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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很刺眼了,我猛地坐起身,另一张床上章章也和衣而卧睡得正香,我环视四周,窗明几净,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手掌的疼痛让我感觉到昨晚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我的左手已经包裹好了纱布,一切都那么静谧安详。
这时,门笃笃地响起,这个时候敲门的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危险人物,我起身就去开门,薛梅格站在门外,穿一身蓝色职业装,头发收拾地干净利落,她甚至在我面前转身扭胯地显摆了半天,过了好长时间我才反应过来,她是让我看她的腿,确实很美,而且还是某些宅男最爱的黑丝,呵呵,这小妮子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矜持啊,还是教师呢,你是管教学生的还是诱惑学生啊。
她装作很单纯的样子,嗲嗲地问我:”你在看什么呢?”
我傻傻地挠挠头道:“呵呵,梅格,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她调皮地附在我耳朵边悄悄地说,“溜出来的!你昨天喝成那个样子,我不放心!”
我心里就一动,看来她对我是动了真心了,可遗憾的是我现在还不确定是否能给她幸福,我对前途一片渺茫。
”当当当当,你这看这是什么?”我正恍惚间,她突然把一个塑料袋子举在我面前。没心没肺的她,看起来并不关心我的心事。
我漠然地说:“哦,什么呀。”
她眼珠子一转道:“名牌小笼包啊。”
这一下倒是把我给逗笑了,傻呵呵地说:“小笼包还有名牌?”
她说:“这是我家楼下的早点儿摊上买的,我从小吃到大,我非常喜欢吃,所以,你应该也喜欢吃,在我眼里它就是早点界的lv,包子界的玛莎拉蒂,所以,当然是名牌喽!”
“你快进来吧,别在外面站着了。”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我们在门口站了好长时间了。
一拐进卧室,她就大叫道:“嚯,你这里还有一头懒猪啊!章大哥,起来吃早餐了,再不起来就快成午餐了啊。”
我瞅了瞅趴在床上姿势异常*的章章说:“别管他,爱吃不吃!”
“咦,你的手怎么了?”她好像突然有了新发现。
我下意识地赶紧把手背到身后道:“哦,没事的,被猫咬了一口!”
她看上去很心疼我似的说:“怎么会这样呢?让我看看。”
我依旧把手背在身后,躲着她说:”没事的梅格,你别管这个了,昨天我们俩喝醉以后,表哥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竟想也没想地说:“没说什么啊,他是个很好的人。”
我看着她的傻劲儿,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你看谁都是很好的人是吧。”
她天真地说:“就是嘛,哪儿有那么多坏人呢?哦,对了,刚才我上楼的时候,看到有好多警察,听人说是有个服务员被杀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昨天都怪我一时疏忽大意,没有打扫战场,出了这样的事,一定会引火烧身的,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着急看见章章那家伙还赖在床上不起,心里腾的一下就火了,狠踹了那老小子一脚,吓得薛梅格赶紧躲避。
老章平白无故被踹醒,说话火气冲天:“翔子,你他妈神经病啊!踢老子干啥?”
我看了看薛梅格,薛梅格识相地说,我出去转转,你们说你们的。
薛梅格出去之后,我压着声音着急地说,“外面全是警察,蓝旗袍的服务员被杀!?”
老章这小子还没睡醒呢,揉着眼睛说:“是啊,昨天不是咱们杀的吗?妈的,那吓人的东西,该杀!”
我气他没心没肺,说:“可谁他妈知道那东西是鬼,警察看见的也许就是人,这下可怎么办,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似乎清醒了一些,淡定地说:“你先别急,让我捋捋,昨天你杀了那畜生后累的昏睡过后,是我帮你包扎了伤口,你看看这手法,不是吹……”
“重点,说重点!”我这急脾气就不能见这装逼范儿。
他还是不紧不慢地说:“给你包扎了伤口以后,我就开始打扫战场了啊,那东西早就化成灰了,只剩了一件破破烂烂的蓝色旗袍。”
我摸着胡茬子安静下来,坐在床上思考着还有什么漏洞,“按理说,不会有漏洞啊,对了,旗袍呢?”
老章完全清醒了,他不屑地看着我说:“翔子,你怎么越说咱们越像毁尸灭迹的通缉犯啊。你放心,那蓝旗袍也被我变成灰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切ok。”
我瞪了他一眼说:“那外面是怎么回事?”
他开始整理衣服,顺便甩了一句:“那我们去看看不就行了?”
说完核心内容,我给薛梅格打了个电话,说你在哪儿呢?
小妮子说,看热闹呢。可是离得太远,看不清怎么回事。
那你等着,我们下去找你。
我和章章简单洗漱了一下,我背上背囊,仍然把军刺插在小腿部的皮鞘里,然后放下牛仔裤遮盖起来。就下楼了,按照薛梅格提示,我们通过一层吧台处的后门,来到茶馆的后院,后院的功能主要是职工宿舍,两层简易小楼,房间不大,比喻成鸽子笼也并不为过,所有房间的门都洞开着,可以看到屋里挤挤挨挨地摆放着的铁杆高低床,上面床铺凌乱肮脏。
离宿舍楼三米开外拉着警戒绳,里面有好多警察正在查看现场,其中一个带着一级警督衔的警察正在盘问德川八郎。那警督看见章章竟然笑着叫他走过来,很客气地打招呼,“章部长,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章章很贱地说,“偶遇,偶遇,呵呵。哎,翔子,这是区公安局刑警队的刘队长。”
我天生愚笨,不懂得人情世故,只是咧着嘴跟人家笑笑就当是打招呼了。
刘队长竟然很兴奋地过来跟我握手,“哦,这就是你特警队的战友池翔吗?久仰久仰!”
我只好说:“我只是个矿工而已。”
“刘队长,这里是怎么回事,”章章问。
刘队长很神秘地把章章拉到一边叽叽咕咕地耳语了半天,才结束。说完后,他远远地跟我打了个招呼就进屋里忙去了。
章章一脸的平静,拉着我走出了八郎茶馆,薛梅格也随着跟了出来。
门外小吴的捷达车已经等在不远处,我们上车后,章章才说:妥了,跟咱们没关系。刘队长说,这次的事情很奇怪,那个服务员是被杀死后扒光了衣服,却没有强奸的痕迹,当然了他们还会做进一步的鉴定。
我转动脑仁想了半天说:“死者是死在职工宿舍的,是不是昨天那个蓝色旗袍的服务员?”
章章点了一支烟说:“我想八成是,衣服被扒光了,但是从伤口来看,并不是人为的,而是被一种动物所伤。”
我惊道:“动物?是不是虎豹之类的?”
老章吐了个烟圈:“据刘队长说,从伤口上看,应该是大型猫科动物。”
我一击掌说:“这就能解释通了,那东西果然是个成了精的畜生,竟然杀了服务员,幻化成她的样子。”
老章又吐了个烟圈,说:“这样说来,这东西难道跟德川八郎没有关系?”
我摇摇头道:“不好说,对了,章儿,咱们得密切关注这件事!我想,这件事尽管看上去跟德川那老小子没有太大关系,但是,事情却异常复杂起来。”
他摇下车窗朝外面啐了一口,说:“当然复杂了,贺天蓉死亡案件还没有任何头绪,就出来这么多事情。”
我几乎是很肯定的说:“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事件一定存在着什么内在的联系。”
老章往后一靠说:“我看你啊,别当矿工了,福尔摩斯也没你精!”
薛梅格在一旁听的忍不住了,“谁是贺天蓉啊,按你们的说法,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好像都是由我而起的,是不是?”
我和章章同时扭头带着疑问看夹在中间的薛梅格。
这引起了她的不满,“你们干嘛这么看我啊!?好像我犯了罪似的。”
这时,坐在副驾驶上的人,开口问道:“部长,我们现在去哪里?这时,我们才发现车子还没有开动。”
章章郁闷地拍了拍脑瓜子,吩咐道:“回单位!”
车子启动了,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