么?你下次找个时间再给我不行?身体不好,今天不出来也行,换时间也行。都这么大了,还能让自己病的这么重,你……”

    “我……”许晴天什么都反驳不出来。嗓子哑着,声音大不过苏学真,本来嘴就笨,被说得只能蹦单字“哦,嗯,啊。是……”

    苏学真一路把许晴天送回了住的公寓,到公寓已经是下午三点半。

    苏学真一直照顾许晴天,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于是苏学真以“要谢礼”为由,强行进了许晴天公寓,自作主张开始给许晴天做午饭。

    三菜一汤配米饭,不到一小时苏学真就把饭做好了。

    许晴天感觉他是真的……很贤惠。

    “好吃不?”

    “……好吃……”许晴天有些底气不足地说。

    “这次时间匆忙,时间充裕能做的更好。”

    “……”

    “这里还有其他人吧,他们人呢?”

    “公司放圣诞假,一个本地的回家了,两个结伴去海南岛旅游了。”

    “哦……”苏学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几号回来?”

    “旅游的说三号下午回来,本地的四号下午回。”

    “哦……我这几天都过来照顾你吧。”苏学真提议道。

    “噗……”正在喝汤的许晴天被呛到了,“你……学习那么忙……”

    “可是你病了啊……”苏学真带着满脸温柔的笑容说。

    许晴天看的有点失神,本来就晕的头似乎有些更晕了。

    许晴天:“……今天上午,不都说了,那是最后一面。我们……”已经结束了。

    苏学真狠狠一拍桌子:“好好吃饭,吃完饭我们仔细聊聊。”

    许晴天:“……”

    本身就没什么胃口,苏学真一吓,许晴天更不想吃饭了。放下碗就打算回屋去继续睡觉:“我吃完了。你吃完后碗就放洗水池里,我过会儿洗。再多说什么都没意思了,就……这样吧。”

    说出“就这样”时,许晴天觉得心很痛……

    现在两人吃饭这种气氛正在动摇他开始的决定,可是理智又让他要坚持分开。

    “你吃那么点不利于恢复,待会儿还要吃药,不能空腹,别那么幼稚!”苏学真拉住许晴天。

    许晴天想推开苏学真,却被苏学真直接钳住了两只手腕摁在了墙上。苏学真的脸越靠越近,许晴天发觉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喂,你……你干嘛?”

    苏学真的头靠上了许晴天的头,热气喷在许晴天脸上,让许晴天心跳快了好几个八拍。思念了五年的人和自己靠的那么近,许晴天有些无所适从。许晴天的眼镜因为两人的呼吸蒙上了一层白雾,眼前看到的更加迷离。

    苏学真低声说:“那年你临走的时候不是想吻我么?当时我没让你吻……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来有多后悔么?”

    许晴天觉得全身被施了什么咒语般动弹不得。恍惚间,苏学真的嘴唇已经轻轻碰了一下许晴天的。那触感让许晴天一时间脑袋空了。

    而苏学真当然不会碰一下就收手。

    直到嘴唇被舔了,被电了般的感觉才让许晴天从失神中恢复过来。

    而回过神的许晴天猛地一用力,双手挣脱了苏学真的钳制,翻身将苏学真按在墙上。

    “呼……”许晴天有些喘,声音有些颤抖,“要亲……那也是我亲你……”

    说罢,许晴天一口咬了上去。

    “唔……”

    空气越来越热。

    水声很情.色。

    “唔……”快断了气,两人才默契地相互分开,扯开一缕银丝。

    两个人的脸都红得快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