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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受了!”文萱抬起头,眼里似乎跳动着即将迸发的火苗,“谢先生,我接受这份工作。”
谢宇文乐得身心舒畅,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别太得意忘形,可那嘴角就是一直忍不住向上翘,他拼命收住笑,于是表情十分凌乱。
谢冰岚实在看不下去,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老爸犯傻,一掌把老爸往停车场方向推过去:“爸你去拿车,我和阿姨在大门口等你。”
她觉得吧,她爸这身材人五人门地穿着西装在公司里指点江山的时候,还真有那么点儿霸道总裁的味道。
可自打刚才她妈妈在饭桌上答应了给自己做饭之后,她感觉他爸转眼成了一猥琐痴汉,合着那身被戚君莲糟蹋过的西装衬衣效果更佳。
她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结果谢宇文拿好车驶到她们面前,急于在文萱这个新员工面前表现他作为一个老板对员工的亲切,开推开车门就往外迈腿。结果他一下没站起来,憋红了脸又试了几下,还是没站起来。
擦!智商何在!颜面何在!谢冰岚心里直替他爸着急。
她弱弱地提醒:“爸,安全带没解。”这画面简直无法直视!
谢宇文淡定地把安全带解了,自然地绕到另一边打开副驾驶的门:“我试试安全带的扣子安不安全,来。”他对着文萱微微弯腰做了个请进的姿势。
嚯!能把一个牵强至极的借口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绝对真勇士!谢冰岚震惊地看着她爸,没了没了!这形象注定毁了!
酷爸你好!酷爸再见!
文萱呆了呆,犹豫了那么几秒,谢冰岚直接搂着她肩膀推她过去:“上车喽!回家喽!”
文萱就这么半推半就地坐进了副驾位,刚扣好安全带,又迈了一只脚出车外试着站起来。
谢宇文和谢冰岚顿时僵成俩蜡像。
文萱又站几下,这才认真地看着谢宇文说:“谢先生,这安全带绝对安全。”
谢冰岚脸挂宽面条泪跪了,妈妈你是个好人!
不过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谢冰岚总算让她妈迈出了一小步,似乎不再那么抗拒和她以及她爸扯上关系了。
她估摸着刚才戚君莲或许是刺激了她妈妈,不然怎么就突然就答应了呢?
她看着车子前面坐着的妈妈,心里总算踏实了点儿,不管怎么样,跟她住在一起,她就可以慢慢调理她妈妈的身体。
她留意到了,她妈妈之前的肤色黄黑黄黑的,现在已经不黄了,只是黑。这皮肤情况明显好转,肯定那葡萄对她妈妈有作用,就是那口罩还一直戴着,她看不到那毁容部分的脸有没有改善。
她暗暗握握拳,不过也没关系,来日方长!她绝对不会让戚君莲一直这么搞风搞雨!
一路上,车子前头那俩人就没吭过声,一个精神高度集中地开车,一个专心致志地透过车窗看风景,谢冰岚几度试着找话题都惨淡收场。
直到车子驶进她那小区她还在苦思冥想,好歹让他们单独相处说说话,决定等会儿就找个借口不上去了,到外面压压马路去!
她刚准备开口电话就响了,楚晴的电话。
“女王我急需你帮忙,十万火急!求求你帮帮我我感激不尽下辈子做牛做马为奴为婢报答你!”楚晴打电话一通就机关枪似地抛出这么一大段。
“这么急?!行!你在哪儿我现在立马过去!”谢冰岚痛快地答应,盼啥来啥,她都乐翻了!
“真的?!那我在教育路的步行街口等你啊!谢谢谢谢!”楚晴激动地挂了电话。
谢冰岚火急火燎地冲前头说:“爸你停一下,我去找个同学,你先带阿姨上去熟悉熟悉环境啊!停车停车停……”
谢宇文见自己闺女急成这样,赶紧往路边一停,就见自己闺女火烧屁股地打开门冲了出去。
文萱担心地喊:“看着点儿车!”
谢宇文嘿嘿地笑:“她就这样,急性子!随我!”
文萱腼腆一笑,谢宇文顿时意识到自己一下又表现得太过随意了点,赶紧住嘴找好位置停车把人带上楼。
房子就这么点儿大,转完也就一分钟的事儿,谢宇文想多留一会儿,猛找话说。
他就状似随意地问:“对了,那个……好歹是工作,要不签个合同吧?”他笑笑,“一直以来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文萱警惕地问:“签合同,要身份证的吗?那……”
谢宇文一看她这表情,心想又得坏事了:“这……其实不签也没问题,我肯定不会少你工资哈!我就是随便说说。”
文萱这才放松,说:“你叫我小麦吧!”她胡乱掰了个名字。
谢宇文感觉又没法儿接话,笑着边在屋子四处转着找水壶边说:“小麦啊!挺好挺好……这水壶放哪儿呢我这有点口渴。”
文萱往厨房走过去:“看看在厨房不?我找找。”
谢宇文又说:“小麦,你家乡哪里啊?家里有其他人不?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啊?瞧我,问得有点儿多哈,毕竟这算是请人照顾女儿,想了解了解。”
他说完觉得自己都快兜不住了,真想扇自己两大嘴巴,怪不得女儿老叫他淡定点儿。
可他就是淡定不来。
每个人的生命里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从来不用说什么记得不记得,就是永远不会忘记。生或死,那人都在那儿,在心里头。
文萱就是他谢宇文生命里的那个人,独一无二,无可取代。
文萱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手指有点不自然地握拳,脑袋空白一片,手心有薄汗渗出。
“这几年,比早年好多了。一般般,不算坏。”文萱在厨房里找到了电水壶,接水,煮水,等着水煮开。
她好不容易逃回江城,没想过还能遇着谢宇文,没想过还能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她和他在一起三年,结婚一年,分开十六年。
这一晃眼就二十年了。
她不知道在山里那段日子自己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那些画面她刻意不去想,也不敢去想,每天把自己忙得跟陀螺似的一沾床就睡,似乎这样就好过点儿。
也许就像那句话说的——没有过不去,只有回不去。
她吸吸鼻子说:“我每天的生活就是做饭下地,喂猪洗衣服,就这样。“
短短几句话,谢宇文听得心尖都在抖,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些年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曾经那么充满活力的一个人,变什么都漠不关心,一脸麻木。
“我……”他感觉喉咙像被人掐住似地,有很多话想要说,却又无从说起。
屋里静了下来。
文萱仰了仰头把差点儿流出来的眼泪给忍回去。
这些年她一直在等,等着有个人来对她说“这些年你是怎么捱过来的?”,然后她可以在那个人怀里委屈地哭,等那个人带她离开那个地狱似的地方……
现在她真等到这句话了,可也迟了。
谢宇文也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弥补不了她这些年受到的伤害,他气得全身发抖,呼吸都觉得心脏脾肺隐隐作痛。
戚君莲把他当傻子似地耍,这笔帐,他会让她慢慢还回来。
谢宇文感觉自己今天不能再呆这儿,他得收拾收拾心情回去加紧让处理戚君莲的事儿,再说他在这儿文萱心情似乎也不好……
他说:“那个,突然想起公司还有事儿,先走了。这里就交给你了啊,不做家务的时候就多歇歇,小岚找同学去也不定回来吃饭,你就先休息休息,这才刚出院呢,注意身体啊。”
文萱也把那些悲恸收了,回头低头说:“谢先生慢走。”
就这样,谢宇文带着物是人非、曾经无话不谈现在竟然无话可话的感叹心伤地离开,这种心伤在他下到楼下进车子的时候全部化为对戚君莲的怒火。
他拨通助理的电话:“戚君莲还在局子不……好……查查她在哪儿!”
戚君莲压根就没醉,那身酒味是她故意弄上去方便撒酒疯给弄的,她刚到局子里被简单问完话就让律师把她给捞了出去,这么点儿事她还应付得来。
一出去她就坐不住,顶着个人妖脸就赶回她妈那儿。
李秀琼曾经在女儿结婚的时候出去江城住过,就是不喜欢大城市规矩多,最后让她给自家在村子里盖了个三层的小别墅,除了要钱就不怎么跟女儿联系。
戚君莲她爸一直觉得生了个女儿丢脸,可后来自己女人再怀上查了都是没把的,就打了,这之后就再难怀上,再后来,年纪大了,李秀琼也不是个容易撇掉的主儿,他就一直憋着这么一口恶气,天天发恶。
家里没个带把的他在村子啥脸子都没有,就算戚君莲嫁了个有钱人,他也是觉着没把的再有钱那也是低人一等!当然了,这低人一等的就该给他送钱养着他,不然就屁儿价值都没有!
戚君莲生长在这种家庭环境之下,跟父母的关系当然亲密不到哪儿去。
当然了,关乎利益的事儿,他们又能聚头亲密得噁心。
这会子这关系畸形三个人又坐在一起,明明家里门窗都关紧了还交头接耳。
戚君莲说了一句话就让这不知道是不是亲生的父母跳脚——
“爸、妈,你们还记得村中间那贱货么,当年接头的还找得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