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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吻,技不如人,多加练习!
楚铭宣说话算话,陪了清婉五天,直到清婉的小日子走了,清婉对他道:“我好了,你该去营地看看了,再不去,你的那些兵该翻天了。舒榒駑襻”
楚铭宣笑道:“不怕,今儿个不能走。”
清婉不解,笑问道:“为何今晚便不能走了?”
楚铭宣见她压根就不知道,于是闷声提醒道:“今天是十月初九。”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委屈。
清婉失笑,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已经很习惯在旁人口中听到他在战场上如何的狠戾,杀起北疆敌军来如何的残忍且不留情。也已经习惯这个男人在只有她和他两人在的场合下,会如何的耍宝如何的闷骚!
她假装什么也没听出来,只道:“十月初九怎么了?难不成你这个将军在战场作战还有休沐日?”
看着清婉掩嘴偷笑的模样,他颇有些羞恼,也没有错过她眼底的促狭笑意,眉眼弯弯的样子让他胸口有些发烫,鬼使神差般的,他竟起身上前,两手轻抚她的脸颊,忽而低头,蜻蜓点水般的吻上了她的唇瓣。
清婉的脑子轰的一声,接着一片空白,不知该作何反应!脑袋中只有一个声音,不停呃在说着:你被吻了,你被吻了,被吻了?!
楚铭宣忽而有些后悔,不该这么快便离开那个柔软的唇瓣的。他抬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唇角,似乎还能感受到余温。那种柔软的触觉直直的触动着他的心,看着清婉呆呆的模样,他勾唇一笑,复又倾身向前。
嘴唇相接触,对方的气息丝毫不差的闯入各自的口腔,鼻尖,钻入每一个细胞,楚铭宣有些不想离开这样的柔软,他想加深这个吻,可显然没有经验的苦逼后果便是,到最后,亲吻已经变成了啃咬……
清婉也是个没有经验的,压根儿就不会调整呼吸,到最后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嘴里发出“呜呜…。”的呻吟声,楚铭宣本是闭着眼睛的,结果刚一睁开,便看到清婉憋得通红的一张小脸,赶紧放开她。
“怎么了?”
清婉大口大口的呼着空气,顺带给他一个白眼,自己就是罪魁祸首,居然还好意思问她怎么了!
楚铭宣则被看的心神一荡,他觉得刚刚清婉那一瞪很有风情,竟是看的痴了。她眼波流转的熠熠神采让他恍惚间怦然心动,想到面前的少女自十岁便以冲喜为由嫁给了他,但他却没有参与到她的成长中,想到此,心底不禁微微泛起一些遗憾。
清婉,我的女孩,现在已经是我的小女人了……
清婉虽然自己没有经验,也没看过什么毛片,但在网络信息时代,什么东西看不到?看着楚铭宣哥哥如自己一般生涩的表现,清婉心底竟有些微微的雀跃,那种生涩,根本不像是久经风月的人该有的表现。
那么,她能不能认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外界传言风流花心,实则是纯情痴心型的呢?
究竟是传言不可信,还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呢?
她抬头打量了他片刻,发现他正如青春期的小伙子站在心爱的姑娘面前一般,目光灼灼,却又小心翼翼,久经欢场的人怎会是如此表现?
清婉心中的天平已经渐渐的往楚铭宣那个方向靠拢了去。
不知为何,她就想揶揄他一下,微眯着眼睛,带着丝丝的慵懒问道:“楚大少,刚刚的表现很生涩哦。”
楚铭宣面上一窘,他都已经感觉到自己脸颊在发烫,忽而他抬起头,看向清婉,咧着嘴坏坏一笑,道:“嗯,对于我的表现,我自己也不甚满意,不如,我们多多练习?”
说着便欺身上前,双手捧住了清婉的脸又吻了上去。
那种柔柔的软软的触感,让楚铭宣一碰上,便舍不得放下。良久,他们的唇分开,互相看着都不说话。
清婉觉得这样的气氛有些压抑,有些尴尬,便想说些什么缓缓气氛,“你还亲上瘾了?”
那语气不自觉的带着些娇嗔,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愣住了,她怎么会说出这句话出来,这是来缓和气氛的吗?
楚铭宣听了一笑,楼主清婉,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呼出的热情喷在她的头顶,清婉感觉有些灼热,她还没试过跟一个男人如此拥抱,微微有些不适应,当然,也为刚刚那尴尬的气氛,她微微动了动,想要挣扎,却听见他在说:“是啊,上瘾了,早在第一次看到你,小小的脸上洋溢着温暖而又幸福的笑,我就上瘾了。”
清婉莫名的静默下来,不再动,也没开口。
“我以为,我这样的人,是注定与爱无缘的。我母妃生下我便去了,我的父王厌恶我,王氏以及她的一双子女都想至我于死地,我以为,我生来便是为了报复的。遇上你,我才知道,我不是。”
清婉轻轻抬手,轻抚上他的唇,小声道:“是啊,你不是,只是你爱并且爱你的人还没来。”
楚铭宣笑道:“现在来了,我爱她,也一定会让她爱上我。”
清婉心里有着莫名的震动,会吗?一个声音在轻轻的问着自己。古人的三妻四妾是合法的,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那个勇气在这个小三上位合法的年代,跟一个古人谈感情,从此奢望着一生一代一双人。现代的法律保护着婚姻,可小三小四依旧猖獗,为钱为性或可笑的为爱,林林总总各式各样的理由,总不过是两个字——欲望!
她非是不相信自己,也不是对楚铭宣没有信心,她只是对这个时代没有信心罢了。这个世上,最不缺少的便是那些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人。她可以不在于流言蜚语,但她不能阻止别人的离间。只要两人的信任不是那么牢不可破,旁人总有办法让他们破裂。
她不希望在自己付出一腔热情之后,收获的不是不离不弃相濡以沫的幸福,而是外界的三言两语便离间的破碎爱情。
这一刻,她心有踟蹰,彷徨,犹豫。
可她不知道,爱不爱的,哪里能用理智分析的这般清楚明了?在你的心为之震动的那一刻,你便爱了……
心动不过一个瞬间,在你满脑子分析究竟该不该爱时,你不曾发现,你已经对那个人投入了太多的关注,表现了足够的在乎,爱情来临时总不自知,分析来分析去,不过是只缘身在此山中罢了……
清婉抬起头,正对上那一双温柔的眸子,她猛烈的跳了跳,复又低下头。不得不承认,楚铭宣的长相很俊美,很勾人,至少清婉就是很哈这类型的男人的。放在现代,他们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即使有交集,也绝对不会情侣甚至夫妻!这样的男人,守住太难!
不管外人对他的评价如何,他给清婉的印象始终都是如一的。
“今日是你的生辰,我记得的。”想起先前的对话,清婉不自觉说出了实话,说完后,她又觉得自己似乎是在有意解释着什么,复又觉得有些后悔,可话已说出口,她想收回,也来不及了。
“呵呵……”
果不其然的,她听到了楚铭宣的笑声,笑声中充满了愉悦的情绪,他的眼睛里也盛满了欢愉,那笑意直达眼底深处,显然,自己刚刚的那番话取悦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从未看到过他笑的如此开怀,心里竟然微微觉得,若自己的取悦能令他如此欢愉,那也是值得的。
楚铭宣松开了抱着清婉的手,而后牵起她,他自己先坐在桌边的椅子上,然后抱起清婉,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姿势显得很暧昧,却很自然,自然的仿佛他们本该如此亲昵。
楚铭宣的右脸贴着清婉的左脸,呵着气,小声问道:“既然记得,那定也给我准备礼物了吧?”
清婉从他的腿上跳下,边向书房跑着边道:“你等等,我给煮了长寿面。”
楚铭宣果真就坐在一旁等着,没过多久,就看到清婉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面条出来了,她款步轻轻的走向楚铭宣,她的嘴角上扬,那抹笑晃花了楚铭宣的眼。
直到清婉来到他的面前,他才恍然回神,同时勾唇笑了笑。笑自己,总是这般轻易的就能被她勾了心魂。
“吃吃看,一定要全部吃完哦。”清婉将面前放在它的面前,如是说道。
楚铭宣其实不爱吃面,但看着清婉如此期待的模样,他又不忍心表露出不喜,他拿起筷子随意挑了挑,然后问道:“刚刚听你说这叫长寿面,是有什么说法吗?”
清婉点头道:“我们一直常说的五福你知道的吧?”
楚铭宣点点头。
‘长寿’是命不夭折而且福寿绵长。‘富贵’是钱财富足而且地位尊贵。‘康宁’是身体健康而且心灵安宁。‘好德’是生性仁善而且宽厚宁静。‘善终’是能预先知道自己的死期。临命终时,没有遭到横祸,身体没有病痛,心里没有挂碍和烦恼,安详而且自在地离开人间。
清婉继续道:“五福之中长寿居首,只有长寿,才可能富贵康宁好德善终啊,据说生辰吃碗长寿面,是祈祷长寿安康的。不管这个说法可不可信,祈福是真,快吃了吧。”
楚铭宣听完解释,便很是爽快的将面条吃了个精光。
吃完后,他优雅的擦了擦嘴角,而后笑问道:“刚刚这碗面应该不是礼物吧?”
清婉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我若说这就是呢?”
楚铭宣转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碗,清婉摊摊手,无奈道:“你就算不想要也没法子了,毕竟你都吃完了……”
楚铭宣看了看清婉,又看了看空碗,最后道:“我不接受,你得重新弄一个,不然……”
“不然怎样?”
“不然,吃下去的我也可以还给你!”
清婉皱皱眉,这么一个俊俏的郎君,居然说出这么恶心的话,俊雅的形象顿时崩塌,只听他借着对清婉道:“你一定不想我那么辛苦的去催吐的是不是?”
吐死你活该啊!
清婉‘霍’一下站起来,冲着楚铭宣道:“有给你准备礼物的。”
说着便朝礼物奔去,不久拿出了一件外衫,是藏青色的,清婉将衣服丢给他,酸不溜丢的道:“喏,这几日我偷偷做的,自然是没有你那好妹子福儿做的好了,你爱要不要。”
楚铭宣拿起衣服,当着清婉的面儿,便试了起来,一身衣服,穿在楚铭宣的身上,藏青色跟他的气质很配,或许他以前刻意表现的那种纨绔的形象衬不起这样的颜色,但在北疆几年,吃尽了风沙,这样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儒雅与刚毅竟是神奇般的配合在一起,天衣无缝!
“怎么样?”楚铭宣挑眉问道。对于清婉看自己看到呆住,他显然是很意的。
清婉诚实的点点头,复又惊觉这样只会让他更得意,便又解释道:“是我的衣服做得好,更是我的眼光好,颜色选的好!”
楚铭宣道:“是,你选的,不管什么,对我而言,都是最好的。”
清婉撅了撅嘴,道:“娘亲说了,花言巧语的男人,最是信不过。”
但心里却是甜甜的。
两人相处的时光很随心随性,也很舒适自在,两人就这么相对而坐,谈笑怒骂,抑或言语调戏二三,楚铭宣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满足。
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告诉我们,愉悦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而总爱跟开玩笑的现实也没让人失望,就在他们商议好,准备去城里逛逛时,不该来的人总会到来。
“楚大哥在吗?”
楚铭宣不自觉的皱了皱眉,神情闪过不悦,显然,他也很不喜此时被人打扰,哪怕这个人是他救命恩人的妹妹,他答应了要好好照顾的人!
清在心里各种吐槽,要不要这么会挑时间的啊?你妹!
楚铭宣颇为为难的了眼清婉,清婉神色不虞道:“看我做什么?人都上门了,还能往外赶不成?”
说着,便起身去开了门。
孙福儿见是清婉开的门,面色僵硬了一下,她是听说这几日楚大哥都没有去营地,她也从大哥那儿得知今日是楚大哥的生辰,便做了些吃的,给楚大哥做了身衣服便过来了。
这些日子,她一直忽略顾清婉这个人的存在,她也打听清楚了,不过是一介村姑罢了,身份还没有她来的尊贵,粗鄙村姑,根本就配不上楚大哥!
她自从好几年前,便随着哥哥来到北疆生活,见多了战争,她跟楚大哥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才是有共同语言的!
面上的不自然一晃即逝,随即换上温婉柔和的笑意:“顾妹妹也在啊。”
自那次她没让她叫姐姐,她便很是‘听话’的改成了妹妹!是在暗示什么吗?清婉面色不虞,本来他们夫妻俩培养感情她过来横插一脚清婉就已经很不高兴了,来了还妹妹妹妹的叫!
清婉声音冷然道:“孙姑娘这话说得甚是奇怪,这里是我和相公的家,我在这儿应该在哪儿?还有,我上面只有一个姐姐,已经出嫁了,所以孙姑娘还是不要乱认亲戚的好,叫声嫂子,我自然高高兴兴的应了,至于唤我妹妹?抱歉,我还攀不起这么高贵的亲。”
清婉的重点在‘姑娘’二字,意在提醒她你一个姑娘家,老是单独跑过来找一个成年男子说话,也不怕人家说闲话!
不过,清婉也知道,这姑娘似乎是打定主意赖上他们了,对于清婉这种程度的讥讽,孙福儿自然是面色自然的笑笑,装作什么也没听懂。
清婉自然是一阵气闷。
将孙福儿请了进来,清婉勉强笑笑,问道:“孙姑娘今儿过来,是有何事?”
孙福儿将食盒往清婉面前送了送,道:“知道今日是楚大哥的生辰,特意做了些吃食过来,想给楚大哥庆生。”
清婉心中的小人默默的望天,尼玛我可以爆粗口吗?卧槽!是在是受不了了,面对一个如此明目张胆的觊觎自家夫君的女人,她作为女主人应该怎么做?现在清婉只想请老天爷将这个女人收了吧!
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楚铭宣,再看了看孙福儿,清婉想着,若是他能够坚守自己,绝不动摇,不给孙福儿一丝机会,那么她也可以不计较他以往的那些花花草草,好好的跟他过日子……
纳不纳妾这种事,女人再怎么严防死守都是在做无用功!若男人起了那个心思,任你再怎么防也是无用的。孙福儿的归宿,最终还是得看楚铭宣的意思。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也知道,他不是如京城传的那般风流好色,但清婉也很难相信他是洁身自好的。
清婉笑了笑,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势道:“孙姑娘里面请,相公不是过整寿,所以并未请客,既然你来了,我们自然是欢迎的。”
果然,孙福儿面色不好了。她微有些僵硬的朝里走着。
清婉又道:“既然孙姑娘也知道相公过寿,不若也将我兄长和蔡参将还有刘家大哥、刘嫂子都请来吧,索性一起乐呵乐呵。”
楚铭宣飞快了瞥了清婉一眼,却只能看到清婉面上得体但不真实的笑容,他所不喜欢的笑!
心里有些忐忑,他不确定清婉是不是生气了,但心里却一直有个声音再告诉他,孙福儿是该好好解决了。
飞快了出了门,嘴里道:“你在家好好准备,我去请人。”
说着,便跑的没了踪影。
孙福儿顿时一阵气闷,清婉便道:“既是请客,我也该去买些菜,打些酒回来,孙姑娘跟我一起吧?”
孙福儿摇摇头道:“我就在此等你吧。”
清婉忍了又忍,才忍住没上去抽她!姑娘你脑子是进水了吧?这里是我家!我家!主人不在,你一个客人留在这儿想干什么?还是这个时候,就已经将自己当成了这儿的女主人了?
感受到清婉的愤怒目光,孙福儿轻抬了头,笑的看似温柔却含着得意道:“在你没来时,我也经常给楚大哥看家收拾屋子的。”
清婉眼神暗了暗,随即笑道:“孙姑娘也说了,是我没在的时候。”
孙福儿施施然起身,道:“也是,楚大哥也是重规矩的,那我就陪着妹妹去吧。”
她说楚大哥是重规矩的,重规矩还让一个为定亲的姑娘家进了他的屋子,她这是在明晃晃的告诉她,她在楚铭宣眼里是不同的。
清婉不欲在与她有什么口舌之争,便拿了银子出了门。
“大叔,这豆子是怎么卖的?”
清婉想称点毛豆,跟肉丝一起炒了,下酒不错,再买些花生……
过程,清婉在问价格,孙福儿一直在冷眼看着。
回程的路上,孙福儿亲密的挽着清婉的胳膊,带着些天真的问道:“妹妹好像对这些农事很熟悉呢?对这些时令蔬菜挑拣起来也很得心应手,我可羡慕了,妹妹得空,能不能教教我?”
清婉实在厌烦这时不时就来刺啦她两句的孙福儿,不动声色的抽出了被她挽着的胳膊,笑道:“孙姑娘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的姐姐姓顾,你若要攀交情,可以称我一声嫂子的。”
孙福儿竟也不气,她浅笑着轻声在清婉耳边道:“既然如此,我便好心的,让你当几天嫂子便是。”
说着便又亲亲热热的挽起清婉的胳膊不依不饶的追问起刚刚的问题。
清婉道:“这也没什么,民以食为天而已。”
孙福儿道:“听说嫂子以前是生活在一个叫做绿柳村的地方,是因为冲喜才跟楚大哥成亲的?”
清婉轻笑道:“是啊,有缘千里来相会,我跟相公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但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那我跟楚大哥是不是也很有缘分呢?我与他一个远在京城,一个地处北疆,这么远的距离,也能相遇,这也是一种缘分吧?”
清婉道:“茫茫人海能够相遇,便是缘分,你们能有这段兄妹缘,我想相公会很珍惜的。”
孙福儿笑的意味不明,不再说话。
她们采购回家,清婉便到了厨房开始忙活着。
“嫂子,我来帮你吧。”
清婉不置可否。
她将鸡翅洗干净,和了面粉,加了调料,就要入锅炸了,却不想听到孙福儿说道:“嫂子,这道菜我已经帮楚大哥做了。”
清婉面色一僵,随即淡笑道:“你是客,宴客怎么能用你送来的菜式?传出去不好,于相公名声也有碍。”
清婉感觉今日很是不顺,时时刻刻都被膈应着……
很快刘嫂子和刘家大哥还有蔡少北顾飞扬一行人便到了。
清婉的菜也做的差不多了,楚铭宣帮着清婉将菜一一端上桌子,孙福儿看在眼里,心里的妒意怎么也止不住!
忍不住酸话出口:“楚大哥,厨房之事都是嫂子该忙活的,您——”
顾飞扬轻轻的瞥了她一眼,眼神森冷。他也看出来,这个叫孙福儿的女子,对妹夫有着别样的心思。在他眼里,任何想要破坏妹妹生活的人,都是罪人!
被这样冷然的目光一瞥,孙福儿心间一抖,她抬头看向目光所在,待看清楚后迅速低下头,那是顾清婉的哥哥,楚大哥的军师,算无遗策的军师!
在北疆人心中,楚铭宣是征战沙场,狠戾决绝的杀神,每战必胜,每战北疆敌军便是伤亡惨重,所以他是杀神!但顾飞扬,自从他来到北疆,几乎他所献上的每一个计策都成功了,而后从京城传来消息,被人们视为神书的《三国演义》这本书的作者顾家公子居然就是他们的军师——顾飞扬!
军中人人都在传,他有宰相之质!
这一刻,她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嫉妒!她的哥哥战死了,而她的哥哥,将来说不定就能够位极人臣!她的夫君,又是这样一位人中豪杰,凭什么她能得到这一切,她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农女。
听了孙福儿的话,楚铭宣不以为意的笑笑:“夫妻之间,互相帮衬相濡以沫,哪里来的这许多顾忌。”
说着,他与清婉相视一笑。
清婉微微撇过头去,她今日心情实在不佳。
刘嫂子看在眼里,用胳膊拐了拐自家汉子,语气带着些酸味儿道:“你瞧瞧人家楚将军,我平日里让你去厨房帮把手,你都推三阻四的说什么男子不入厨房,怎么,你倒是比楚将军还出息了?”
刘家大哥连连陪着不是道:“好了好了,我错了,回去后我就跟你一起去厨房,你让我递水我绝不递盐怎么样?楚将军是在外大丈夫,在家好汉子,我虽没有楚将军有出息,可还是能做你的好汉子的。”
这一番露骨的话说的在座的众人哈哈大笑,饶是北疆民风彪悍,刘嫂子习以为常,但在这么多人面前,她还是微微有些脸红了。
蔡少北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起身道:“楚兄,嫂子,我敬你一杯。我能在这里没有后顾之忧,还要多谢嫂子的家人为我照顾姐姐了。”
清婉看着酒,她最近几年有练过酒量,但还是不能多饮,顶多四杯,就会醉的不省人事。
但今日是楚铭宣的生辰,她还真不好推辞,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乡里乡亲的,便是帮个忙也没什么的。”
蔡少北道:“前日我接到姐姐的来信,说是顾伯父如今已经是京城小有名气的人善之家了呢?姐姐说,顾伯父这些年都在致力于做善事,做好事,京城不少人提起你顾家,都是竖起大拇指的。”
清婉心下有些感动,她知道,这是父亲为了她,在努力的让顾家为京城上流之人接受,为了让她在王府的日子能够好过一些,自她嫁进王府之后,便与家中的联系少了,但爹爹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关心着她,心底很是感动。
想想,自从她来到北疆,已经许久许久不曾给娘亲个爹爹通过信了……
刘嫂子也给他们敬了一杯酒,只是说:“我就祝楚将军与顾妹子日子过得和和美美,顺顺当当。”
说着有意无意的瞥了孙福儿一眼,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清婉无法,只得喝尽了。
喝了两杯,清婉已经感觉到她的头微微有些晕了,看到刘家大哥起身,她是真的不能喝了呀!
楚铭宣道:“刘家大哥这一杯我代清婉喝了。内子实在不善饮酒,刘家大哥可别介意。”
刘家大哥,笑道:“真是顾妹子的好汉子!身为人家的汉子,就该如此,这样我也跟楚将军喝两杯,干了!”
刘家大哥很是豪爽!
顾飞扬自然是知道自家妹子的,还没出嫁时,在家只喝了点果子酒便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敬酒时,他起身便只敬了楚铭宣。
孙福儿却是起身道:“楚大哥,这第一杯酒,福儿敬您,对福儿如此照顾。”
楚铭宣没有推辞,只道:“你是小孙的妹妹,也是他唯一的牵挂,他既然将你托付给了我,那你便是我的妹妹,照顾你也是应该的。等过几天,你跟你嫂子一起回京,你嫂子会给你留意你的亲事的。”
一番话却是将孙福儿说的面色苍白如纸,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楚铭宣,喃喃道:“楚、楚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楚铭宣点点头:“这也是你兄长的希望。”
孙福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脸上却无丝毫红晕,眼眶中蓄满了泪水,看向楚铭宣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深而浓厚的情谊,却又带着一分受伤两分委屈。
她忽而将头低下,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挂着笑,对清婉道:“如此,嫂子,这一杯我敬你!祝你跟楚大哥白首不离。”
说着她便一饮而尽,接着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道:“这一杯还是要敬你,嫂子!将楚大哥看紧了。”
清婉看了眼杯中酒,面对孙福儿的挑衅,她不能不喝,咬咬牙,不过是人事不知罢了,一口气灌了两杯酒下去。
“福儿不胜酒力,这就先回去了,各位兄长玩得开心。”说着,便施施然退场,临走却又给了楚铭宣一个柔弱委屈而又受伤的眼神,任谁看了怕是都要在心底生出几分怜惜。
清婉脑子已经晕乎乎不知身处何处,但最后那一刻孙福儿的眼神,她却是看得分明,她虽然低头,但决计没有放弃!那眼底闪烁着的还是势在必得的光芒。
顾飞扬深知清婉的酒量,在她喝下孙福儿敬的两杯酒后,便知道自己这妹子是要扛不住了,便起身道:“将军,叨扰多时,我该回去了。”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看了眼清婉迷离的眼睛,便都一一起身告辞了。
清婉瘫坐在椅子上,这送客的任务,自然是落在了楚铭宣的身上,他起身,将众人都一一送到了院外。
回来时,便看到清婉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很是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将清婉抱了起来,动作很是轻柔,嘴角都不自觉的弯起。他的动作很轻,脚步放慢,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像是生怕会将她弄醒一般……
许是孙福儿临走时的眼神太过坚定,让清完即使醉了还是心有念念,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
楚铭宣一时没有听清楚,他低下头,仔细听了听。
“楚铭宣,你,你不可以让我失望,孙、孙福儿,不喜欢,不喜欢……”
楚铭宣失笑,将她轻轻的放在了床上,伸手,轻轻的刮了下她微微皱起的鼻子,自言自语道:“不让你失望,以前的我是为过去而活,给我时间,以后,我为你而活。”
清婉觉得鼻子有些痒痒的,她皱了皱,略带不耐的道:“楚铭宣就是个花心大少!我不要喜欢他。”
楚铭宣微微一怔,自己以前的名声是不大好,在外金屋藏娇,在内收了不少戏子歌妓,京中只要是有些脸面的人都知道,他是恪亲王府的大少,风流纨绔,经常为妓子大打出手,有人若是有事求他,送美人决计没错!而且他不喜处子,王府所收,皆不是处子。
只是这北疆这些日子,自己还是没能让她对自己放心对自己改观吗?
他忽而低低的叹息一声,起身去弄了些热水过来,将毛巾拧干了,小心的细致的帮她擦着小脸。
许是将她弄的有些不舒服,她小脸皱成一团,低声喃道:“呜呜…想回家,生气。”
他知她为何生气,他微微笑着,小心的帮她擦着脸,也小声的说道:“清婉,清婉,我知道你是在吃醋对不对?所以你的心里也是有我的。”
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细细的看着清婉的小脸,敛起了小容,但声音还是极尽温柔道:“我喜欢看你为我吃醋,这会让我知道你的心里是有我的。但,吃醋可以,却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我的清婉。”
“我们在北疆住下的时候,你说不要下人,只我们两个,在军营,我是将军,你是军嫂,在家里,我们就是一对普通的夫妻。那时,我便知道,你不喜家里有旁人在的是不是?连下人都不喜,更遑论是其他小妾通房?”
他笑了笑,帮清婉擦着手,道:“其实,我也不喜不耐烦那些。女人之间的争斗有时候太过可怕,在你来到北疆时,我便想着,我有你就足够了。”
清婉反手握住了楚铭宣的手,微翘着嘴角,楚铭宣看在眼里,终是又弯起了嘴角,笑的开心,笑意分明。
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毛巾,摇头笑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不喜下人,我的日子过得有多苦。”
他轻轻抽出被清婉握着的手,去外间将自己也打理了一下,便脱了外衫,拱进了被窝。
感觉到有人挤在自己身边,清婉有些不乐意,嘟嘟嘴,翻个身,继续睡。
楚铭宣失笑,身处胳膊,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嘴里呢喃着:“你不喜,我便不要,我唯一稀罕的便是你,所以永远不要离开我。”
清婉感觉这一觉睡的极不安稳,总有人在自己耳边说着话,嗡嗡的饶人清梦,她想挥手阻止他,可又觉得自己双手被禁锢,动也动不了,想想,还是歪了歪身子,寻了个好一点的姿势,继续睡了。
第二天醒来,楚铭宣已经不在身边了,清婉撇撇嘴起身,看到桌子上留了一张字条:厨房留了醒酒汤,醒了就喝点。今晚有事,晚归,勿等。
清婉放下字条,跑去了厨房,果然看到锅里留着醒酒汤,然后边上还放着一张字条:等你醒来时,估计汤已经凉了,热热再喝。
清婉自己生了火,将醒酒汤热着,想着楚铭宣留下的字条,她眉眼弯弯的感受着怦然心动的感觉,回味着点点感动的余韵。
楚铭宣越来越往居家好男人的方向发展了……
她想,如果他能一直这样,她未尝不能跟着他克服一切的困难,厮守一生!
醒酒汤热好之后,她便盛起来放在一边冷着,自己则烧了些开水,给自己净了面,收拾了一下,将醒酒汤喝了。
若能一直这样,真好……可惜,北疆将乱,她终是要回去京城的,可钱孙氏还没有找到,想来如今王氏应是更为忌惮楚铭宣了吧。
她呆在北疆,王氏拿她没有办法,可她若回了京城,迎面而来的种种问题,想到他便觉得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