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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大娘,这应该说明不了什么的。凑巧而已,凑巧凑巧。”
“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儿?都姓丁,都是为了一处破宅子,我看呐,你俩很像哩。”
经老太太这么一说,我越发觉得不安。姓孔的女人说会让我慢慢失去我的一切,是什么意思?失去小惠,失去工作,还有什么更重要的吗?
“唉,不跟你唠嗑了。”老太太缓慢站起,收拾好家什,“你呀!”老太太转过身,摇摇头,不再说话。
院子里长了些很深的杂草,一口砖红色大缸,墙角堆了些破旧衣服和空酒瓶。房门半掩,褪了色的对联耷拉在门板上,残破到早已分辨不出是什么内容。
这个地方跟俎主编从我相机里找出的照片取景完全一样。如果是在这里的话,那么那个穿红衣低着头抱着骨灰盒的女人就能找出来了。
“大娘!”我喊。
老太太停住,但没有转身。
“大娘,前几天是不是有人来过您院里?”
“记不得了。”
“大娘,您好好想想。这可能会对我有帮助,我的相机前几天被人偷了,然后在您这院里那人跟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拍了些照片......”我的猜想的确是这样。
“红衣?”老太太有了兴趣,她继续说道:“我记得人们常说姓孔的那个女人年轻时候最爱穿红颜色......”
“大娘——”
“行了!我哪能记住那么多,自己的东西就保管好咯。人来人往的,没准你还来过呢。”
我见老太生气了,而且又开始说玄乎的话,便没再纠缠。
老太太回到屋里,关上门又哗啦一声闩上门。
眼看着稍微清晰了一点,想不到到这儿线索又断了。
红衣女人跟姓孔的有什么关系么?小周暗地里来访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半疯半痴的老太太如果讲的都是真的,一切似乎又跟轮回有关系。难道我前生就是那个姓丁的赌徒?
我来到街口。
好像是学校放学时间,路上渐渐多了些背着书包回家的学生。
我拦住几个女生:“你们好,问个事。那条胡同里有个老大娘,你们注意到这几天有人去过她那里吗?”
话音刚落。这几个女生尖叫着跑开了。
“真没礼貌。”我嘟囔了一句。
我又拦住了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看他腋下夹着一本教科书,想必是教师。
“你好。”
“你好。”男人扶了扶眼镜,温文尔雅的说道。
“那条胡同......”我手指着胡同的方向。
男人脸色一变,四下瞅瞅,压着声音,说:“你进去了?”
“嗯。还遇见一个老大娘......”
“老大娘?”男人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对。我还跟她聊了一下午呢。”
男人摇摇头,叹气说:“那胡同早就没人住了。”
“不会吧?我真的遇见......”
“真的!荒废了七八年了。”
“是......怎么一回事?”我心里更纳闷了。
“具体我也不清楚。听人说不大吉利,住在里边的人陆陆续续遇到了灾,死的死伤的伤。后来就搬了。这几年,没什么事的话,都没人敢靠近。”
这个地方太奇怪了。眼前这个男人是不是也是虚幻的?
“总之,别再过去了。看你人挺老实的,快走吧,小心碰到霉事。”男人说完匆匆离开了。
我愣在原地。
到这个地步了,就这样放弃实在可惜。而且不研究出个水落石出,这些事会把我*疯的。谋害小惠的凶手也没找出来,更不能就这样算了!
今晚我得找个离着近胆子又大的人陪我找找线索。想了半天,我想到了褚壮壮。
褚壮壮是我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这人天不怕地不怕,一米八的个头,身体也结实,就在几十里外的橡胶厂上班。
找出他的电话,响了好一阵子他才接。
“喂,丁卯,你个家伙怎么突然想起联系我了?是不是让我去喝你的喜酒啊?”
“褚壮壮,你现在在哪?”
“当然是在家了。”
“我有急事,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我离你那么远,哪能说过去就过去的了?!”褚壮壮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现在不在玊城。”
我说了我现在的位置。
“好啊。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一个小时左右,褚壮壮开着他的面包车来了。
一下车,褚壮壮先抱了我一把。“大记者,好好的报社不待,净往这些山沟里跑,何苦啊。”
我冲他笑笑:“找你过来......”
“等一下。来的路上,碰见一老一少搭便车,人家还在后座呢。我先给开开门。”褚壮壮是出了名的大好人。
“一老一少?”我心里咯噔一下。
褚壮壮打开车门,车里果然没人。
“奇怪了。刚刚还在的,怎么说走就走,也不打个招呼!”
“是不是一个老太婆跟一个小男孩?”我问。
“嗯。你怎么知道?”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大体。
“你是怀疑那俩人不是干净的东西?”
我点点头。
“难怪一路子低着头不说话呢。我还奇怪什么年代了,还打扮的那么土......”褚壮壮一点也不觉得害怕。“既然你知道,还待在这干什么?”
“小惠被害了......”
“什么?!小惠?!”
我没有说话。提起这个名字,只会让我更加伤心。
“你告诉我,是哪个王八蛋这么干的?”
“我也是在查......”
“不用说了!只要你觉得哥们我能帮上忙,就言语一声。你喊我过来,肯定有你的道理。”
“这地方很怪,一时也说不清楚。我想在这儿守一夜,兴许我能找出我想找的......”
“行!咱俩就在我车上凑合一晚。”
上车后,我让褚壮壮把车开到人民路17号附近,靠在路边,摇上车窗又落好锁。透过铁门,借着路灯的光刚好能隐约看见整个院落。
天越来越黑,尤其过了饭点,周遭静得出奇,气氛也显得更加凝固紧张。
我看了一眼褚壮壮。
他说:“放心吧。有我呢!我还真不信这个邪!还能咬我一口不成?”
熬到后半夜,褚壮壮早就倒在座位上睡着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难道是我多疑?不知撑了多久,我也睡了。
第二天一早,褚壮壮还真出事了!
没有东西咬他,但是褚壮壮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