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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战无双宁愿千里迢迢将兔子带过来送给夙弦,都不肯送给自己?还有这只兔子,窝在夙弦的怀里,这么乖这么温顺,偏偏对着自己就龇牙咧嘴。
也许有的人,真的天生就是宿敌,注定的气场不和。这才一照面,阮拂晓就对夙弦产生了一种厌恶的感觉,很久以后她才承认,这种感觉,叫做嫉妒。
阮拂晓打量夙弦的时候,夙弦也在打量她。说起来,她们前世还是妯娌呢。
不过,她对阮拂晓当真没什么印象。前世楚泽一颗心都落在夙绫身上,和阮拂晓之间只能用“相敬如冰”来形容。
所以阮拂晓生下嫡子后,就自己搬到了陪嫁的院子里,常年不住在楚家。只有重大的节日,才会偶尔露下面,她们做了多年妯娌,其实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此刻,见到尚是少女的阮拂晓,心情不由得有些微妙。她一袭白衣气质出尘,略带着几分清冷孤傲,一张小巧的瓜子脸,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妩媚,那种与生俱来的风情,与周身如冰雪般的气质有些矛盾。
这长相,漂亮是漂亮,就是太妖娆妩媚了些,不是她搞偏见,而是这种容貌,还是在庶女小妾身上比较常见。听说阮家的大夫人,是个极为端庄的长相,这阮小姐也不知长得像了谁。
“久闻夙大小姐的美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当真是美艳动人,如国色牡丹,颇有杨妃之姿。”阮拂晓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杨妃,是前朝时一位有名的宠妃,生的有些丰腴,不过红颜薄命,命不太好。所以,阮拂晓这是在说她长得胖?还是讽刺她命不好?
不能怪她阴谋论,实在是这阮小姐满脸写着四个字,“来者不善。”
“阮小姐也不必谦虚,你长得也不差,比起传说中的赵宜主也不差什么的。”夙弦微笑颔首,一脸的认真。
阮拂晓一噎,心中有些恼怒,那不过是个出身低贱、靠狐媚惑主爬上龙床的舞姬,也敢和她相提并论?这女人这是什么意思?
“阮大小姐远道而来,怎么不让人通传一声,我也好招待一下,这样倒是显得我不懂礼数了。”在阮拂晓发作前,夙弦抢先开口,阮拂晓欲要出口的话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堵的有些难受。
这下子,若是再计较,反而显得自己小气。她只得强行压住心中的不悦,强自镇定地开口。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见这赌坊客似云来,我有个自小服侍的婢女,于赌术上颇有几分天分,我一贯纵着她,也是好奇,便亲自试了试,结果,倒是挺让人失望的,也不知,这是谁家的产业,却原来只是徒有其表罢了。”
夙弦听了,也不恼,反而微微一笑。
“远道而来,没能让阮小姐尽兴,倒是我的不是,这不,我过来,就是为了让阮小姐尽兴的,巧的是,我这些日子也得了个婢女,想来必是能让阮小姐满意的。不如,就让我代替他们,和阮小姐赌一局,如何?”
“哦?”阮拂晓挑了挑眉,“夙大小姐的意思是,你要亲自和我赌?”
“不知阮小姐,可有兴趣?”
此时,哪怕是再傻的人,都能听得出这两人之间浓浓的火药味,你一句我一句,话里话外全是机锋。
不得不说,这贵女们吵架,还挺有风度的,一个脏字不带,却又恶意满满。
围观的人看的津津有味,平日里嚣张惯了的桩子和老板,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大冬天的,身上脸上全是冷汗。
今日他们不但输了钱,还逼得大小姐亲自下场,若是大小姐赢了还好,若是输了,这不仅仅是输了银子这么简单,大小姐的脸面,可就全都没了。主君能饶了他们吗?
夙弦敢来,自然也是有几分把握的,前世夙绫身边的这个婢女,那手赌术可以说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还从来未有过败绩,她想,自己该不会那么倒霉吧?
“兴趣自然是有的,只是既然要赌,当然得有赌注才有意思,我的婢女方才不过是小试牛刀,便赢了300万两银子,夙大小姐准备拿什么来赌呢?”
“这还不容易?我这便让人,去取300万两银子便是。”
“夙大小姐,你好像搞错了,你方才说,是要代替赌坊来与我赌,我与赌坊的赔率,可是一赔十,也就是说,你想与我赌,至少这一局要准备3000万两。”阮拂晓眉宇间隐有得色,果然如愿的看到夙弦皱起了眉。
这种赔率听起来对赌坊是很不公平的,若是阮拂晓输了,只需要拿出300万两,可若是夙弦输了,却要输3000万两。
但这种赌法并不是没有,通常仅限于巨额赌注的场子,赌场用来引人上钩的。
赌坊的桩子都是万里挑一的好手,又占着地利优势,平日里与人赌斗,鲜有败绩,若是赔率还是1赔1,那恐怕就没有人会和赌坊赌了。没想到,这一次却是踢到了铁板,遇上了硬茬子。
“不过这等俗物,我也不是很看重,不如夙大小姐用旁的东西来代替,如何?”
“阮小姐想要什么?”
“我要它,”阮拂晓也不客气,一手指向了夙弦怀中的兔子,“一只兔子,抵3000万两,夙大小姐你并不吃亏。”
阮拂晓心中咬牙,待她将这只兔子赢回来,定要将这畜生剥皮抽筋了。
她眼中的意图太过明显,夙弦笑容变冷,不过却是一脸的欣喜,“何止不吃亏,简直太划算了,只是阮大小姐觉得,它能值3000万两?”
“我觉得它值,它就值,不值也值。”
这阮拂晓,还真是够嚣张,够高傲的。夙弦有些奇怪,这样性子的人,前世为什么会甘心偏安一隅,不争不抢?
“那来几局好呢?事先说好了,我可没那么多东西赔,若是输的太惨,总不能让我把夙家大宅抵给阮小姐。”按照赌桌上的规矩,一旦上桌,若未经玩家允许,赌坊一方不得中途换人,不得中途停止。
只是阮拂晓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也清楚,若是真赢的太多,就算赢得赌坊倾家荡产,顶多能赢回一个赌坊,这赌坊历年的积蓄恐怕早就送到夙家去了,这点蝇头小利,可不是她真正的目的,因此夙弦送上门来,她自然求之不得,对于夙弦的要求,只要不妨碍她的计划,又怎么会反对?
夙弦,夙阀的嫡小姐,是能够代表夙家的,至于几局?
“三局吧,”阮拂晓沉吟着,三局,足够了。
“可以,那就这么定下了,第一局,阮小姐想怎么赌?”