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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心灵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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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20日天气阴

    上帝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有时候

    除了面对,无路可走。

    ……………………

    末世的发生,是始料未及的。

    发生这样的事情,就连做梦都想不到。想着远在家乡的父母,想着他们现在的状况,我不停的抽着烟,将所有的郁结堆积在胸口,无论是好的坏的,都是我不能承受的。

    想着,我不由想起了神。

    双手合十,仰望着灰暗的天空。

    神啊,你若真的存在,就请保佑我的父母吧。

    一直以来,我对神明这个词语都抱有可有可无的态度,但在这一刻,我真的希望他们存在。希望他们能够聆听到我的声音。希望他们能够保佑我父母的安危。

    时不时的嘶鸣声中,楼下的丧尸依旧在四处游走,偶尔还能看见附近的熟人蹒跚行走在其中,隔壁摆摊买菜的大妈,前一幢楼里还在上学的小妹妹,一个总是衣着笔挺的大哥,还有总是穿着肉色丝袜的大胸美女……

    被啃咬成白骨的尸骸越来越多,凌乱而让人恐惧的散布在小区之中,被烧成空壳的汽车也弥漫着烟雾,释放着零星的火光……打了许多电话,一直都没人接听。110,120,119,甚至是10086我都打了几遍,直到手机没电,发烫,自动关机。宽带始终没有反应,连接不上。

    电脑里还剩下几部电影,其中就有三部丧尸片。不知道处于什么心态,我又重新温习了一遍。电影是以前下载的,一直没有删。

    但看完之后,我瞬间指着电脑,破口大骂。

    扯淡,全都是扯淡。

    三部影片看过之后,无疑是现实的彻底失望。

    骂完之后,我不由颓废的坐在床上,心中不由升起一阵无力感,摇摇脑袋,苦笑一声,关上电脑,颓废的躺在床上。

    感叹着,不要说主角光环,我就连配角光环都没有,一对比,我终于知道,我就一随时都可以死的酱油货色。

    望着镜子里脸色苍白,样子颓废的自己,我挺恨自己没用的。

    末日前,读书没用,做人不会,做事也不成功。末世了,也只能窝囊的呆在家里,望着窗外发呆,有时候想想。还真不如死了算了,但按照我的性格,就连自杀,我都怕痛。

    “嗯?”

    回想起电影主角拿着一把砍刀暴虐丧尸的场景,我眉头一皱,忽然想到了什么。

    把整个房间翻找了个遍,终于在犄角旮旯里意外找到一把十公分长的匕首。

    暗红色的刀身,流畅的线条透着刚毅和锋利,木质的刀柄平凡而朴实,内敛而不动声色。

    打量着,忽然想起来,这是我几年前得到的匕首,在一次过生日的时候,一个……朋友特地送给我的礼物。

    曾记得,当时很喜欢看野外生存,不止一次冲动想买一把这样的匕首,只是因为有些贵,一直舍不得买,直到,直到那个女孩知道了,偷偷省吃俭用了一个月,悄悄买了,给我一个惊喜。

    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这把匕首也被特地收藏起来,久而久之,时间长得连自己都忘记了。也许,是我刻意吧。

    手指间摩挲着这把匕首,不由想起那个人。

    匕首虽然放了不止一年,但是依旧没有任何损害,一点没有生锈,在空中狠狠划几下,瞬间感觉锋利无比的破风声,挥舞之下,顿时感觉自己跟电影里的男猪脚一样,特牛掰。

    猛烈的挥动中,我甚至感觉到刀锋切割空气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将匕首叠在一起,放在口袋里,拍了拍,很满意,瞬间有种踏实的安全感。摸着口袋中的匕首,我忽然明白有些人为什么那么喜欢刀。只是因为心里有底,踏实。

    没过一会儿,又重新翻出刀,忽然,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重新在房间里找了起来。

    半个小时之后,我终于在衣柜地下找出一本已经破破烂烂,面目全非的薄本子——《基础匕首要领》

    这本本子是当时附在匕首的盒子里面,顺带送的。

    当时看了一下,觉得没多大意思。这时候找出来,忽然有种惊喜的感觉,就像传统小说一些男猪脚掉入悬崖,获得武林秘籍一样。

    翻开一看,我顿时把本子砸在了地上。

    “什么破玩意儿!”

    ……………………………………………………

    今天是末日发生的第六天。

    我还活着。

    在一个只有十五平方米的小房间里苟延残喘,就像一只被丢掉的狗生活在无人问津的角落,*着自己的伤口。

    我蜷曲着身体躺在床上,双手抱着腹部,无神的看着灰白色的窗外。手指间在腹部轻轻抚摸,感受着它的饥饿。

    中午的时候,我吞下了最后一块饼干,但眼睛依旧紧紧的盯着塑料袋,吞了吞口水之后,最后包装纸也不放过,将上面残留的饼干碎末都添了几遍。最后,使劲灌了几口水,才混个水饱。

    这几天来,眼看着食物和水一点点减少,心中的恐惧和绝望在心中堆积,越来越多。饥饿就像魔鬼一样吞噬着我的心灵,看着小区中始终不成减少的丧尸,我无时无刻不感觉到我的身体和灵魂在被腐蚀,在颓废中堕落。

    无力的躺在床上,积蓄着自己仅有的力量,我现在已经不敢活动了,每动一下,感觉到的是更深的疲惫和无奈。

    翻看着前几天找出来的《基础匕首要领》,摩挲着有些潮湿的纸张,苦笑一声,对于这几天傻缺似的玩命练习匕首更加无力吐槽了,除了疲惫不堪,更多的是深深的后悔。

    临时抱佛脚,不仅消耗了我体内仅有的能量,更是将我弄得疲惫不堪。其实,我只是奢望般想把握住最后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如此简单而已,但这时候看来,我将匕首的练习看的太简单了。

    用现在的眼光看,《基础匕首要领》绝对是个好东西,不仅有基础的匕首练习要领,还有针对匕首的特殊性技巧以及人体攻击要害。

    这一切,就像及时雨一样让我欣喜。这也是我在绝望和失落之后,为什么第一时间训练的原因。只是因为它让我内心燃烧起希望。

    不过,将书本翻到一般的时候,却是愣了愣,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后悔,那本破旧不堪的基础匕首要领后半本,竟然已经模糊不堪了,完全看不清字迹,仅有的,也只是靠近书籍边缘的三分之一,更让我感到苦涩的是,最后面的恰巧是这本书最重要的一部分,匕首使用技巧,已经匕首攻击方式等等重要的东西。

    这也是我跳脚的原因。

    我就像是独臂刀里面的独臂侠,拿了一本残缺的秘籍。

    只不过,我没有独臂侠的实力和毅力,更没有他的幸运。他能够凭着半本秘籍练成绝世武功。而我,连蒙带猜也搞不懂那些东西,试着去理解,最后却发现更加困惑。没试几下,就差点把自己弄成半残。

    看着自己手臂上几道半公分长的血口子,剧烈的痛楚让自己明白,自己并不是独臂刀客,更不是得天独厚的主角。

    虽然可惜和舍不得,但放弃是必然的选择。执着和理智之间,我选择了理智。匕首被仍在床头,我现在连动一下的*都没有。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前半本一个我自认为很实用的匕首小技巧终于被我学会,当然,我只是给自己脸上添光,说是学会,其实只是能够马马虎虎,期间不犯错误使出来而已。

    而训练成功的代价就是我的右手差点残废掉。有些欣喜,但看着窗外的丧尸,我忽然泄了气。

    几天下来,丧尸的模样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全身上下已经慢慢变黑变紫,依附在身上的血迹已经朝黑色发展,围在他们身上的苍蝇也慢慢多了起来,嗡嗡嗡的发出惹人心烦的声音。地上的尸骸更是苍蝇密布,大部分已经长出了蛆虫。

    这段时间,依旧有不怕死的幸存者准备冲出去,有的将自己裹得结结实实,全副武装的,有骑着自行车,有的开着车,有的拿着菜刀,带着锅盖的。甚至有的包着铁皮的……

    看着一批批各种各样的幸存者像是飞蛾扑火般冲出去,我终于发现,原来人的潜力真的是逼出来。

    几天下来,我见识到各种奇葩到爆的装备战术,甚至有犀利无比的武装,但是面对人海式丧尸攻击,无一例外,都被虐成狗,最后成为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

    其中倒是有一两个犀利的,冲杀到了小区门口,但最终也止步小区门口,变成了一具血血淋淋尸体。

    看着那些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最后被杀的同类,我甚至也有种冲动,也跟着一起冲出去,疯狂的砍杀一阵,就是最后死在丧尸的口中,我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但,几次都是手粘上门把手上的时候凝滞了。

    最终我还是颓废的躺在床上,像一个空洞的没有思想的尸体。

    我不敢。

    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慢慢发现,死亡也许并不意味着解脱,一些死去很久的尸体竟然爬了起来,耸拉着脑袋,行走在小区中,混入丧尸群。仔细观察后我发现,这些丧尸都是前几天被咬的,我忽然明白,丧尸存在着和电影中一样的病毒,能够通过血液感染。唯一不同的是,病毒的感染周期为一天,24小时。

    无力的懦弱让我使劲的锤着墙壁,直到拳头上满是鲜血。这样无力,卑微的生存着让我懊恼,我逐渐发现自己懦夫一样的本性。

    胆怯就像是寄生虫一样深深的扎根在我的心口,我只能疯狂的玩命练习匕首。我痛恨自己的懦弱,所以选择麻木自己。无能,懦弱以及心中深深的恐惧让我寻求安全感,练习匕首,似乎成了唯一的选择,但一旦停下来,迷茫,颤抖,绝望和无力瞬间弥漫全身。

    说到底,我只是个平常人。

    一个平常的凡夫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