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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清亮的眼瞳，刹那间瞪得极大。
发生了什么？
师傅他？
似遗言的一番话，让少女手指微凉。
猛地一个晃头，蹲下身子又将那弟子简捡了起来，再探入神识，却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师傅的任何气息以及神识。
手中小小的弟子简，冰块儿似的，冻得彻骨。
她忽然想起来，只有师徒一方中死了其中一人后，这神奇的弟子简才会变凉，再加师傅这番话……
“燕子琛，我想，我坠入心魔了。我好心慌，好像感觉师傅死了，你快教我，教我怎么祛了这幻觉。这破地方，我讨厌来了。”流雨只觉忽然间浑身冰凉的厉害，双膝莫名的一软，缓缓地、缓缓地蹲下，蜷缩起来想要暖和一下。
她紧紧咬着牙，晃着脑袋，暗暗想着：一定是这个破地方让她产生了幻觉。是的。是幻觉！
她要保持清醒，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丫头……”燕子琛望那弟子简便猜到了她忽然如此的原因，暗道一声不好便将她一把提起，唤道：“丫头，别胡思乱想，这个地方，不能胡思乱想。”
人精神崩溃时，是心魔最容易**之时。
丫头先前冷静，可这弟子简让她心神全乱，只怕是……得受这心魔试炼场的神识干扰了。
至于他……心魔什么的……幼时练过这方面的相克功法，这方面，他根本不惧。
眉头一皱，正想着用什么方法让流雨冷静下来时，却很快地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唤她，她都不搭理了，只那么沉默的抱着自己双膝，眼神空洞，似忽然之间失了知觉，听不到他的唤声。
暗咬牙：不好！
丫头她……
—
流雨隐隐约约记得，她好像进入了“心魔试炼场”，她记得，好像收到了师傅的遗言。那是真的吗？如果之前是幻觉，那么现在呢？现在她为何走在一片完全黑暗的道路上。
黑得无边无尽，无星无月之景，伸出手去不见无指，甚至让她有种分不清头脚的感觉，不知前前后后，左左右右。
她终于产生幻觉了吗？
终于脑子受侵，神识被干扰，被“心魔”**了吗？
心下一紧，不敢去乱想，稳着心神向前走，眼睛则闭得死紧死紧的。幻觉，这一片黑一定是幻觉，只要稳住心神往前走，没关系的。
无视！一定无视！
如此对自己说，走着走着却忽觉眼前投射出一缕光幕来。微微睁开眼，黑暗里，前方果然出现了一道光幕，她便走在这光幕中，沿着笔直的线，缓缓走着，目光望着前方。
黑暗的尽头，是一片茫茫的河，碧色的河水，河面之上映着氤氲般的光雾，偶尔朦胧，美如梦幻、偶尔清晰，一片水河清色。
河上一人踏在莲舟之上，那人一身黑衣，头戴斗笠，划着莲舟，朝她看来。
她看不清他的面孔，见到有人，也不管这一切是不是幻觉，询问道：“你是什么人？这是哪里？”
“黄泉路上的摆渡人。”那人面色阴冷，回道。
“黄泉路上摆渡人？”流雨大惊。她听过有关于摆渡人的传说。据说，他们是在黄河之上“工作”，载死后的人从人界通往冥界的。
哼！
果然是幻术，竟然这玩意儿都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