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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上午,正在书房研究《墨子》,丫鬟突然跑了来送过了封信。拆开看了眼,是李芯,约我见面。
发觉有些时候没她消息了。李芯虽美,但对于她,我更觉得是朋友,倒没别的想法。不禁就有些奇怪了,到底姚淑文哪点吸引了我?我为何唯独对她有那想法?
费脑想了半天,没有答案,无奈笑了笑,提了信鸽赴李芯约。
到了目的地,发现李芯早到了。
她转身看到了我,笑了笑,只是看着有些疲倦。
“带来了?”她问
我提起笼子给她看。
李芯掀开罩布看了看里面的鸽子,抬头问我道:“可是按我说的做了?”
“恩”我点头,“每日凌晨放飞,晚上关了,从没间断。”
闻言李芯笑了笑,转身将身后的笼子提起递给我,与我手中的做了交换。
“你是不舒服吗?”我问道
李芯抬眼看了我一眼,笑了下,看着有些苦涩。
“没什么……”
话这么说,我听着总觉得像是有什么大事。皱眉看她,却见她好像不想提起,忍住了疑惑,没再开口问。
“快到年底了”
两人正沿着路走着,突然听见李芯说了这话,我抬头看她,疑惑道:“不是还有两月多吗?”
李芯苦笑了一下,道:“两月只眨眼一瞬……”
话里充满了比这深秋更深的萧瑟悲凉,听得我心情也变得哀伤了。
“杜郎觉得这鸽子能飞多远?”李芯突然看向我问道,语气忽变了欢悦
我转头看她,有些怔住。那弯着的眸子,好看的脸,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极力隐藏最里面的情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杜郎可真煞风景”李芯抱怨道,“长安秋景如此好看,杜郎却皱着眉头”表情不满
这话头转的好生硬。我看了李芯一会,看不出什么,无奈放弃。既然她现在不想说,那便由她。虽然不知她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希望她安好,虽然认识不久,可心里已当她是朋友。
与李芯分别回府,正好碰上杜构,上前行了礼。
“大人好”我道,虽然不想叫他,可不得不喊。
他看了我一眼,嗯了声,转身回府,却见走的有些难受。
我皱眉在他身后看着,心想杜母不是说喝了大夫开的药后,已经好差不多了吗,怎么现在走起来还是这样?
……
这日,赴了孙、苏、萧三人的约。与三人见面后,择了一日到西山,相约狩猎。本不想去的,因为对自个那箭术,心知肚明,但前些日子听仆人说,杜家在西山那边有别院,想着风景不错,正好可以去游玩几日。问了苏、萧二人,才知他两家也有。后来一想明白了,那边有昭陵,唐太宗在陵墓附近设村庄,分地给自己的大臣们,也是想着让他们世代守护在那。
与三人约了到别院会合,三家的别院离得不远,去了再会合也不迟。
“三全兄,我听闻杜府的别院修得极其雅致,一直想着能去看一圈……”孙禄堂眼里闪着精光
修得雅致?谁家的院子修得不雅致了?听孙禄堂这话,是想要住杜家?我无奈,不是还有苏宝同、萧守规吗?怎么不去住他两家?我就不信那两位家的院子会比杜家的差。
“雅不雅致我不清楚,但没见家里人常去,想必没多少人气……”
“正好!我去了可以给添人气!”
话给孙禄堂打断,看他那模样,是铁了心要住我家了。无奈了,怎么就不去苏、萧两家,几人关系不是很好吗?
没法,都是朋友,虽然不愿意,也不能开口撵他。叹了口气,秋景正好,本来想着带我家淑文一起,现在也不知她会不会因为有了别人不去。
回了府,先找了姚淑文,问问她想法。进屋时她正躺着看书,见我回来,抬眼瞅了瞅。
我踌躇了会,理了理说辞,准备差不多后开口道:“听说近日西山的秋景甚好,枫叶漫山红遍,层林尽染,正是一年赏景的好时候”我循循善诱,像只大灰狼。眼睛一直看着姚淑文的反应,见她眼神有些波动,加了说辞,勾着她去。
“好像那边还有小湖,这几日湖水碧透,山里也流着泉瀑,清透清透的。整日待在家怪闷的,不如一起去看看景色?”我问
姚淑文眼睛已经不再看着书了,看着别处,在思考。
“恩”她轻道
我闻言扬了笑脸,道:“正好,可以将烤肉架带去,约了人去秋猎,赏景狩猎休息时,可以吃吃烤肉。”前几日差人去西市,找先前那老板又购了些孜然,不担心不够。
“还约了人吗?”姚淑文道
我看向她,见她突然皱了眉,心道糟糕。她平时在家里一个人待多了,不喜欢人多,果然听到还有别人就犹豫了。
我忙道:“都是你见过面的人,还与你打过招呼,共三个人,孙禄堂、苏宝同、萧守规,都是朋友。忘了吗?都喊过你‘嫂夫人’”我笑着看她。
她闻言脸色突然微红了下,瞪了眼我。
摸了摸鼻子,偷偷笑着。她瞪我的样子真的很好看,秋波流转,荡的我心一颤。是不是有些犯贱了?
“那说好了,过几日一起去别院小住。我去和娘亲说一声”说罢,不等她回话,我出了屋。
到了杜母院里,杜母正好在府,通传了声进去,见到杜母,直明来意。
杜母小作思考,道:“别院许久没人去住,你此次去,先差人告诉他们打扫整理一下”
“是,孩儿一会就让人过去传话”我道
“恩,既然是约了苏家、萧家的公子去狩猎,记得要保护自己,多带些人,山里野兽多,别给伤着了”杜母关切道
“他们去狩猎,孩儿是想去看看景色,娘放心,不会受伤”我打消杜母的顾虑
“也好……可要记着,天黑了就别出院了”杜母叮嘱
“是,孩儿牢牢记住了”应承着杜母的话,让她放心。
杜母还是又嘱咐了些事才放了些心。准备辞别时,突然想到一事,问杜母道:“娘,我父亲吃了大夫开的药之后,病怎么还没见好转?”
“什么?疼痛已经减轻了啊?”杜母诧异道
“那怎么前日见他,走路还是有些别扭难受?”我问
杜母睁眼瞧了我一会,突然笑了,只是笑的有些奇怪。半饷,才低声说道:“你爷想把这张摇椅搬到书房,他好躺着舒服看书,我没让,磨叽了好些时候,我还说呢,最近怎么不在我跟前说了”
杜母好笑地看着我。我看了她一眼,嘴角也不禁扬了起来。那么严厉的一老头,在官场上混了多少年的人,竟然想到这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